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二百四十八)今日倒V,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更新至少三章
    朱律也慢慢展開了一張紙筒,順着紙面上的字慢慢看下去,慢慢地朱律額角滲出了汗,不止是額角,背心也感到格外的涼。

    放在宋彌爾與朱律跟前的,是大大小小十幾張紙片,有些上頭只零星片語,有的上頭卻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與宋彌爾朱律一開始想到的,馮家這麼漏洞,定然有些商業中的小把柄,或者哪怕對暗娼隻言片語的記載,只要有她們就能做文章不同,眼下襬在兩人面前的,卻是比那些證據還要可怕的東西。

    乍一看似乎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那十幾張輕飄飄的紙張上頭,記載的是與馮家交好的一些人的厭惡喜好以及馮家與他們的人情往來,有的紙張上頭,甚至還記載着這些人在何時何地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

    可上面的內容,卻是叫人心驚膽戰。

    第一張紙紙張有些發黃,上面褶皺很多,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

    “羅喬易,洪文十八年任璋州州長,無特殊嗜好。”

    這一行字跡是被重新描過一遍的,想來最初記載的字跡已經不那麼顯色了,在這一行字跡下頭,又緊緊跟着一句話:

    “洪文廿二年,贈羅臨風樓花魁,笑拒之。二十二年末,設賣身女童遇羅,羅笑而納之。”

    “洪文廿三年,女童身喪,屍身多處瘀傷,已非完璧,羅喜好**。”

    “洪文廿三年末,贈羅六童男六童女,羅默然受之。”

    “洪文廿四年春,璋州大澇,與羅共將州中糧倉清之,四六分得,不過一月,掌控璋州市場,羅斷臨縣糧油貿易,馮羅囤積糧以十倍價賣出。”

    .......

    ”洪文廿八年,與羅共掌璋州水運,五五分賬“

    “宣啓一年,羅推舉其學生劉接任,順。”

    “新帝繼位,羅趁亂獅子開口,拒之,誘劉,羅劉翻臉。”

    宋彌爾又從數張紙中翻找須臾,果不其然找出了從宣啓一年開始記載的璋州新任州長劉州長的紙張。

    “宣啓一年,黃金十二箱,白銀十二箱(非官銀,可熔),獻以州巡撫楊,楊羅同推,劉任新州長。前州長羅與馮家一概事宜不變。”

    “劉喜金銀珠寶,老坑翡翠尤甚。”

    “與滇州通商,爲其採挖老坑玉,宣啓一年冬,填埋三千猝死工人入坑。所收老玉,三七分。”

    “宣啓二年,誘劉以寒食散。”

    ......

    還有些紙條上頭記載的人,恐怕不是馮家這個層面能夠直接接觸和操控的,紙面上頭對這些人的名字語焉不詳、諱莫如深,但從紙片上的零星記載,宋彌爾推斷,這些人恐怕非望京的侯爵勳貴莫屬。其中有一條:

    “洪文三一年,通與三水之王,欲購......,莫敢拒,允以三品爵,從之。獻黃金萬兩。笑納之。”

    雖然這紙條上頭依舊語焉不詳,可宋彌爾前後聯繫,不難猜出,“三水之王”,恐怕指的就是沈滄,而沈滄要什麼,需要侯爵之位誘惑,還讓馮家獻上了黃金萬兩?這個一點都不難猜,想一想,洪文三一年

    ,正是先帝駕崩前夕,沈滄要做什麼簡直一目瞭然,而這些黃金和換來的兵器後來去了哪裏?是不是就是這一次沈滄能夠直接舉兵造反的底氣之一?

    宋彌爾心裏頭慢慢透出涼意。

    宋家是百年世家,財帛豐厚,說是大曆國庫也沒有宋家豐沛也不是不能說的,可宋家除了部分族人經商之外,都是世代積累下來的財富,即便是再多,要叫拿出黃金萬兩去換一個口頭上承諾的三等侯爵,他們一是不屑,也是心疼捨不得——拿去給族中子孫讀書多好?

    可馮家不過是一個末等家族,只靠着經商,不過短短十幾年幾十年的時間,哪裏能積累起萬頃的財富?這些錢又是從哪裏來?

    果不其然,宋彌爾輕而易舉從另外的紙張之中找到線索。

    “王家掌運河下游,銜接長江,繁盛,奪之。”

    “新建桃花林,佔地三萬畝,每畝用農一百人,人頭稅與羅五五分。”

    “羅令收水稻,改種棉花,每戶改種稅三十,三七分。”

    ......

    這些紙條上面,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幾個字,放在哪裏卻都可以掀起驚濤駭浪。

    官商勾結、官官相護、賣官鬻爵、私徵苛捐雜稅、壟斷商貿、與羅劉以及其他人一起將璋州作爲自己的私有領地,手眼通天,甚至......謀反。

    有那麼一刻宋彌爾甚至覺得她不是生活在大曆,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可怕的地方。

    這些人,難怪能夠這樣放肆!

    這些人,他們將璋州、將大曆當成了什麼地方?!他們肆意破壞的肥沃土地?宋彌爾不敢想象,如他們這般衰敗璋州,過不了多久,璋州要麼便漸漸衰落,百姓漸漸遷出璋州、民不聊生,要麼璋州州長強制性將璋州“圈禁”,最後不是你死我活,便是起義造反,可那個時候,苦的還是那些飽受欺凌的無辜的人。

    宋彌爾更不敢細想,這些紙條上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着,在璋州之外,與馮家相交結的高官大員還有很多,那能不能說,不僅僅是璋州是這樣?在她們在望京高高在上看不到的地方,都是這樣?那大曆可就真完了!

    宋彌爾又氣又怕,嘴脣都煞白。

    隨意闖入書房,隨隨便便一找,卻找出了幾乎牽連十幾個家族的幾十條株連大罪的重案要案!

    而馮家這些東西看起來放的隱蔽,可外頭一個有用的看守護衛都沒有,還不是就跟他們在露天野地裏就敢公然吸食寒食散、公然玩弄女童、將暗娼公然擺在檯面上一樣,因爲在璋州當土皇帝當慣了,安逸享樂,根本不覺得有人會在他們的嘴邊拔虎鬚!也是因爲稱王稱霸慣了,覺得沒有他們壓不下來的事,沒有他們不敢殺的人!

    他們就跟自立爲王沒什麼差別了!

    在璋州這一片天地裏,沒有他們的天敵,可人的貪慾都是無止境的,他們喫下了璋州,下一步,又是什麼?!

    “主子......”朱律顫聲着,有又遞了張紙條給宋彌爾。

    這張紙條九成新,紙張柔軟,看起來是纔開始記載沒多久。

    宋彌爾不過一掃那上頭的幾行字,眉心皺得就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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