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看着這是石洞裏的狼藉,嫌棄的擡手按了鼻子。
不過是兩三日沒有讓人來照顧她,這地上就到處都是不明的嘔吐物和排泄物,簡直就是連最髒的豬狗也不如。
如煙沉聲說道。
“去叫我們的人把她丟出去吧,是被狼叼走,還是被什麼東西啃,隨緣分吧。”
說完也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耿喜正坐在一張小小的方桌上和人在說話。
“老鄉,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我誇口,北邊的紅土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啊,咱們這邊許多名種都都是從那紅土裏長出來的,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你說的這些我們也清楚,可是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裏,這叫落葉歸根,死在異鄉,怕是祖宗的墳都要鬧鬼。”
另一個面色黝黑的男人也跟着說道。
“這話說得不錯,再說了,這朝廷也不是傻子,我就不信能平白給我們這麼好的東西?我看啊,就是騙人的,到時候給我們騙過去了,就只能是聽別人的調配,說句話的權利也乜有。到時候可就晚了。”
耿喜聞言長嘆一口氣。
這麼久了,還是有人不相信這朝廷說的話都是真的。
耿喜剛開開口解釋,卻聽到有人朝着這邊跑過來,耿喜連忙起身迎過去。
“大人。”
那人剛開口就被耿喜給攔下來了。
“說了,以後在老百姓跟前別叫我大人。”
這裏面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耿喜是什麼身份,有的則是知道,但是隻要不時時刻刻的把這個大人兩個字掛在嘴邊的話,那就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大人,您家人去衙門裏了,問我們您在哪裏,主簿這才叫我們出來尋。”
“說是什麼事情了嗎?”
“只說是老夫人請了個婆子來,給安胎,那婆子說,要家裏的男丁們,都回去,吃了一個什麼八寶飯,算是借什麼陽氣?”
耿喜聽着這話,皺眉說道。
“一天天的,淨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早晚我要把這些個坑蒙拐騙的神婆都給收拾了。”
那男人笑笑,傻呵呵的抓着頭說。
“大人也不能這麼說,這個東西,一來是求個自己的心安,二來,也確實是慣用,小的的父母也是這麼做的,家裏填了五六口男丁呢!”
耿喜皺眉說道。
“要是按着這麼說的話,能讓這老百姓遷走,幫着皇上穩定了江山朝綱,這積累的功德可是不可限量的,能生個活佛下來。”
男人聽了呵呵的笑着。
耿喜擡手敲了那人一記,隨後說道。
“走吧,一起回去。”
他耿喜雖然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可是舉手之勞,能給家裏人求個安心,他倒是也願意妥協。
耿喜的家在一個小村子裏,村子裏的人倒是也不少。
耿喜回來的時候,見耿樂扶着一個微微顯肚子的女人來回在院子裏走着。
“兄長回來了。”
耿樂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弟妹,長得大手大腳,眉目開闊,雖然不是多麼的貌美,卻橋這就就讓人覺得心裏敞亮。
一開就是個過日子好女人。
女人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哥。
耿喜笑着點點頭。
正在廚房裏忙活着的女人也走了出來。
耿母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高興的抓着一捆蔥就走過去了。
“你可算是回來一趟了,我這喊你還真的是費勁。”
耿樂笑着走過去幫忙。
耿母看着自己的大兒子,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也是我們耿家祖墳冒了青煙了,能出了我兒這麼一個響噹噹的大官。就是,這自打當了官就不怎麼瞧着了,你娘我也沒有幾年活頭了,不知道,還能見你幾面……”
耿母說着說着眼角就見了淚水,聲音也跟着哽咽起來。
一旁在門口坐着撿豆子的耿父聞言,罵道。
“這大好的日子,這麼哭喪,叫街坊鄰居的聽見了,都是要笑話的,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躺,你還哭喪。”
耿母聞言立刻擦了幹了眼淚,笑着說道。
“行了,不說這個了,來,先把那個八寶飯吃了吧。”
耿喜看一眼,說是什麼八寶飯,其實就是把江米和紅豆、黑豆、綠豆、薏米等八種顏色不一的豆類放在一起蒸熟了,再淋上一點蜂蜜,直接喫就是了。
耿喜不愛喫這些黏糊糊的甜食,卻還是把一碗都喫完了。
耿母看着耿喜喫的好,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加深了。
“好好,老二媳婦兒,一定能給咱們家添個大胖小子。”
耿喜放下碗說道。
“老二媳婦這身子也越來越重了,家裏的許多營生怕是也做不得了。”
耿母點點頭說道。
“咱們家不學那些個刻薄人家,這女人家命苦,從頭忙到尾,沒個休息的,懷個孩子本來就累,這些事情就不做了,我來做就行了。”
耿喜說道。
“您的身體也不好,前段時間這腰疼的毛病又犯了,地裏我也幫不上忙,我打算,給咱們家買幾個手腳勤快的僕人來,幫着做做事,你們也清閒一些。”
那耿父I聽了,還不等耿母開口,立刻站起來掀開那布簾子走了進來,橫眉罵道。
“你這才當了多久的官,這官癮都上來了,什麼僕人,咱們可不學那些個黑了心肝的貨,欺負老百姓。”
“對對,你爹說的對。”耿母也連聲附和道。
“現在我聽說,咱們的皇帝可是厲害,你在皇上跟前辦事,不做這些,萬一惹惱了皇上,是要砍頭的。”
耿喜看着自己這對淳樸的父母,笑着說道。
“這當官的,哪有不開府不買僕的,也就你兒子我,一直在軍隊裏,沒有什麼時間,也沒有這個需要。現在,咱們既然有這個需要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也不鋪張浪費,只買一個小院子,僱三五個僕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