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你這個不肖子孫!還不給我滾回去!”
女子的眉眼是清新的,雖然五官大氣標緻,但是卻因爲年紀小的緣故,顯露出一種別樣的稚嫩來。
可是那膚色卻呈現小麥色,和這張稚嫩清新的臉又有些衝突。
一種複雜的美在女孩的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此刻,女孩的嗓音還帶着淡淡的沙啞感。
李豐皺眉說道。
“那是爹說我的,你算是什麼東西!”
女孩不由分說的扭着李豐的耳朵罵道。
“你要是再在大街上丟人,調戲良家婦女,我就把你這些天干的荒唐事都給你捅出去,我看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在這裏教訓我。”
李豐被女孩兒扯得耳朵生疼,呲牙咧嘴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鬆手,鬆手!”
女孩兒在鬆手的同時,直接擡腳踹了李豐一腳。
李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隨後女孩兒對一邊的女人說道。
“你還不快跟着他滾!看看你穿的什麼東西,沒有一點好人樣兒。”指着李豐罵道,“再不走我就給你捅出去了啊!”
話音落下,李豐咬着牙,在衆人的鬨笑聲中離開了。
李豐走後,女人上前來,對着李冰清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開口說道。
“這位姑娘實在是對不起,剛纔着實是冒犯了,我們自小沒有孃親,爹爹又忙於生計,沒有什麼功夫和我們呆在一起,是以家中的兄長有些荒唐,小妹李玉碧代爲賠禮道歉,還請姑娘海涵。”
說着朝李冰清彎腰道歉,隨機從懷裏摸出二兩銀子來和一旁的商販說了什麼,撿起地上的面具,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重新交給了李冰清。
“這個東西送給姑娘你,就當是我給姑娘賠罪的誠心了。”
李冰清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說話做事幹淨利落,處處得體,瞧着比自己還有小上一些,但是卻比剛纔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冰清笑着接過手裏的東西來,隨後開口說道。
“不礙事。只是這禮物卻不好直接收你的。”
說着,李冰清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上面正好簪着一個白玉簪子,還是在大涼的時候得來的物件,不值什麼錢,也不過就是三五兩的樣子,算起來也算是合適就交給了李玉碧。
“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個小丫頭倒是很意外的利落的收下了,大大列列的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看着兩人的模樣說道。
“瞧你們不是本地人,這是要往哪裏去?”
李冰清猶豫了一下看着李玉碧乾淨的笑臉,還是如是說道。
“大寧。”
“正好,我們也要回去!”
李玉碧激動的說道。
“此地人多眼雜,邊走邊說。”
柳如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剛纔的一番動靜吸引了不少人來看熱鬧。
直到現在仍然還沒有散去,柳如是不敢放鬆警惕。
李冰清這也才反應過來,便拉着李玉碧說道。
“邊走邊說,順便挑些小玩意吧。”
李玉碧笑着跟了上去。
一旁的人羣裏,幾個男人看着離去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個拿出一張畫像來看了又看,隨後緩緩的收了起來。
三人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李玉碧倒是典型的西北姑娘的模樣,性格爽朗,熱情大方。
一路上都熱情的說着自己的家鄉,順帶給李冰清推薦着當地一些特色的美食。
李冰清時不時被李玉碧的樣子給逗笑了。
“陛……公子。”
柳如是看到了唐冶,主動喊道。
彼時唐冶正有些焦急的等着她們二人,見到兩人身上毫髮無損之後,緊皺的眉頭才鬆了下來。
“你們剛纔是去哪裏了?”
“剛纔路上發生了一些意外,耽擱了些時候。”
一旁的李玉碧立馬上前解釋道。
“你是二位姐姐的兄長吧,我跟你說,剛纔都怪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你別怨怪連位姐姐。”
唐冶皺眉看着這個小丫頭,轉頭說道。
“這是……”
“我叫李玉碧,你就叫我阿碧吧。”
阿碧笑着說道。
李冰清輕笑一聲隨後說道。
“剛纔路上遇到的一個有趣的小姑娘,也是大寧人,家裏是做生意的,父親有一個商隊,此時正在這斯坦城裏面歇腳,說是明日清晨便要動身回大涼了。”
商隊?
唐冶默默的在心裏唸叨了一句。
不過沒有怎麼上心。
他開口說道。
“走吧,客棧已經找好了,就在前面的來福客棧。老闆娘是一個大寧人,住着倒是也方便。”
話音落下,李冰清和柳如是還沒有說什麼,阿碧就急切的說道。
“來福客棧!那不就是我們住的客棧麼,可真的是巧啊。”
唐冶皺眉看着阿碧。
……
沒有想到阿碧說的是真的,他們的商隊還真的在這來福客棧裏面歇腳。
唐冶帶着人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下面有一隊商人打扮的人圍着好幾個桌子坐着喫飯。
方纔唐冶走的時候還不曾有。
一進來,阿碧就大喊道。
“阿爹!”
在那正中間的桌子上面,最上首的男人擡起頭來。
男人留着長長的絡腮鬍子,看起來十分的硬朗粗壯。
偏於黃黑色的皮膚像是將那太陽和黃沙都鎖在了裏面一般,透露着獨屬於西北荒漠的粗礦之美。
見到阿碧回來,男人皺眉說道。
“你個小東西,又跑到哪裏去了,剛纔你哥哥回來的時候可是一臉的官司,八成又是你們鬧事了?”
阿碧撇撇嘴。
“我還沒有說他呢,他倒是先耍起臉子來了。”
說完,阿碧話音一轉,指着門口的三人說道。
“先不說這個了,阿爹,我剛纔遇到兩個神仙姐姐,好漂亮。”
男人順着阿碧的手看去,只見兩女一男站在那裏。
阿碧說的是兩個姑娘,可是男人卻一眼看到了站在中間的唐冶。
唐冶雖然穿着樸素,但是那種不怒自威的神態着實是讓男人驚了一驚。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人,眼力見兒多少也是有一些的,一眼就看出了這三人應該不是什麼普通人。
男人起身,開口說道。
“在下李康海,是這個沒規矩的小丫頭的父親,要是小女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三位別見怪。”
唐冶沒有說話,一旁的李冰清接過話來說道。
“不會,是一個很有趣的姑娘。”
唐冶轉頭對前臺算賬的老闆娘說道。
“房間都備好了吧。”
“好了,就等着您接人來瞧呢,來人,趕緊送三位貴客上去。”
話音落下,一旁的店小二殷勤的上前來帶着唐冶一行人上了樓。
李康海的視線一直追隨着三人,倒是也沒有多想,重新做了下來,指着阿碧的腦袋囑咐以後出門在外要低調行事,後者只是不快的噘嘴,眼睛還時不時的往上飄。
“還瞧!喫飯的時候不許三心二意,教你的規矩都忘了!”
李康海嘆了一口氣。
阿碧趕緊做好,眼睛溜溜的轉着,隨後看着李康海的臉色,試探的問道。
“阿爹,我聽說他們也是要回大寧的,不如一起前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您不是總教育我們,要幫助自己的同胞麼。”
李康海回道,“阿爹是無所謂的,一路上無非就是多個人罷了,只是我窮阿哲那三人不像是尋常人,倒是未必會和我們同行。”
阿碧笑着說道。
“我吃了飯,就去說。”
李康海搖搖頭。
“時候已經不早了,明日再說。”
阿碧想了想,最終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