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厲聲質問四老爺:“老四,誰向你許諾慶王府八公子的正妻去世之後便會扶正二丫頭,難不成是慶王本人?”
四老爺微微搖頭搖頭:“三哥,慶王怎麼會和我說這種事。”
“這些都是慶王妃的大哥和我一起喝酒,喝醉了之後就不小心透露出來的。這種事兒,若是慶王府放出話來,想必有許多勳貴人家爭着要把女兒嫁入慶王府,到時候哪裏還有咱們宣平侯府的機會。”
“我偶然得知了此事,當然要先下手爲強。”
三老爺不表態,繼續追問:“呵,四弟,你什麼時候和慶王妃大哥好上了?”
說到這個,四老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我……”
衆人一看,便猜到他們認識的地方難以啓齒。
四夫人又氣又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家裏這麼多還不夠嗎?也不嫌外面的髒。
老太君突兀出聲:“老大,你怎麼想的?”
宣平侯突然被點名,立刻正襟危坐起來。
他面露沉思,一邊觀察着母親的神色,一邊斟酌着開口道:“母親,我認爲不可。”
“哦?”
“母親,我宣平侯府好歹也是侯爵府,家裏的姑娘千尊萬貴,養到這麼大可不是讓她去做妾的?若是陛下、皇子們的妾也就罷了,慶王府卻是萬萬不可。”
“大丫頭剛嫁入定國侯府不久,還沒有生出子嗣,站穩腳跟,這時傳出二丫頭去做妾,定然會連累到她。”
“再者,二丫頭下面這麼多妹妹,她做了妾,其他姑娘還怎麼說好人家。”
“因此,我並不贊成四弟此舉。”
他雖然想要靠着自家的姑娘攀高枝,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們去做妾。
做妾低人一等,嫁過去就廢了!
她給大丫頭選清河郡王,衆人雖然會在暗地裏說上幾句閒話,可大丫頭還是高嫁。
可若是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讓二丫頭給慶王府八公子做妾,那便是要讓人恥笑和瞧不起了。
就算是日後扶正,妾也是妾。
昌平伯府那羣爺們兒如此短見都沒有讓自家姑娘做妾,他宣平侯府豈會比它家差?
四老爺急了:“大哥,這話不能這麼說,這可是慶王府,哪裏是一般人家的妾。”
大老爺狠狠皺眉:“這有何不同?”
他深深地看着四老爺,警告道:“老四,日後不許再擅自做主府裏姐兒們的婚事。”
四老爺聲音尖銳質問:“大哥,我這都是爲了家裏考慮,你們怎麼就這麼死板。”
二老爺也認清了局勢。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四老爺:“你這個沒出息的,不闖禍就是對家裏做貢獻了。”
“二哥,連你也……”
聽到宣平侯、二老爺和三老爺的話,老太君臉色漸漸緩了下來。
“既然如此,這樁婚事就此作罷。”
四夫人怯怯出聲:“母親,若是慶王妃再次邀請我們入府相商怎麼辦?今日,她似乎很不願意放我們離府。”
二夫人輕嗤:“慶王妃這般猴急?”
吳氏若有所思。
三夫人微微皺眉,出聲:“那便只能在慶王妃再次登門之前爲二丫頭定好人家。”
老太君接話:“老三家說得不錯。”
吳氏小聲開口:“這豈不是得罪了慶王府?”
不過一個庶女罷了,慶王府看上了給她便是……
老太君睨了她一眼,淡然卻霸氣道:“得罪慶王妃罷了,還談不上得罪慶王府。”
“再說了,她要娶我們就非得嫁嘛?這事兒說到皇后娘娘哪裏去,我們也是有理的。”
吳氏彷彿被看穿了小心思,臉色微白地強笑道:“母親說得極是。”
四老爺臉色極其難看。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老四家的,你們儘快打聽出適配人家,我們儘快將二丫頭的婚事定下。”
四人連忙應下:
“是,母親。”
“兒媳遵命。”
“……”
說完,老太君冷眼看向四老爺:“別跪了,來人,將四老爺送回清月院。”
“老三,老四既然受了傷,你替他去官邸請個病假。”
老三恭敬點頭:“是,母親。”
老太君又看向四老爺:“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家修生養性,別外出。”
四老爺一臉憋屈。
這是要禁自己的足?
老太君對着四夫人說:“老四家的,你替我看着老四,若是被我知道他陽奉陰違,到時候你就替他關在院裏吧。”
四夫人點頭如搗蒜:“母親放心,兒媳一定把夫君看好。”
她心裏狂喜:不愧是母親,她正擔心老爺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住了心神,這下關在家裏看他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