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一行人臉色焦急不安,行色匆匆得往宣平侯府趕。
慶王府。
餘嫂子心裏有些不安,大着膽子出聲:“王妃娘娘,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給宣平侯府面子了?畢竟,林家大姑娘現在是定國侯夫人……”
慶王妃一臉不虞的打斷她:“怕什麼?我慶王府還怕兩個侯府不成?”
餘嫂子立馬噤聲。
慶王妃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我這也是沒有法子,外人看我是慶王妃,尊貴體面,可關上門來,我倒底過得什麼日子你們也是知道的。”
說着,她咬牙切齒:“府裏的側妃、賤妾那個不是對我和小八虎視眈眈,巴不得我們兩母子趕緊死了給他們騰位置。”
“我孃家又不爭氣,現在還指望着我拉一把,我左右爲難,不得不讓小八娶了我哥哥的女兒。”
“她從小體弱多病,那副身子怕是生不了孩子,小八的孩子總不能從小官之女肚子裏生出來吧?”
慶王妃真心實意的不解:“小八才華橫溢,宣平侯府的林二姑娘聲名不顯,不過一普通侯府庶女罷了,父親只不過一個區區六品小官,要不是有個宣平侯府撐着,給給我兒做二房我還看不上眼呢。”
“我實在想不通,這宣平侯府哪敢嫌棄我兒?”
餘嫂子默默聽着,面上討好賣笑,心裏卻不由得誹謗:王妃娘娘看八公子自然是那兒都好,可人家宣平侯府的姑娘也不沒有這麼拿不出手。
就憑宣平侯府和定國侯府,她做個公侯伯爵府的庶出正妻是綽綽有餘的,就連嫡次子也不是夠不着,何苦做妾?
再者說了,若王妃娘娘真的瞧不上人家,何苦讓舅姥爺故意接近林四老爺。
不過,這話她是萬萬不敢往外說的。
……
宣平侯府。
老太君怒氣衝衝的回了府,身後,四夫人臉色蒼白。
剛入府,她冷冷吩咐下人:“去,讓老四那個狗東西滾來見我!”
此刻還沒有進二門,下人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太君沒理會他們,冷着臉往松鶴院走。
他們一走,下人們頓時四散而開。
清風院。
吳氏正在給宣平侯做內襯,得到消息,又驚又訝:“什麼?你可確定?”
王嫂子重重點頭:“前院的小李子親眼所見。”
吳氏頓時眉開眼笑:“來人,趕緊替我梳妝,我這就去拜見母親大人。”
老四、四弟妹,大嫂怎麼能錯過你們的熱鬧呢!
這些年,孫氏一直和她作對,她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礙於大嫂的體面才一直忍着。
今天,他們兩口子不知爲何惹怒了母親,她恨不得仰天長嘯。
清花院。
二夫人無聊磕着瓜子兒,聞言,瞬間蹦了起來。
“真的假的?”
“哈哈哈,這麼開心的事兒,春冬,趕緊給本夫人梳洗,可別錯過了好戲。”
這些年,她對掌家之事毫無興致,按理說和孫氏沒有矛盾。
可孫氏嘴賤啊!
每次見面,都要陰陽怪氣的嘲諷她看不住丈夫,惹得丈夫寵妾滅妻。
這也確有此事,她無法反駁。
但是,這仇卻是結下來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終是讓她等到這一天了。
清雪院。
三夫人突然起了興致,在院內舞劍。
突然,貼身丫鬟急匆匆出現,口中連喊:“夫人,出事兒了!”
章氏眉頭微微蹙起,收了劍問道:“發生了何事?”
“……”
聽罷,章氏把劍一甩,合掌大笑:“活該,她孫氏也有這一天,走,咱們趕緊去看熱鬧,哈哈哈……”
這府裏,就數她過得最幸福,孃家有本事又疼愛她;夫君敬愛、獨寵她一人,生了二子一女,子女雙全,全京城都沒幾個比她幸福。
大嫂、二嫂也是羨慕,不過羨慕歸羨慕,並不會嫉恨。
可孫氏善妒,嫉妒自己能得到夫君的一心一意,每每遇到總要諷刺幾句。
這也就罷了,她偶然聽說,自己妒婦之名也少不了孫氏的添油加醋。
她就是脾氣再好,也不是泥人。
這一刻,三房不約而同的站在了同一戰線可見,孫氏是多麼的惹人煩。
後院的夫人們得到了消息,前院的爺們兒自然也不會毫無所知。
於是,在四夫人的坐立難安中,府內的老爺、夫人都先後出現,除了四老爺。
“母親。”
“兒媳見過母親。”
“……”
衆人坐下。
宣平侯瞄着母親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母親,不知四弟惹了什麼禍,竟讓您如此生氣?”
老太君面無表情。
好巧不巧,四老爺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他一頭霧水的看着老太君:“母……”
“啪嗒。”
一看到她,老太君突然爆起,將桌上的青花瓷茶壺狠狠地往他身上砸去。
衆人不由得驚呼。
程槿年和衆位姑娘在屏風內也不由得失聲。
四老爺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茶壺碎在了他腳旁的大理石地板上。
他懵逼又委屈:“母親,您爲何砸兒子?”
老太君狠狠地拍桌大吼:“逆子,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