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笑,端木暄有些意有所指的又道:“迎霜說,我姓葉,閨字無痕”
眸華輕擡,望進端木暄清澈的雙眼之中,姬無憂心下思緒微轉,並未注意到她話裏的其她意思。
擡手,輕撫過她姣好的側臉,他臉上的笑,多出繼續希冀。
葉無痕
這個名字,也好
他希望,在以後都日子裏,她可以用這個名字,開心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一直生活下去。
他的希望,僅此而已
見姬無憂半晌兒無語,只癡癡的望着自己,端木暄眉心一蹙,不悅的說道:“此刻,我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君,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叫什麼”
看着她眉頭緊蹙的不悅神情,姬無憂收回心神,有些疑惑的凝望着端木暄。
只是片刻,他便反應過來。
只她不悅從何而來,他哂然一笑。
感情,她是在告訴他,她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卻還不知他的名諱
眉頭輕蹙,姬無憂問着她:“迎霜只跟你說我是你的未來夫君,卻不曾跟你說起,我的名字麼”
聞言,端木暄搖了搖頭:“我沒問,她自也沒說。”
輕輕的,揚起一抹傾城笑靨,姬無憂語氣鄭重的道: “我本姓南宮,名曰灝凌”
世上,無人不知。
離國皇族,複姓南宮
南宮一姓,本就源於姬氏。
是以,在他被送到大楚做人質的時候。
他的姓氏,便由南宮氏,該做姬姓
至於他的名字,則是軒轅煦的父皇另取的。
雖然,他是質子,但先皇卻十分疼愛於他,更爲他賜名無憂,希望他一直無憂無慮。
無憂這個名字,他用了二十幾年。
以至於,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他的名字,其實叫做南宮灝凌
“南宮灝凌”
重複着姬無憂的話,端木暄滿意的輕笑了下:“很好聽的名字。”
輕笑着點了下頭,姬無憂道:“承蒙夫人誇獎”
燕京
離國京都所在。
亦是離國商業最發達的城池之一。
姬無憂的車隊,浩浩蕩蕩,一路上行進將近月餘,終在除夕之夜,抵達燕京。
燕京方面,提前早已得到消息。
按照規定,平日過了酉時,城門便會關閉。
但今日,爲迎接姬無憂回京,燕京的東城門上,紅籠高照,一直未曾關閉。
戌時許,車隊進城。
此前,離國皇帝南宮灝遠便已然下令,若姬無憂回京,車輦必直達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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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是以,在車隊進城之後,派去接回姬無憂的使者,便護送着姬無憂所乘坐的車輦,一路前行,直至抵達皇宮。
立身車窗前,端木暄有些好奇的向着車窗外望去。
僅這一眼,卻見她神情微怔
“怎麼了”
湊上前來,姬無憂順着端木暄的視線向外望去,很快便知端木暄的怔愣從何而來。
此刻,在下方迎接他回宮的隊伍中,爲首的那人,竟身着明黃色龍袍。
那人,在容貌上,與他有幾分相似。
正是他的皇兄,離國的當朝皇帝南宮灝遠
“外面氣溫低寒,你身子又不好,便暫且不要下去了。”
今日的端木暄,雖不施脂粉,卻難掩天姿。
但這樣,只做她自己,也未嘗不好。
只是,此刻,她的身子,尚經不住寒風吹拂。
“嗯”
脣瓣緊抿,端木暄對姬無憂點了點頭。
對她輕笑了下,姬無憂微轉過身,而後擡步向外走去。
緩緩的,步下車輦,他步履沉重的在南宮灝遠面前站定。
情緒,有些激動的單膝跪地,他拱起手來,對兄長高呼:“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快些起來”
南宮灝遠的臉色,泛着不正常的蠟黃,見姬無憂跪拜行禮,他脣角輕扯着,親自彎下身來,伸手將他扶起。
垂眸,掩去眸中水霧,姬無憂扶着南宮灝遠的雙臂,聲音輕顫着道:“皇兄,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面色激動的點了點頭,南宮灝遠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胛。
他們兄弟,一別二十餘載。
今日,總算再次重逢了。
此刻,他的心中,自是感慨良多
許是拍打姬無憂肩胛的時候太用力了些,南宮灝遠剛停下動作,便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皇兄”
面上,露出擔憂之色,姬無憂凝着南宮灝遠。
看樣子,他的龍體,雖不像家書上寫的一般病入膏肓,卻也病得不輕。
“朕沒事,老毛病了”微微擡眸,見車窗處,端木暄臨窗而立,南宮灝遠不禁眉宇輕皺:“她是”
順着他的視線回頭望去,姬無憂嘴角微翹:“她是無痕,臣弟最愛的女人”
只他口中,最愛兩次,便不禁使得南宮灝遠眸華輕閃。
見他如此,姬無憂道:“她方纔大病初癒,身子孱弱,臣弟怕她吹風,便沒讓她下來。”
“沒礙的”
輕輕一笑,又多看了端木暄一眼,南宮灝遠扶着姬無憂轉身向裏:“母后還在宮裏等着呢,此刻你便隨朕一起過去與她老人家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