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朕唐冶 >第560章 心口不一
    “瞧見了麼,這就是做人要給自己留有一線,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太絕了。”唐冶說,“這個陳平,其實遠可以掠奪更多的錢財,可是你看他,不僅沒有着急的徹底逼死那些個小商戶,反而還時不時的發一些錢出來,就連下面鬧事的人,你要是留心的話,會發現,其實並沒有鬧的多大,就連剛纔在店裏要賬,都是關着門的,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洛城的百姓從來沒有覺得,這陳家犯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即使未必會張口閉口的說陳家的好話,可是一個個的,也沒有聯合起來去鬧事,這麼多年就相安無事,看着這個洛城,幾乎成了陳家的後院。”

    吳蓮兒說道,“還有這個洛城令,張遠南,雖然沒有怎麼提及這個人在明面上,可是這些事情,哪個能離得開上面的人庇護着。”

    唐冶揮揮手說道,“這個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說了,朕倒是覺得,即便不是這個張遠南,是李遠南,或者是趙遠南,這個洛城也是一樣的結果,畢竟這權利和銀錢是連接在一起起的,當地的官員,想要做出一些政績來,很多時候是離不開這些地方大戶的支持的,可是洛城的大戶就陳家這麼一個,這個時候,官商之間,角色就又不一樣了。”

    唐冶說完,一旁的王平開口說道,“除了這些,奴才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差點忘記和陛下稟報了。”

    說着,這王平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來一張摺疊了的紙張,在唐冶跟前攤開了,雙手拿着,張開在唐冶的跟前。

    “這個是陳家貼出來的告示,奴才過去的時候,瞧着人多,就看了一眼,這才知道,原來這陳家的公子陳默生了怪病,這怪病一直不見好,還早早的白了頭髮,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其八十歲的老人一樣,十分的怪異嚇人,這陳家才貼出來告示,說是要是能夠查出來這陳家公子的病因就賞黃金百兩,要是能夠治好的話,就把陳家手底下最繁華的商鋪都分給這個人一半。”

    吳蓮兒意外的開口說道,“這陳家的人出手倒是闊綽。”

    唐冶笑着說道,“不過是說說而已,到時候,就算是有認能夠治好,這怎麼給,還不是陳家的人說了算麼,不過是爲了一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是了。”

    吳蓮兒緩緩點頭。

    唐冶看着這上面的字,猶豫的說道,“只是,這個陳家公子的病,似乎有些不尋常啊。”

    徐青洛點點頭,“這個陳默的病,在洛城裏一直傳,傳得是神乎其神的,有的人說是中毒了,有的人說是感染了瘟疫,還有的人說是陳家觸怒了天神,還有什麼說這個陳家的公子是被什麼狐狸精給看上了,要把他帶去享受,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這陳平也算是把整個洛城,連帶着幾個附近的城鎮上面有些名氣的大夫都找來了,可是也無濟於事。”

    “這個陳默,是不是陳平家裏唯一的兒子?”唐冶問道。

    “是,就這麼一個獨苗,家裏倒是還有兩個孩子,不過都是女兒家,也都嫁了人了。”

    唐冶笑着說道,“我倒是越想去看看,這個陳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個陳平。”

    說完,唐冶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只見天色已經是不早了,“今天還是太遲了,明天一早,去陳家毛遂自薦去。”

    晚上,唐冶正靠在牀榻上面,拿着一本書眯着眼睛小憩,忽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睜開眼,只見吳蓮兒緩步走了進來,面上帶着愁色。

    “怎麼了,帶着你出來一趟,倒是不怎麼看你高興。”

    吳蓮兒連忙說道,“不是,臣妾以爲皇上睡着了。”

    唐冶索性起身,將手裏的書擱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確實是有些犯困了,不過剛纔迷了一會兒,現在精神又好了。你倒是說說,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徐青洛的張父和婆婆回來了?”

    吳蓮兒點點頭,“是。東西倒是被要出來了,只是兩個人都捱了打,瞧着,下手是有些重的。徐青洛到底沒有狠下心,給兩個人請來了大夫。”

    “讓朕來猜猜,你是在覺得,徐青洛不該給這個男人和老婆婆請他大夫,還是覺得,這兩個人可憐呢?”

    吳蓮兒搖搖頭說道,“都不是,只是看着徐青洛的樣子覺得實在是可惜了。本來好好的一個姑娘,要是好好的加了人家的話,想是徐青洛這樣的女子,遠遠不用遭受這樣的罪過的。方纔臣妾在簾子後面聽着看着,那一對母子,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是對徐青洛喊打喊殺的,嘴裏的話沒有半分的客氣,十分的難聽,臣妾只是覺得不值得而已。”

    “這就是這對母子不精明的地方了,我問你,你覺得,徐青洛這麼多年下來,對這對母子是一點恨意也沒有的麼?”

    唐冶的一番話,倒是讓吳蓮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陛下的意思是說……”

    “朕沒有什麼意思,朕不過是說,這徐青洛也是人,不是什麼聖人,心裏自然是有怨恨的,可是眼下,這個母子是不能不管,既然是不能不管,那已經要管了,又何必城什麼口舌之快呢,這個徐青洛要是罵幾句的話,必然是聽着解氣,可是對之後的仕途就不是什麼好事了。這個徐青洛,想得明白,做的定,未必就是你說的不忍,對這對母子還有什麼感情。”

    吳蓮兒聽了唐冶的話,想起倆方纔吳蓮兒確實是除了給那兩個人找來大夫之外,也沒有多關心一句話,倒是也像是唐冶說的那樣。

    “就像是這個陳家一樣,說的做的和心裏想的,未必就是一回事,以前人們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可是現在,朕倒是覺得,眼瞼的都不一定爲實了,明天,朕可是要好好看看,親自下河水裏面瞧瞧,這洛城的水究竟有多麼的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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