就如方纔在府門外,她明明可以跟他言明那玉佩是他送的,也可撕下人皮面具展露真容,但卻因玉佩碎了,而心灰意冷的選擇緘默不語。
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可謂心無所懼,什麼都不怕,自然用不着慌亂。
“剛剛奴婢出去送膳具的時候,聽梅寒閣的柳兒說王爺方纔聽了側妃的哭訴大爲震怒,只怕很快便要過來找王妃您興師問罪。”
翠竹只擔心的如是回道,並未提及柳兒在與她說起此事時的得意神情。
“興師問罪麼”
她怎會忘了早前在梅寒閣掌摑阮寒兒一事,此時當着軒轅煦的面不用想也知阮寒兒會添油加醋的哭訴出來,他震怒在情理之中,而她也早已說過會在陌雲軒中靜候他的大駕。
低眉看着手裏的玉佩,終是跟泄了氣似得輕嘆着將玉佩收起,她抿嘴睜了睜雙眼,向前幾步打開房門。
擡眸看向端木暄,站在門外的翠竹臉色一變。
端木暄的眼紅腫的厲害,一看便知方纔是哭過的,只是過去在宮裏幾年,就算挨劉姑姑的鞭笞,她都未曾掉過一滴眼淚,今日這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如此
“別擔心,我沒事。”
說話之間,端木暄已然跨出門檻,擦着翠竹的肩膀出了寢室。
“那王爺怎麼辦”
急忙跟上端木暄的腳步,翠竹問道。
怎麼辦
涼拌
心底冷笑一聲,不曾回答翠竹的問題,端木暄緩步進入前廳,卻仍是向外走去。
見她如此,迎霜倒還好,翠竹則十分沉不住的來回踱步,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
靜靜的,垂首爲自己斟了杯茶,端木暄將茶杯湊到鼻尖嗅了嗅,茶香泌人心脾,她微翹着嘴角,看着翠竹道:“你怕什麼天塌下來由我頂着,落櫻花下景色好,先過來喝杯茶吧”
語落,她將茶杯擱到邊上,朝翠竹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王妃”
此刻,翠竹連哭的心都有了。
端木暄的雙眼還是紅腫的,翠竹腦海中一直閃現的都是她在新婚之夜受傷的樣子,她怕,怕軒轅煦過來不分青紅皁白再爲難端木暄。
今日之事是因她而起,若是可以,她甘願受罰。
擡眸,猜透翠竹心中所想,端木暄淡淡命令道:“待會兒王爺到了,你管住自己的嘴巴,一個字都不準亂說。”
“王妃到底怕本王聽到什麼呢”
她的話,剛一落地,便聽院門外軒轅煦不帶溫度的聲音傳來,聲落,他已出現在門口。擡眼望去,只見他一臉陰鬱,正快步向着她們主僕大步走來。
“奴婢參見王爺”
“奴婢參見王爺”
隨着翠竹和迎霜兩個丫頭福身的動作,端木暄擡眸望向軒轅煦,緩緩起身,她只面色無波的微仰着他,卻不見再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