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真的是爲了如煙姑娘你好。”
如煙點點頭說道。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什麼意思了。”
“那,姑娘你的意思是……”
如菸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人在屋檐下,現在,我還有別的選擇麼?”
黃麟低頭沒有說話。
如煙咬咬牙,抱着江似霧重新回到了大牢裏面。
江似霧靠在如煙的懷裏,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爛了。
這個藥的作用是真的厲害。
她也確實是沒有想到,唐冶居然會這麼狠心。
江似霧輕輕的拽着如煙的衣領,氣息微弱,幾乎如遊絲一般。
“姐姐,我怕是,怕是不行了……”
“閉嘴,別說胡話。”
江似霧眼角滲出一顆淚水來,這倒不是裝出來,而是真的疼。
“姐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如煙輕輕的攏着江似霧,半晌開口說道。
“不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如煙的眸子漆黑,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與此同時,江源二郎也在客棧裏面左右爲難。
“現在,還是沒有消息嗎?”江源二郎皺眉問道。
“沒有,宮裏宮外,我們的消息傳不進去,宮裏的消息,自然也傳不出來。”
江源二郎手裏捏着一串佛珠,眼眸深沉。
“陛下,您究竟在猶豫什麼,眼下,大寧朝的皇后,已經死了,岳家蠢蠢欲動,大寧內亂,不就是您想要的嗎?”
“那可是大寧朝的皇后。”江源二郎說,“我們查了這麼久,對於嶽幽的消息,音信全無,包括宮裏的那個江似霧,這麼久了,什麼東西也沒有查到。”
“江似霧把咱們的人除掉,這麼久一點消息也沒有,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江源二郎擡擡手,皺眉說道。
“江似霧,雖然不一定和我們一心,她有她自己的小心思,可是,絕對不會和唐冶站在一邊,你別忘了,在東瀛的時候,江似霧可以恨不得唐冶去死的。”
男人低頭想了想,眼前浮現那從江似霧的房間裏找出來的用針扎小人,和每每提起唐冶的時候,江似霧的眼睛裏冒出來的嗜血的光,不由的渾身一寒。
這倒是實話。
“我現在猶豫的是,江如煙這個人,到底是抱着什麼目的來的。我實在是害怕她會和唐冶通氣。”
“陛下您既然有這個顧慮,爲什麼還要答應她呢?”
江源二郎輕笑道,“說實在的,女人的心,是很深沉的,我研究了一輩子,都沒有看明白一個江如煙,不過,於我們又沒有什麼壞處。再加上,當年江如煙被唐冶害的那麼慘,雖然是不是唐冶直接害的她,可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還真的是不太相信,江如煙,還能回頭。”
男人被江源二郎說的有些不明所以。
“我懷疑的是,這江如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像是和人商量好的一樣。”
兩人正在說話的功夫,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誰啊。”
門外傳來一句熟悉的東瀛語。
江源二郎立刻說道。
“開門。”
話音落下,一個小商販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
“天皇陛下。”
男人躬身跪在地上。
“先說,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有什麼消息麼?”
男人點頭,從懷裏摸出來一封信。
“這是我們的人給我的,說是,京郊外面,祕密集結了一大批軍隊,少說有兩萬人,正在京郊外面的荒野裏藏着呢。”
“兩萬?”江源二郎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皺起,滿眼的驚駭,“這麼多人,祕密靠近大寧皇城,居然沒有人知道?”
“是,我們的人也是因爲在那附近藏身,意外的發現了這批人,據信報說,這些人是趁着天黑,祕密進城的,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連夜摸過來的軍隊。
江源二郎想了想。
“整個大寧,能夠有這個本事的,也只有岳家了。”
“是,能夠深夜快速調動這麼軍隊,只有嶽龍,而且,距離之近,大概率,就是一直在京城旁邊的平陽城駐紮着的岳家軍。”
岳家軍,那可是一直跟着嶽龍的軍隊。
多年來出生入死,很多都是被嶽龍一手提拔起來的,知遇之恩不說,光是救命之恩,戰場上都不知道有幾回了。
在岳家軍跟前,即便是唐冶,恐怕也沒有嶽龍說話好使。
“眼下,岳家依舊大門緊閉,許多朝臣親自登門都被擋了回來,有趣的是,溫可言,也連夜關了府門,像是在避禍一樣。岳家曾經有意邀請溫可言上門,可是溫家居然拒絕了。”
“這個消息可靠?哪裏的來的?”江源二郎問道。
“奴才聽陛下的話,一直緊緊的盯着溫家和岳家的大門,親眼所見。”
江源二郎低頭看着手裏的密信,思謀了半晌,隨機輕輕撕成了碎片。
“陛下,眼下是最好的時機,京城裏人心不穩,大臣們也慌了,民間如今是因爲這消息沒有傳出來,所以纔看起來一派祥和,風平浪靜,實際上,下面早已經是暗流涌動了,陛下還是抓緊機會,趕緊出手吧。”
“要是錯過了,下一次籌謀,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岳家雖然屯兵在京郊,可是依舊是舉棋不定,萬一唐冶有所察覺,出其不意,除掉了嶽龍,或者是把岳家的心穩下來了,那就不好再說了。”
江源二郎猶豫的說道。
“來人,去命人準備,給岳家送拜帖。”
“是,屬下這就去辦。”
唐冶坐在上首,不緊不慢的拿起茶杯來抿了一口。
一旁的嶽龍,猶豫的說道。
“皇上,今日便不打算上朝了嗎?”
唐冶說道,“嗯,不上朝,便不上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朕還是上朝,反倒是不好。”
嶽龍躬身坐在一旁,身後的嶽乾也安穩的等着。
“嶽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唐冶忽然想起來,關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