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他轉頭，臉色愧疚得看着嘉成縣主：“嘉成，我替竹姣向你道歉，她是小孩子性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嘉成縣主搖了搖頭，溫婉道：“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
季閔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又道：“嘉成，你進來坐一會吧，我讓府裏的大夫給你看看臉。”
聽了這話，嘉成一怔，隨即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好……”
看着她的笑容，季閔想到自己的打算更加覺得羞愧，不過他還是狠心說了出來：“嘉成，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訴長寧長公主殿下，可以嗎？”
嘉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一旁，侍女松子忍不住高聲質問：“閔少爺，您這是何意？縣主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嘉成縣主聲音沙啞的打斷她：“松子，住口。”
聞言，松子一臉不忿，但是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嘉成縣主面無血色，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對着季閔道：“閔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和母親說的。”
季閔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她的視線。
“謝謝你，嘉成。”
“不用。”嘉成縣主聲音帶着一絲顫意：“閔哥哥，我突然想起有別的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她立馬背過了身子，兩行清淚再也忍不住，順着眼眶直直的流了下來。
松子滿眼心疼：“縣主……”
嘉成縣主帶着哭腔急促道：“走。”
季閔面無表情的目送馬車離去，只是，藏在衣袖的雙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握緊得關節泛白了。
對不起，嘉成……
他一直都是將嘉成當成妹妹看待，若不是他告訴嘉成自己喜歡上林竹姣之後她臉色劇變讓他察覺出不對勁兒，他也不會意識到原來嘉成愛慕自己。
可是，感情是沒有道理的。
他對嘉成不是男女之情。
我不是良配，祝你日後找到一個和你心意相通的如意郎君。
……
松鶴院。
程槿年正巧在院子裏教醒來的小丫鬟如何使用鮮花給衣服薰香，一陣腳步聲響起，她擡起頭，就看見五姑娘滿臉淚痕得邁進來，從側門消失。
迎春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姑娘……”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程槿年也不例外。
她暗暗嘀咕：五姑娘這是怎麼了？
老太君喚她：“槿年。”
程槿年趕緊收斂心神，走向正屋。
“老太君。”
老太君略帶好奇地詢問：“怎麼了？我見你們一個個都望向一個方向。”
程槿年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得說了出來：“回老太君，是這樣的……”
聞言，老太君臉色沉了下來。
不過，她沒有追究下去：“行，人回來就好。”
“你去忙你的吧。”
“……是。”
看來，老太君是真的不想要管五姑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