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午翰的這段話遵從了疑罪從無的原則,警察一時間也找不到破綻。
校長嘆了口氣,走過來握着警察的手,轉頭還說了葉午翰一句,“你生什麼氣啊,這不是還在調查嗎?警察同志啊,你們別怪他,陸欣然是他的寶貝侄女,他就是太着急了纔會這樣的。你們看看這件事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
警察見校長態度這麼誠懇,剛剛緊繃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校長,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是希望校方能配合我們對外公佈消息,讓更多學生提供線索。”
校長聽到要公佈消息,剛剛的笑意就全沒了,“警察同志,你看看這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亂髮布消息,這多影響學生的學習啊?還有啊,萬一不是陸欣然乾的,也會影響她的升學和未來呀。”
警察這才明白校長的態度,他們只得過去拿了U盤離開,“這件事,我們警方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如果事情真的不是陸欣然做的,我們也會還她清白的!但我們更沒辦法允許任何一個犯罪的人逍遙在外!”
黑金大廈二十層,江流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深灰色西裝,白色襯衫,一絲不苟地修飾着他完美的身材比例,連發型都幹練得像剛噴過摩絲似的,挺拔俊朗的五官,讓他莫名的產生了一種信服感。
“霍爺,久聞大名,我叫江流,想必您已經調查過了吧?”
霍司宴點了點頭,“你在網上發佈墨江山莊的命案,目的是什麼?”
江流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霍爺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令尊在四年前被許友錢殺害,墨江山莊卻試圖將這件事掩蓋,當時的新聞版面甚至還沒有指甲蓋大,你是不是還對他們懷恨在心?”
霍司宴派人調查過,墨江山莊命案表面上看,就是許友錢見錢眼開,在深夜假扮服務員入室搶劫,失手殺人,人證物證俱在,很快就破了案。
怎知墨江山莊怕事情暴露影響聲譽,傾盡全力壓下事件,刊登這個新聞的媒體少之又少。
江流回想起當年的事,氣得站了起來,“霍爺,請您相信我,我發這個案子絕對不是針對霍氏,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殺了我爸居然就逃了?警察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人?我很難不懷疑山莊和殺人犯是不是一夥的!”
霍司宴伸手讓他冷靜一下,“這件事我也派人一直在調查,至於你說的情況,我會派人留意的。”
江流向霍司宴鞠了一躬,“這件事就拜託您了。”
霍司宴示意他坐下,“你跟我說說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江流坐下後拍了下大腿,“這麼多年了,我和我哥輪流經營公司,暗地裏一直在調查,可是這個許友錢卻沒有一點蹤跡,我和我哥懷疑有人在包庇他。”
“我們懷疑是林在途,我們派人跟蹤他了四年,始終沒查到線索,之後我們又將眼光轉向了他的兒子林成新,還是沒有結果。”
霍司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片刻,何昭從外面衝了進來,“霍爺不好了,蘇小姐出事了!”
漢城大學旁邊的市中心醫院中,兩個修長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到前臺,確認蘇洛洛的病房號後又急匆匆地離開。
不一會兒,蘇洛洛的病房被一陣風推開,還沒等她看清楚,一團黑影就衝過來將她禁錮在了懷裏。
低沉壓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告訴我,是誰幹的。”
蘇洛洛反應過來,想推開身上的人,可惜她已經渾身乏力了。
“二叔,我沒事了。”
霍司宴稍微起身,眼中卻滿含憂慮的看着蘇洛洛,“快說,誰幹的,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
蘇洛洛虛弱地開口,“是陸欣然,但是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處理的。”
“自己處理,你看看你現在虛成什麼樣了?”
“阿昭,去查查這個陸欣然什麼背景。”
何昭接到命令趕忙離開,“是,霍爺。”
蘇洛洛無奈地嘆了口氣,卻被霍司宴聽到了,他指着她的額頭,“你呀你呀,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翅膀硬了我就不會落在你手裏了。”
聽到蘇洛洛的話,霍司宴難得開心了一點,坐到病牀旁,“睡吧,今晚我陪着你。”
蘇洛洛蹙着眉搖了搖頭,“醫院病毒很多的,而且也沒有牀,你待在這會睡不好的。”
霍司宴嗤笑一聲,“這算什麼,軍隊的環境比這惡劣多了,我跟你爸當時在同一個偵察隊,在荒郊野嶺等了七天七夜,風餐露宿的,纔等到犯罪分子出來。”
蘇洛洛饒有興致地聽着,“後來呢?”
“後來啊,我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制服了,接着回去發現滿身都是包,你爸給我搓澡的時候還吐槽我跟個七星瓢蟲似的。”
“哈哈哈”
蘇洛洛這些天心情一直鬱鬱寡歡,霍司宴給她講了些從前部隊裏的趣事,她的心情才終於撥雲見日,初見彩虹。
夜深了,霍司宴幫她蓋好被子。
手機整動了一下,是何昭的消息。
“霍爺,查到了,陸欣然的父親是陸千機,本市教育局局長,母親是文海月,臨市海灣集團總經理,舅舅是漢城大學財經學院院長葉午翰。”
霍司宴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名單上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可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回覆了條消息,“這些人,都給我查清楚,看看有什麼把柄。”
黑夜總是無邊無際,可是星光雖然微弱,也能發出巨大的能量,看似無序的一切,被神祕的大網籠罩在一起,霍司宴、蘇洛洛等人不知不覺也成了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