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來拉着蘇月月,“怎麼了呀這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蘇月月激動地嘶吼着,“還能有誰啊?蘇洛洛一天到晚黏在霍爺身邊,我根本就沒有接近他的機會!”
拍賣會結束的時候,蘇月月想讓霍司宴載她回家,結果他直接讓何昭攔了輛出租車把她塞了進去。
“媽,你說我們就不能想辦法讓蘇洛洛消失嗎?”
蘇月月說這話的時候,蘇正海剛好從外面回來,一脫鞋就看見自己新買的青花瓷茶具被她摔壞了。
他憤怒地抄起皮鞋過去想打蘇月月,“蘇月月,你又發什麼瘋?又把我買的茶具摔壞了?還有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那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生出這種念頭?”
蘇月月趕緊往林蘭身後躲,“爸,爸,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那蘇洛洛真的很討厭啊……”
蘇正海拉着林蘭的手臂,追着蘇月月打,“討厭現在又能怎麼樣?你不趕快討好霍爺讓他想辦法把蘇家家產還給我們,整天弄些有的沒的。”
蘇月月被蘇正海說中了心事,乾脆不躲了,跑回沙發上坐下,“爸,你就別說了,蘇洛洛天天和霍爺待在一起,又住在他家,你說我有什麼機會啊?”
蘇正海把皮鞋放下,指着她,“你呀,你呀,難道你不會搬過去嗎?”
林蘭走到蘇月月身邊,維護她,“月月又不是沒試過,剛去就被霍司宴的大哥攆了出來。”
蘇月月委屈地拉着林蘭的衣袖,“對呀,對呀……”
蘇正海這下也有點苦惱,他摸了摸下巴,靈光一閃,“這樣,過年的時候我們帶你去見霍建峯和和董玲玲,把你們訂婚的事情定下來,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搬進霍家了嗎?”
蘇月月微微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蘇正海轉身上樓,指了下地上的碎片,“給我打掃好,要是以後再敢砸我茶具,看我怎麼打你。”
蘇月月吸了吸鼻子準備彎下腰去收拾碎片,卻被林蘭拉住了。
“你別撿,媽來撿,你這雙手要是受傷了可不行。”
蘇月月只好坐回沙發上,接着突然想起拍賣會開始前發生的事,她走到林蘭身邊蹲下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見到徐浩了。”
林蘭握着瓷器的手微微顫抖,“他來找你幹嘛?”
蘇月月有些不屑,“還能幹嘛?要錢唄,我給他轉了兩百萬,他還說不夠,媽,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啊。”
林蘭起身拉住她的手,“女兒,這也沒辦法啊,不給他錢要是他把我們之前做的事情捅出去怎麼辦?”
蘇月月不可置否,“那有什麼啊?讓他說去啊,無憑無據的,說破天了也沒人相信他。”
林蘭搖了搖頭,“以前可能是,但是現在我們給了封口費,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蘇月月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轉身上樓。
次日,蘇洛洛起了個大早,就驅車去往南山的一處墓地。
正處十二月初,初寒乍起,周圍的樹木乾枯零落,天上的太陽卻光亮奪目。
蘇洛洛蹲在一旁,替他們擦拭着墓碑。
“媽,我記得在我小時候你就特別喜歡收集各種簪子,特別是這隻明代的簪子款式,是你的最愛。我給你拍回來了,希望你喜歡。”
蘇洛洛一個人自言自語,卻似乎在內心深處與錢曦有了共鳴,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遠處,霍司宴站在樹下,何昭在一旁撐着傘。
“霍爺,你怎麼不過去?”
霍司宴的眼神緊緊盯着蘇洛洛消瘦清冷的背影,“她需要一個人待一會。”
何昭撓了撓頭,“霍爺,我還有個問題,就是你昨天爲什麼要花這麼大價錢買那條項鍊啊?”
霍司宴嘴角輕輕上揚,“還不是因爲洛洛昨晚穿得這麼好看,卻不知道戴點配飾。”
何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
霍司宴用手指了下何昭的腦袋,“我還沒問你呢,最近怎麼感覺你老是魂不守舍的?做事也總是慢半拍?”
何昭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雲,“霍爺,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
“喜歡一個人?”
霍司宴看着墓地中的女子,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微光,“就是可望又不可即,不見了會想,見到了又想躲吧。”
何昭還是不能理解,“躲?爲什麼要躲啊?”
他和喬經韻在一起的時候可沒有躲着過彼此,兩個人現在雖然沒有說明關係,但是已經跟男女朋友沒有什麼區別了。
霍司宴沒有回他的話,轉身向停車場走去。
“說了你也不懂,走吧,回去了。”
何昭撓了撓頭,趕緊撐着傘迎上去,“哦……”
蘇洛洛哭了一會擦乾眼淚,總感覺身後有人看着自己,起身轉到後面張望了一會,卻什麼也沒發現。
“小洛姐?”
蘇洛洛聞聲望去,看見徐浩站在一個墓碑前跟她打招呼。
笑容雖然燦爛,卻跟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她有點疑惑地看着徐浩,“你怎麼在這?”
徐浩指了下自己身邊的墓,“這是我爸。”
蘇洛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多蠢的問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將簪子收起來走到徐浩身邊。
她向那處墓地鞠了一躬,“抱歉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希望您不要介意。”
“哈哈哈……小洛姐你也太可愛了吧,他都死了,聽不見你說話了。”
蘇洛洛詫異地瞥了眼徐浩,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笑,而且似乎大部分時候,她只能看見他的笑容。
她直起身,卻發現了個詭異的事情!
眼前的墓碑沒有字也沒有照片!
蘇洛洛有點緊張地捏着盒子的角,詢問徐浩,“爲什麼叔叔的墓沒有字?”
徐浩的笑容凝在了臉上,眼神雖然看着蘇洛洛,卻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摻了幾分同情和嘲笑。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