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抖了一個激靈,連忙點頭:“是。”
他心裏暗暗道:嘖嘖嘖,潘秀才啊潘秀才,你怎麼偏偏往少爺心口上撞,這次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羅囉。
另一邊。
程槿年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通,心裏舒坦了些許,擡頭一看,臉色大變。
“天爺!怎麼走到沈府旁邊,若是碰到了……趕緊走。”
說完,她逃命似的飛奔。
……
翌日。
酉時,程槿年伺候老太君用完了晚膳,陪着她去花園散步了兩刻鐘。
返回松鶴院,剛到門口,清梅迎了上來:“老太君,侯爺來向您請安,已經等一盞茶時間了。”
老太君挑眉:“知道了。”
她不慌不忙地往正屋走去,宣平侯聽到動靜,立馬起身迎接。
他伸手攙扶:“母親。”接着對程槿年吩咐:“你先下去吧。”
程槿年一愣,接着恭敬點頭:“是,奴婢告退。”
天空突然飄下雨滴,越來越大,變成了瓢潑大雨。
整個世界變得朦朧起來。
她靠在屋檐下,提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心裏變得安靜下來。
屋內。
老太君在宣平侯的殷勤伺候下坐在了上首,她表情平淡:“說吧?什麼事兒。”
自己這個大兒子,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這麼晚了來給自己請安,明擺着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宣平侯臉皮極厚,不以爲意的笑着承認:“兒子的確有事找母親。”
老太君半信半疑:“哦?”
宣平侯帶着一抹自信的笑容開口:“母親,兒子知道槿年是您身邊最看重的丫鬟,也聽吳氏說您憂心她的人生大事,兒子手下有一個優秀的後輩偶然看見槿年驚爲天人,找上兒子表明了心意,兒子覺得他和槿年十分相配,沒敢耽擱便直接來找母親了。”
聞言,老太君意味不明,反問:“那人姓甚名誰?”
宣平侯也沒有多想,答道:“他姓潘,單名一個超字。母親,自然他現在只是一個秀才,但是從小就有神童之名,兒子相信他日後定然能金榜題名……”
話還沒說完,老太君突然曝氣,用手裏的柺杖狠狠地揮到他身上,宣平侯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着,他先是一呆,接着嚎叫出聲:“哎呦……啊……母親,你爲何突然打兒子?兒子可是做錯了何事?請母親明告。哎呦喂!!母親,娘,您別打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敢害我槿年,老孃今天不打死你。”老太君怒氣沖天:“還敢躲?給我站住。”
下雨天大兒子,閒着也在閒着。
宣平侯一邊躲閃,一邊委屈申訴:“娘,這究竟爲何?我是真心爲槿年考慮的,怎麼是害她?您總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他堂堂一個宣平侯,替一個丫鬟做媒,算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要不是爲了母親,他怎麼會管這種事兒?
誰聽了不誇他純孝。
怎麼惹得母親如此惱怒,對他大打出手呢?
宣平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