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過來收了錢,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衆人互相交疊着扶起來,讓他們各自攙扶着自己,除了門子。
胡二笑着指着幾人說道,“瞧瞧你們這些個酒量,要不是你們不行了,老子還能喝。”
“得了吧胡二,我還得回家摟着媳婦兒睡覺呢,你一個人喝去吧。”
“是啊,是啊。”
說罷,衆人三兩個攙扶着便往遠處去了。
“那是老爺不稀罕找媳婦兒。”胡二罵罵咧咧的回頭,走路的步子也搖搖晃晃的,“不就是個媳婦兒麼,要是找,還能找不到?”
胡二搖晃着,一路往自己家裏去。
大門緊閉着,胡二敲了好一會兒的門也不見人來開門,便索性坐在門口的井邊,大喊一聲,“爹孃!人呢!開門啊!”
只是裏面卻沒有人應和。
胡二舔舔嘴,只覺得頭腦發昏,就迷迷糊糊的趴在井口邊,給睡過去了。
雖然是南邊,但是夜裏也難免寒涼。
胡二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冒冷氣,伸手摸了摸,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胡二這才迷迷糊糊的睜眼,發覺天色居然已經全黑了,四周靜悄悄,沒有一絲絲的動靜,還有些滲人。
胡二一個機靈,坐了起來,走到門口,伸手敲開了房門。
“爹啊!娘!開門啊!”
兩個老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看到自家的胡二站在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着自己的臉,“你這是去了哪裏了,你怎麼纔回來啊。”
胡二抹着自己的頭,皺眉說道,“爹孃,你們哭什麼,我這不是說了麼,出去喫酒了,放在在外面睡着了,這纔回來晚了的。”
兩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那老婦人伸手關上了房門,拉着胡二進了屋子。
“你說的什麼胡話,你什麼喫酒去了?”老人皺眉問道,還伸手摸上了胡二的頭。
胡二撇開了老人的手,“娘,你怎麼了,我不是走之前和你說了嗎,你現在又說什麼不知道,我看您就是糊塗了,趕緊睡吧和我爹。”
“你,你和我說喫酒,不是七天前的事情了,你這七天裏,去哪裏了?”
胡二猛的一愣,回頭看着老人說道,“七天?什麼七天?娘你說什麼呢。”
就算是自己醉酒,喫就喫糊塗了,最多也是在外面睡一夜啊。怎麼能七天呢。
這是什麼意思?
忽爾自己老父親說道,“你這懷裏放的是什麼東西?”
胡二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懷裏居然放着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打開來看。
胡二微微一愣,立刻伸手將這東西給拿了出來,只見裏面畫着一個奇奇怪怪的圖騰,像是符篆,又不太像是,只是覺得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一旁的老婦人連忙說道,“不對勁,你趕緊去牀上趴着,把上衣給脫了。”
胡二聽命,趕忙過去,按着自己親孃的意思就照做了。
兩個老人細細的讀了,忽的擡手直接打在了胡二的後背上,白皙的後背立刻出現爲了一道紅色的手掌印。
“你個混賬東西,你出去吃了酒,瞎說了什麼?”
胡二聞言,開口說道,“我,我什麼也沒有說啊。”
“沒有說的話,怎麼會有神仙真人留下來話來,說你胡言亂語,亂傳上面仙人的意思。”
胡二聽得自己老母親的話,忽然想起之前在酒樓裏自己只多了酒,討論起這大寧皇室命脈的事情。
胡二的額頭上瞬間出現了一圈的冷汗。
他猛的調轉過頭來,開口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阿孃,我難不成是被真人盯上了?”
兩個老人也是一臉的凝重。
“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小兔崽子,這些話也是你能渾說的麼?”老人說完,嘆了一口氣。
“哎呀,爹,你就別說我了,你趕緊幫幫我,救救我啊。”
胡二一想到自己七天都沒有意識,就覺得一頭的冷汗。
“你這些天沒有回來,就是被這神仙真人給借命了,人家上面也說了,念在你年幼無知,又吃了酒,所以就饒你一命,小懲大誡,只是要你做一件事情,將功贖罪,也就算是了。”
胡二一聽,立刻開口問道,“將功贖罪,怎麼個恕罪的方法?”
“只要你去江邊,將那一頭七彩神魚給釣上來,然後破開肚子,裏面會有神仙的旨意,將這個旨意昭告天下,貼在城門口的案子上,就是了。”
胡二知道,自己的親爹早年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在身上的,還專門有人入葬的時候找自己的親爹看五行八卦的風水,便知道,聽了他的話,八成是錯不了的,於是就趕緊跟去了。
胡二開口說道,“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回來!”
老人皺眉罵道,“你現在去做什麼,人家上面說了,要你明日正午三刻,去那江邊的一塊石頭處,都給你寫好畫好了。”
胡二一聽只覺得奇怪,但是因爲之前的事情,也不敢多問。
次日,江面上升起大霧來,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那水裏出來一樣,直到中午了也沒有消散。
江邊捕撈搬東西的人,都是一些苦命的人,平日裏就靠着這個掙錢,雖然眼下瘟疫橫行,但是也不敢停下來不做,依舊是幹着這要命的活計。
胡二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見着眼前的景象,只覺得昨日的話好似越發的真了。
他猶豫着上前,一個個的去尋找那個花了同色符篆的石頭。
找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是找到了,只見一塊石頭上面用紅色的硃砂筆畫着,面前就是江面,胡二猶豫着,將自己親爹給連夜做的捕網丟了下去,又按着自己親爹教的那樣,在上面投下了魚食。
七彩神魚?這難道身上是七彩的?
忽爾憂心着自己究竟能不能把這個神魚給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