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按着嚴格的入場,出卷,監考,匿名審卷的方法,就算是士族的手再長,也是徹底沒有辦法了。”
“不僅如此,朕還要給這卷面定下嚴格的限制,凡是在上面留下特殊標記的,和題目無關的符號和字跡,均被認爲是作弊,直接按作弊判處,永不錄用!”
笑話,唐冶上一世受了考試多年的摧殘,大大小小的考試經歷過無數,什麼作弊手段沒有見過,古代這點東西,還能難得住他?!
“你只要牢牢的守好這審卷之前的關鍵幾步就可以了,那麼多的考生,都混在一起,那些審卷的是不會認出來是誰的字跡的。”
“到時候題目由朕親自來出,到開考前最後一刻纔會交到參加春闈的舉子們手中,到時候你們父子二人可要給朕把好關啊!”
嶽龍和嶽乾一聽,頓時心裏有了底氣。
“太好了!就是因爲這春闈的制度不透明,這才導致朝野上下幾乎都是郭家門生,而非天子門生,如此一來,陛下何愁天下有才之人不歸心啊!”
這點唐冶是在明白不過的了。
作爲一個深知“知識就是力量”的現代人,唐冶必須得把這些讀書人都搞到自己的手下來給自己打工纔行。
“回頭,你們去找魏長卿,好好將這規則潤色一下,然後就張貼出去。”
唐冶說着就隨手將這冊子交給了二人。
嶽龍面含憂色的問道。
“陛下,此物確定要公開麼?只怕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
“無妨。”
唐冶十分自信的擺擺手。
“馬上就要春闈報名了,如此將這改革的消息放出去,說不定會吸引許多對春闈已經失去信心的人前來報名。這是好事。”
“至於士族那邊,朕就有這個自信,此法子縝密到他們根本找不出破解之法。”
開玩笑,這是經過後世多少人,甚至是高科技的檢驗的東西,最後大家不還是決定放棄小聰明,乖乖讀書。
唐冶對自己的這套考試製度,那是想當的有信心。
“既如此,臣等這就回府,商議此事。”
“且慢。”
唐冶伸手攔下了嶽龍,開口說道。
“都來了,不如見見女兒吧,朕還有一件喜事同你二人說,想來,還是幽兒親自告訴你們比較好。”
話音落下,自側殿的簾子被人掀開,嶽幽赫然出現在裏面。
“父親!”
見到嶽龍,嶽幽顯然是開心不少,連忙激動的上前。
“參見皇后娘娘。”
“哎,父親。你……”
嶽幽下意識的想要攔着,但是側身看到一旁的唐冶,還是收回了手去。
着古代就是這樣,雖然嶽龍是爹,但是現在嶽幽是皇后,是唐冶的女人,所以,即便是老爹,見面也是要行禮的。
唐冶知道是自己在的緣故,連忙扶起嶽龍說道。
“不必如此,將軍是大寧的棟樑,也是朕的岳父,公事論完之後,你我就不是君臣,而是親人,不必如此拘禮。”
隨後,朝一旁的黃麟說道。
“來人,給兩位將軍賜座。”
“多謝陛下。”
“見父親一切安康,女兒就放心了。”
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家常話之後,嶽乾開口問道。
“對了,陛下方纔說有喜事,是何事啊?”
嶽幽聽後,看了唐冶一眼,隨後臉紅的低下了頭。
唐冶笑着一把將嶽幽拉了過來,語氣調笑的說道。
“怎麼,不好意思了?”
唐冶平時這麼也就算了沒有想到在自己父親面前也說摟就摟,頓時臉紅成了一片,推諉地說道。
“陛下!”
嶽龍和嶽乾雖然是男人,但是到底也是古代人,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過頭。
不過看着唐冶是真心寵愛嶽幽,頓時也放心了不少。
嶽幽緩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
“日才太醫來說,我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子了。”
嶽龍聽後臉色大喜,連忙問道。
“可是真的?”
“這還有假?”
“好啊,好!如此,也算是爲大寧盡忠了。”
唐冶接過話來,開口說道。
“幽兒這個孩子,是朕的第一個孩兒,又是正經的嫡長子,朕對他必然是要多報些期待的。”
這句話的分量可不輕。
嶽龍和嶽乾自然你也能聽懂唐冶話裏的意思。
連忙躬身說道。
“若能爲陛下分憂自然是好,陛下每一個孩子,臣等都當盡心輔佐,絕無私心。”
唐冶滿意的點點頭。
身後,李冰清神色複雜的看着嶽幽。
三日後,皇榜張貼,改革!開春闈!
一時間,春闈改革的事情成了大寧時下的熱門話題。
街頭巷尾沒有一個人不討論這件事的,就連酒樓茶肆裏的說書先生都在以這件事爲藍本開始編故事。
當然,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會避開郭懷安的耳朵。
此時郭府內,不少大臣都祕密聚集在此,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郭懷安看着衆人,冷冷的說道。
“都是啞巴麼?難道我叫你們來,是看你們在這裏嘆氣的?!”
此時,一個留着絡腮鬍徐,看着約莫四十歲出頭的男人站了出來說道。
“大人,陛下有意沒有將此時丟出來說,如今皇榜都貼了,已然是成定局了。”
“是啊,大人,春闈改革的事情一出,臣等就晝夜不停的去打探消息了。可是這件事情,所有要緊的地方都牢牢的攥在嶽乾的手裏,臣等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
郭懷安看着一個兩個的,除了無能爲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頓時氣得渾身哆嗦。
“郭大人,這幾番下來,臣覺得,陛下似乎有意要打壓士族,大人不得不早做準備啊。”
郭懷安危險的眯着眸子,看着衆人。
這件事,現在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
以前是他大意了,以爲唐冶就是一個沉迷美色,昏庸無能的廢物,這才聯合士族一手把他扶上皇位,爲的就是以後好拿捏。
誰知道,他居然僞裝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