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京京又來壞他計劃!
在江瑾賢驚詫的表情中,鳳京京轉變剛剛跑進來的氣喘吁吁的狀態,一步步地走上前來,朝着江瑾賢平靜地道:“你的母后不在他手裏,他是騙你的!”
項思羽內心的憤怒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他伸出手,直接將鳳京京整個人提溜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鳳京京喘着氣,對抗着:“你一次次護着江瑾賢,不讓孫貴妃傷害他,並不是不捨得他的性命,而是爲了那份親筆聲明。待這份親筆聲明拿到手,你就會殺了江瑾賢,假稱他暴斃而亡,用他的屍首配着這份聲明,讓那些有心之人徹底不敢蠢蠢欲動!”
那份親筆聲明是爲了史書上的名聲,項思羽當然不會那麼蠢,在聲明廣告天下的時候就殺了江瑾賢,而會等風頭過去,衆人遺忘江瑾賢的時候,殺了他。
畢竟項思羽已經給江瑾賢灌了藥。
殺他是爲了自己。
如果他項思羽落到江瑾賢身上,江瑾賢一樣也會殺了他!
江瑾賢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寫,鳳京京這麼一攪局,自然也就更不會寫了。
他只是盯着鳳京京,問道:“母后不在項思羽手上,那在哪裏?”
鳳京京低下頭:“我不知道。”
“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你的母后無論在哪裏都不可能會在項思羽的手上,我以性命擔保!”
項思羽見鳳京京明明在他手裏,仍舊跟江瑾賢對話,不禁怒火中燒。
“行啊,鳳京京,你真是顏玉的好兒子。”
項思羽一再跟自己強調,鳳京京是鳳顏玉的兒子,自己決不能在衝動之下傷害於他。
“劉大監!你親自將鳳京京送回鳳儀宮。”
鳳京京被扭送走,殿內便只剩下江瑾賢和項思羽兩人。
項思羽惋惜地看着那封空白聖旨:“看來你這一次,是不會寫了。”
江瑾賢皺眉:“你爲什麼要騙我?”
“騙你……哈哈哈哈哈!不過是利用而已!說什麼騙不騙的!不過……”項思羽並不灰心,而是突然神神祕祕地道,“你母后失蹤的原因,我是知道的,並且全天下,只有朕一個人知道!”
“但是,朕不會告訴你!”
“朕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剩下來的,最瞭解你母后的人,比你還了解!你想想,多有意思啊!”
項思羽大笑着離去,立即有侍衛上前,押住江瑾賢,將他送回地牢。
——
鳳顏玉站在窗臺前,望着窗外明明平靜似水的月色,心頭卻是止不住的煩悶。
鳳京京被送到鳳儀宮,項思羽雖然沒有斥責什麼,但是對他的冷淡已經是顯而易見的。
“不是說好,系統若是有什麼是交代給你的,讓你務必先跟我說,而後再做決定的嗎?”
“來不及了。”鳳京京快速地道,“無論如何,江瑾賢都不能簽下那個聲明。”
“讓他簽下又如何?”鳳顏玉心頭越來越煩,“暫時死不了就好,我也不希望他能活的長久。”
“母后!”鳳京京看出鳳顏玉心頭的矛盾,正準備說些什麼,狂風突然從窗外吹進。
是青執。
青執慣常就穿玄色衣裳,此時也沒有換夜行衣,只是蒙了黑色的布權作面巾。
青執未表明身份,只是那身形,鳳顏玉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是說了我不參與你們的行動嗎?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麼?”
“娘娘,我們無意爲難你,只是,還是需要您最後的幫助。”青執眼疾手快,點了鳳顏玉的穴位,拔出腰間的劍,架在了鳳顏玉的脖子上。
算是挾持了鳳顏玉。
青執扭頭,對着也在狀況外的鳳京京道:“你若是要通知項思羽,那便儘快,來的人越多越好。”
說完,便挾持着鳳顏玉,輕功一點,向外飛去。
涼月另外帶了一隊雲雙閣的人馬直闖地牢,而白執則去了承乾宮抓孫貴妃。
涼月所率的,全是雲雙閣最頂尖的殺手,救出了江瑾賢,剛出地牢,便和抓孫貴妃的白執碰到一起。
項思羽的動作比青執還快,鳳顏玉是最後一個到的。
很明顯,項思羽不是由鳳京京通知之後才趕到的,而是在涼月闖入地牢中就知道了這件事。
看來項思羽早有準備,若是沒有挾持鳳顏玉,涼月一行人不可能在救了江瑾賢之後順利逃出去。
項思羽看着被青執挾持着的鳳顏玉,臉色算不上好看,十分的失望。
他想起了兩人的初見,那次,鳳顏玉裝睡實際上是跟江瑾賢傳遞塗藥,最後毒暈自己,順利逃生。
項思羽陰森且委屈地道:“你總是要和他一起,陰一把我嗎?”
“我沒有!”鳳顏玉下意識地反駁,“我自然是希望你能保住皇位的。”
“可你也不希望他死,對嗎?”
“我沒有……”鳳顏玉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弱。
“可他死和我保住皇位,本就是不兼容的事情。”
項思羽的聲音有些陰測測的,他寡淡地看了一眼鳳顏玉,舉起手來:“羽林軍!”
地牢前的四方廣場本是空曠,卻在附近的幾座塔樓裏突然出現不少的羽林軍,拉弓,瞄準四方廣場中央的敵人。
“放箭!”
這是真正的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箭雨只瞄準一個對象。
“保護公子!”
涼月大喝一聲,周圍的死士們立即聚攏過來保護住江瑾賢。
一場混戰。
鳳顏玉的一句“不要!”噎在喉嚨裏,青執沒有去管江瑾賢,倒是死死地保護住了她。
鳳顏玉看着項思羽於混戰之外,一點點地朝她走過來,臉上帶了些頑皮的無奈:“不是說好的,不要丟下我嗎?”
青執拉着鳳顏玉後退。
“我沒有丟下你。”
項思羽揚了揚頭,用下巴點了點青執:“可是,如果我今日沒趕過來,你背後的人挾持着你,你豈不是要跟他們走了?”
“我一個人怎麼跟他們走?我的朋友,我的親人都在這裏,我的心自然也在這裏。”
項思羽接下來開口說的話一改往日的邪魅,倒是從未有過的低沉,像是在嘆惋,恍如正在念誦着悼詞的牧師一般,透着一抹悲天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