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瞧着沈知夏,她已經重新戴好了口罩,除卻那雙眼睛,這個女人平凡的一塌糊塗,到底是剛剛哪裏吸引了林佬。
竟然這樣替她說話?
沈輕煙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林佬站在沈知夏那一邊!
回程的路上。
沈知夏坐在一側,低眉順眼,手上攥着那份報告,怎麼看怎麼純良。
實際上,她遠遠沒有她現在看上去的這樣輕鬆,她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風一吹,涼的厲害。
“夫人,當真是深藏不露。”
傅城宴的口吻聽不出是讚賞還是嘲諷。
她手心一緊,“傅城宴,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她仰起頭,口罩上,一雙眸子活靈活現的像是馴鹿,她剛擡頭,傅城宴就猛然俯身而下,距離近的渾身上下的荷爾蒙氣息都撲面而來。
男人本來就生的一張好看的臉,距離再近,那面若神君一般的俊臉就驀地放大,是足夠帥到讓人心跳加速的臉,更遑論那薄脣就近在咫尺。
她猛地睜大了眸子,這麼近的距離,更像程旭了。
想到了程旭,她的心也跟着一跳。
傅城宴清晰的看着沈知夏的耳根緩緩的紅了幾分。
脣角帶起一陣輕蔑,這個醜女人還是那樣花癡,根本就不像是林叔說的那樣有能力,她能有什麼能力呢,肚子裏面帶着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想要爬上他傅家的大門。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目光像是看着貨物一樣,“別這樣看着我,否則我還以爲你愛上我了。”
他冷冰冰的字眼,就像是一盆涼水猛地澆了下來。
她剛剛一剎那的恍惚頓時消失不見,她又忘了,他,不是程旭。
傅城宴看女人的情緒明顯低落,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手上輕輕的捏着沈知夏的臉,盯着口罩上的那雙眼看了又看。
“不過,你這雙眼睛倒是還挺像是沈輕煙的。”
“又上挑,還帶着三分嫵媚,很漂亮,這可能是你這張臉上,唯一能看的過去的地方。”
他望着沈知夏,聲線懶洋洋的。
“我想,你應該慶幸,你身上還有地方長的像是她,不然,光這張臉,我都下不去手。”
她的下巴被男人的手心猛然收緊,她喫痛的瞳仁一縮。
俊美的男人似乎還想對着她這張其貌不揚的臉點評一番,下一秒他眼神一變,驀地落向了她的脖頸。
“嘶——”
一條純銀的項鍊啪嗒一聲掉在了沈知夏裙間。
“這不是輕煙的項鍊嗎?”
傅城宴臉色陰沉下來,在她回過神來已經一把搶過了項鍊。
“你偷了你妹妹的項鍊?卑劣。”
等她看清楚那條項鍊,才急了眼,“這是我母親的東西,傅城宴,你還給我。”
“也就是說,這項鍊你妹妹還有一條?”
“當然。”
沈知夏不明白傅城宴忽然問起這項鍊做什麼。
而且看到項鍊就像是火燒火燎似得。
傅城宴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垂下眸子,將那條項鍊重新歸到她鎖骨間。
失認症讓他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的長相,一夜荒唐,他只記得她的皮膚如雪,撫上每一寸都入骨的香滑,他恍惚間,只記得那項鍊在女人的脖頸間跳動。
他記不清人的臉,卻記得那條項鍊。
銀色的鎖鏈上有一個特殊的標誌,絕不可能重複。
等第二天他病好後想要再找到那個女人,只好憑藉記憶裏那條項鍊去尋人。
回來的人告訴他。
在沈二小姐的脖頸上看到了那條銀色項鍊,所以,傅城宴就憑此認定,那一晚上和自己一夜荒唐的女人,是沈輕煙。
在看看面前的女人,還遮掩着戴着口罩,怎麼都不可能是她,就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就絕不是沈知夏!
她看着傅城宴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到他剛剛突如其來的動作,她咬了咬牙,纔看向他。
“傅城宴,我現在好歹也懷着孕,你以後對我的動作,一定要小心一點,現在才三個多月……”
傅城宴原也沒有想要碰她。
剛剛他見着女人偷偷藏起了監控的芯片,他瞧的一清二楚,纔想要藉機轉移她的注意力,拿走女人藏起來的芯片。
只是沒想到,她會說這一句。
傅城宴瞬間像是被挑釁了一般,揚了揚脣角,“才三個多月?不是未滿足月嗎?怎麼,夫人忘記了?”
她被懟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傅城宴,反正,你不要突然湊過來,也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也不要動手動腳?”
傅城宴撐起一邊的手臂,猛然將女人圈在了車上一角。
她的眼皮跳了跳,這個男人怎麼還這麼叛逆呢?
“我不動手也不動腳。”
他脣角帶着一抹頑劣,湊近到,他的鼻子碰到了她的。
“怎麼,你還要爲你肚子裏面的野種守身如玉?”
他惡劣的圈緊了一些,感受到女人劇烈的心跳聲,然後他再冷笑一聲,也不去撥弄口罩,只是輕擡眼,然後吻上了那雙和沈輕煙相似的眼睛。
“你也只有這雙眼睛,像你妹妹了。”
沈知夏的睫毛煽動,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兔子動都不敢動的蜷在他懷裏。
傅城宴低眼還能瞧到女人緋紅的脖頸,像是天鵝一樣悠揚,再往下,他眼神一暗。
倏然想到那天,他佔有她的時候,他在想,這個女人的身體怎麼會這麼軟,身上的香氣也軟,每一寸都合貼的要命。
傅城宴親完,玩味的看着沈知夏呆滯的看着他。
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
“你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沒關係,蒙上這張不好看的臉,還是可以勉強的。”
他輕蔑的勾脣。
而傅城宴背在身後的手心,正攥着從女人身上撈來的芯片。
剛剛在醫院的監控,一定沒有問題,否則沈知夏怎麼可能會偷偷把芯片藏起來了。
他倒要看看,是那個護士撒謊。
還是他這位夫人當真藏着一張,讓他都沒想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