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朝着對我最好的方向發展了，我應該高興纔是，可爲什麼這麼苦澀？
“……”
言歸正傳。
大姑娘從回憶中醒來，隱瞞了自己所作所爲，將定國侯不久於世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宣平侯又驚又訝。
“竟有此事？”
大姑娘臉色莫名：“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這是好事兒啊。不用咱們冒險，等顧毅峯死後，羽哥兒繼承爵位，你成了老太君，地位尊崇，誰也不能再給你氣受。”
“雪黛那個小賤人，不過是你的囊中之物罷了。”
大姑娘表情平靜的點頭：“父親說得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宣平侯大喜：“好好好，你放心，到時候侯府和你幾個妹妹妹夫一定會幫你的。”
大姑娘淡笑着附和。
……
一晃，已經到了十二月。
天氣更加的冷了，宣平侯府加大了賑災的力度，每日都在城外施粥。
程槿年去了兩次，便交給底下的丫鬟了。
臨近年關，京城卻沒有一絲一毫喜慶的氣氛。
無它，陛下心情不好，衆人都不敢觸他的眉頭。
爲何心情不好？
這自然是因爲起義軍了。
季閔帶兵征伐起義軍，沒有如宣平侯府衆人擔心的那樣潰不成軍，也沒有如陛下等人期待的那般勢如破竹，而是僵持不下。
兩方勢均力敵，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自然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不好寒了將士們的心，但是臉上的暴躁卻肉眼可見。
青蒿邀請程槿年過節。
她也想看看小侄女，於是沒有拒絕。
暖房裏，兩人一邊喫粥，一邊逗孩子，青蒿突然小聲吐槽：“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們家現在都還不敢貼春聯呢！”
程槿年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不貼也沒什麼，不過小事兒罷了。”
“是這個道理。”青蒿撇嘴：“可這心情不得勁兒啊。”
程槿年無言以對。
說心裏話，她也這麼覺得。
越國戰敗，可祁國依然不敢鬆懈，派了兩萬大軍駐守在邊境；雲國險勝祁國，定國侯回京，陛下緊急從北部邊境抽調了阿北和四姑娘帶領的娘子軍。
阿北暫任主帥，四姑娘爲副將。
這個消息傳到宣平侯府，頓時把衆人的心給提了起來。
和定國侯這個可有可無的大孫婿而言，四姑娘夫婦更加讓人擔憂。
不過，皇命不可違。
他們出了擔心和祈禱之外，也做不了什麼。
三夫人急得上火，日日在佛堂替女兒、女婿、父親、兄弟和侄子們祈福。
值得一提，章家的老少爺們兒也跟隨着四姑娘一起到了南部邊境。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不放心侄女／表妹獨自一人趕赴雲國。
和平安無事的北部邊境相比，雲國和祁國正處於兩兵交接的地步，隨時可能再次爆發大戰，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幾個方面之下，就算不礙於陛下，宣平侯府今年也沒法開開心心過新年了。
世事無常。
當晚，季閔大敗起義軍的消息轟動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