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爲何女兒怨我、兒子也怪我……
那三日,吳氏把自己關在屋內,滴水未進。
玉英和凌霄急得差點兒把門撞開。
若不是夫人發令,她們早就告訴侯爺、哥兒和姑娘了。
終於,第三日清晨,吳氏親自打開了正屋的大門。
“夫人!”
“夫人,您總算肯出門了。”
“奴婢早早煨好了雞湯,這就給你端一碗來。”
兩人喜不自勝。
吳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柔柔弱弱,可是,眼神卻清明堅毅起來。
這三日,她想了很多,也認清了自己的錯誤。
日後,她不會再任由宣平侯糊弄,也不會再打着爲兒女好的名義完成自己的小心思……
玉姣,她一定會好好對她,讓她原諒自己。
……
松鶴院。
晚膳後,程槿年和青蒿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君去後花園走走消消食。
突然,一到清脆的女聲傳進衆人耳朵裏。
“小衫,你聽說了嗎?侯夫人和侯爺大吵一架,這些天都不允許侯爺去正房休息呢。”
“嗯,聽說了,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呢。”
“就是,侯夫人這麼溫柔,定然是侯爺做了什麼對不起夫人的事情。”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
“嗯,什麼?趕緊說來聽聽。”
“咳咳咳,我有個堂姐在清風院當差,據說,是夫人想要留三姑娘在府裏養胎,侯爺不同意,因此夫人大怒。”
“侯爺可是三姑娘的親生父親,怎會如此?”
“呵,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不合適被那個狠心的爹賣了……”
聽到這裏,青蒿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那邊頓時一陣慌亂。
不一會兒,三個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看到老太君,臉色慘白,不約而同地重重跪在地上。
程槿年小心看了一眼老太君的神色,隨即臉一拉,對着三個小丫鬟呵斥道:“都沒事兒幹了不成,有時間聚在這裏偷懶?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是。”
“奴婢遵命。”
“奴婢這就走。”
三個丫鬟爭先恐後地認錯,倉皇地逃走。
對此,老太君一言不發,表示默認。
青蒿和程槿年對視一眼,大着膽子道:“老太君,咱們也散了半個時辰了,就先回松鶴院吧。”
程槿年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是,奴婢扶您。”
一路無言回到正屋。
老太君突然看着程槿年:“槿年,你去庫房領一隻百年老參給三姑娘送去,讓她放寬心好好補補身子,一切有我在呢。”
程槿年點頭:“是。”
她心知肚明,老太君這是在替侯爺補償三姑娘呢。
三個姑娘,她的確是運氣最差那個。
老太君豈能不心疼?
今日她們在花園都聽到了這些話,三姑娘豈會絲毫不知?
這必定不會是侯夫人傳出來的,侯爺好面子,也不可能。
那麼,定然是有人故意散播了。
夫人知曉嗎?
程槿年心裏想了許多,腳步不停地去了三姑娘院子。
出來後,她手裏多了一個荷包,裏面裝着幾顆精緻的金豆子。
她想了想,邁步出了松鶴院。
清風院。
玉英在遊廊下休息,突然一個小丫鬟湊上來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她臉色微動,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隨即,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不急不緩地往院外走去。
清風院旁的竹林小道里。
程槿年一眼就看到了玉英,對她揮了揮手:“玉英姐姐。”
玉英眼神疑惑:“槿年妹妹,聽說你有事找我,不知所爲何事?”
程槿年當即把在後花園聽到的告訴了她。
最後,她補充了一句:“我擔心有人特意瞞着大夫人,便自作主張來找了姐姐。”
玉英臉色陰沉入水。
她強行擠出一個笑:“我們的確沒有聽說過,真的多謝槿年了。”
程槿年擺手:“沒事兒。”
玉英站不住,笑容快要維持不住道:“我得回去和夫人稟告,就不和你多說了,實在抱歉……”
“玉英姐姐不必如此,我這就回松鶴院了。”
玉英急忙轉身離去,背影透露着無盡的怒火。
程槿年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唉!
看來大房也不平靜。
就是不知道,是玉姨娘做的,還是錢姨娘。
程槿年卑劣地想:希望是錢姨娘吧。
因爲,她和大姑娘關係不錯,而五姑娘,實在讓人親近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