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古以來，都是祖母管孫女，可沒有孫女管祖母房裏的事的道理。”
老太君越說語氣越重：“你是想我把這事兒告訴你父親？”
五姑娘嚇得不輕，連忙求饒：“祖母，孫女錯了。”
“哼。”
老太君冷哼一聲：“我用不着你請安了，自行回去吧。”
“槿年，跟我走。”
程槿年輕輕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喉頭的酸澀：“是。”
……
一回到正堂，老太君恨鐵不成鋼地教訓她：“你這孩子，性子怎麼這麼軟？你有我撐腰，怕她做甚？”
程槿年瞬間忍不住紅了眼圈。
老太君嫌棄道：“怎麼？現在知道委屈了？”
可是，她眼圈也忍不住微微返紅，提起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腦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別怕！”
程槿年再也繃不住，哭着撲進了她的懷裏。
老太君一驚，隨即輕輕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不哭了。”
許久，程槿年止住哭，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
她直直地看着老太君：“您對奴婢太好了，奴婢都不知道怎麼回報您……”
“我啊，不用你回報。”
老太君呵呵一笑：“你和青蒿在我眼裏，和我親孫女沒這麼兩樣，我啊，看着你們過得好就滿足了。”
程槿年又想哭了。
老太君有些招架不住，連忙轉移話題：“會試將近了，四月的天氣晚上還是冷，考生要在考場呆上九天九夜，恐怕需要備上一些禦寒的物件，聽肆也要參加，你不妨給他準備給一對護膝。”
她遲疑道：“護膝？沈府應該都準備了吧。”
“這哪兒能一樣？”老太君嗔怒地睨了她一眼。
“轟”的一下，程槿年小臉通紅。
老太君忍不住笑出聲：“哈哈。”
程槿年羞惱不已：“老太君～”
老太君放聲大笑：“……”
程槿年：“……”
過了一會兒，老太君終於平復下來，看着程槿年幽怨地眼神，她不自在地咳了咳。
“咳咳，那啥，槿年，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你趕緊去廚房，讓她們給我做碗梨湯過來。”
程槿年：“……是。”
……
與此同時。
五姑娘怒氣衝衝地往回走。
身後，迎春忐忑地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有兩個小丫鬟正在嬉笑打鬧，聲音傳進五姑娘耳朵裏。
她臉色更是陰沉。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兩個小丫鬟立馬收住笑，一臉緊張地請安。
“奴婢見過五姑娘。”
“五姑娘好。”
五姑娘一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在兩人迷茫又忐忑地視線下，揮起右手，狠狠地扇了兩人一巴掌。
“啪啪”兩聲。
兩個丫鬟懵了。
身後，迎春也傻眼了。
“下賤東西，誰讓你們偷懶的，下次再被我看到，就讓人牙子把你們賣到窯子裏去。”
兩個丫鬟瑟瑟發抖。
“五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奴婢不敢了……”
“哼，算你們識相。”
五姑娘滿意一笑，揮了揮手：“滾吧！”
兩個小丫鬟逃命一般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