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輕應一聲,將手搭在迎霜的腕上步下馬車,眸華輕擡,端木暄看向前方人頭攢動之處。
那裏絲竹聲聲,琴聲叮咚,遠遠聽之格外悅耳。
見姬無憂上前,前方衆人主動讓出路來。
引着端木暄向前,姬無憂說道:“這裏是太明湖,今日湖上有技賞會賽。”
技賞會賽
腦海中閃現軒轅煦撫弄琴絃的情景,端木暄脣畔浮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靨:“你莫要告訴我此刻王爺正在這裏與人賽技”
“是與不是,你自己看了便知。”
輕輕一笑,姬無憂擡手指向遠處的湖面上。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端木暄微愕
她果然遠遠瞥見軒轅煦挺拔的身影。
納蘭湮兒今日被立爲皇后,他卻在這裏撫琴弄弦,參加技賞會賽麼
她以爲他這會兒該躲在什麼地方黯然心傷呢
看樣子,她對他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些。
或許,這是他療傷的特別方式。
行至湖邊,望眼湖面上,此刻湖上只有兩艘花船,花船船頭處各坐着一名男子,這兩人,一人執琴,一人持簫,正合奏一曲大楚名曲花弦月。
船頭上,執琴之人是軒轅煦,與他競技之人戴銀白色面具,器宇不凡,卻不見真容。
遙望湖上,姬無憂輕聲道:“現在他們進行的是鬥曲,稍早前賽技的人更多,我們來的晚了些,看樣子勝負即將揭曉。”
一曲落地,仍是平分秋色。
岸邊掌聲四起,叫好聲連連,花船上的兩名翩翩佳公子長身而起,遙遙相望。
花船上軒轅煦面色沉靜,一副會魁捨我其誰的架勢,而另一花船上的面具男子亦是脣畔含笑,看上去信心滿滿。
“所謂鬥曲,規則如何”
紅脣微彎,遙望着太明湖上,端木暄問着身邊的姬無憂。
姬無憂微微一笑,引着端木暄步上停靠在岸邊的一艘花船,“同時奏曲,比快,比準,音亂者敗負,爆音者敗負。”
“參賽者可有要求”
緩緩踱步花船船頭,望着靜置湖面上的兩艘花船,端木暄又問。
“任何對自己技藝有信心者皆可參賽。”在她身畔站定,姬無憂垂眸睨着她的側臉,眸華灼灼,輕問:“暄兒想要如何”
“暄兒技癢,想要撫琴一曲,給王爺添添亂”
眸華凝向姬無憂,端木暄淡淡一笑。
她的笑容雖是淺淺的,淡淡的,但看在姬無憂眼中,卻比之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燦爛。
十分少見的爽朗一笑,姬無憂轉身命小廝去打聽外面技賞的最後曲目。
不多時,小廝去而復返,只道依照規則,最後一曲是那無名公子所點,名曰莫懷殤
聽到曲名,端木暄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名曲千千萬,爲何偏要點莫懷殤”
俊眉微攏,姬無憂的聲音自一旁傳來:“這曲子暄兒不會”
此刻,在他的手上,多出了一把琵琶。
“會不會,侯爺聽過自然知曉。”
輕笑着接過姬無憂手裏的琵琶,端木暄靜坐繡墩上,臻首低垂,她一手按琴絃,一手乾淨利落的撥動琴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