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遲了一步,這陳平過去的時候也完全沒有發現自己。
崔媽媽轉頭去看唐冶的時候,卻見他已經站了起來,含笑站在門口迎接着陳平。
這崔婆子心裏七上八下的,原來剛纔這唐冶是看見了陳平。
崔婆子老遠看着陳平和唐冶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隨後就雙雙往屋子裏去了。
是唐冶親手出來關的門,可是在他關門的最後一刻卻再次擡頭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這一眼卻是徹底把崔婆子給看傻了。
“崔媽媽,我們要不要去稟告夫人?”
一旁的人連着說了好幾遍,可是回答她的卻只有一陣大過一陣的沉默。
這人回頭,才發現這崔婆子早已經是傻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她伸手推了一下,這崔婆子次啊緩過神來。
“崔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崔婆子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隨後說道,“沒有什麼,我們趕緊回去稟告夫人把。”
衆人聞言,連忙起身離開。
陳夫人在另一處的屋子裏,吹熄了燈,卻是坐立不安。
魏柳懷也在這裏,見陳夫人來來回回的走動,不由的煩躁的說道,“你這麼走來走去的,就是沒有事情也叫你搞的心煩了。”
陳夫人停下來,回頭說道,“我如何能夠不心煩?這麼久了還還沒有動靜,這消息究竟是往不枉張家去送,要是送過去,這邊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又該如何?”
魏柳懷忽然擡頭,看着陳夫人說道,“難道是你現在來回走來走去的,該發生的事情就會改變了嗎?”
陳夫人頓時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下來了。
這陳夫人一停,屋子裏也算是安靜了不少。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夫人立刻站了起來,卻見崔媽媽帶着人回來了。
“怎麼樣了。”
這大門還沒有關上,陳夫人就上前一步,殷切的問道。
崔媽媽開口說道,“目前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這人已經送進去了,老爺也跟着進去了,只是現在暫時沒有消息能夠傳出來,夫人只要靜靜的的等着就是了。”
一旁的魏柳懷上前一步,開口問道,“沒有別的什麼覺得不對勁的事情麼?”
不知道爲什麼,這崔媽媽一瞬間的腦海裏就浮現出最後那個唐冶的眼神來。
魏柳懷看着崔婆子微微有些走神的樣子,不由的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說道,“沒有什麼嗎?”
崔婆子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沒,沒什麼的。”
魏柳懷的眼睛眯起,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只是心裏卻覺得有些古怪,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危險感和不安感。
只是她看了一眼在身邊的陳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姐姐,終究是按下了心頭的疑惑,沒有多說什麼了。
夜色逐漸加深,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雖然臉上的神色沒有之前的那麼的明顯,可是手指幾乎要將那手裏的帕子給攪爛了。
忽爾,外面傳來動靜。
王平湊在門口,擡手扣動了房門。
“夫人,夫人,是奴才啊。”
陳夫人立刻揮揮手,一旁候着的催媽媽上前,立刻打開了房門。
只見這王平一個踉蹌,直接跌了進來。
“奴才給夫人請安。”王平連忙爬起來說道。
“那邊怎麼樣了,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這個白大夫懷疑你了?”
王平回到,“夫人不要擔心,一切都進展的十分的順利,本來我們家的少夫人還是跟在我身後看着喂藥的,我生怕少夫人差距到了什麼不對勁,可是這不一會兒老爺來了,老爺一來,只看了一眼,就和少爺少夫人坐下來說話了,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我這裏,我就趕緊把藥餵了,又按着夫人的婦人守在牀邊,等到這少爺的指甲上面出現了灰白色,這才趕緊找了一個藉口過來的。”
陳夫人聞言,先是送了一口氣,隨後看了一眼一旁的崔媽媽。
崔媽媽點點頭,立刻上前,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陳夫人說,“這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可沒有叫什麼人給看見吧?”
王平搖搖頭,“夫人放心,奴才雖然是個蠢笨的,但是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多麼厲害的事情,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夫人既然給了奴才銀子,奴才辦事自然就是把夫人的腦袋當成自己的腦袋來辦的。”
陳夫人聽後,嘴角輕蔑的一笑,那王平憨傻的笑着。
陳夫人微微挑眉,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來一百兩銀子,遞了過去。
“這個就算是你賞你機靈的了,你趕緊隨着下面的人走吧,他們會把你給送出城,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你用這些錢,換個名字,換個身份,好好的生活着就是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是不能說出去一個字,你知道嗎?要是但凡說出去了,一個字,我有沒有命是另一回事,但是你是一定就沒有命了,你明白?”
王平立刻說道,“奴才心裏面明白,奴才是個知道滿足的人呢,這輩子有了這些銀子,奴才再也不會惦記別的事情了。”
說完,跪下來,接過來陳夫人手裏的一百兩銀子,磕了幾個頭,便隨着下人出去了。
魏柳懷看着人走後,皺眉說道,“你不會是真的要把這個人給放走把?”
“怎麼可能?”
陳夫人冷笑一聲說道。
“這人只要是會說話的,就沒有什麼是真正的老實人,要想自己睡得安穩啊,只有死人,纔是最保險的。”
魏柳懷看着陳夫人,鬆了一口氣。
王平隨着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出了陳府,這外頭早早的就停了一輛馬車。
那領路的人回頭不屑的看着王平。
“上去吧。還愣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