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實力？”林西歌走到櫃檯，指着上面的幾款熱銷珠寶。
“這幾款是這個季度賣得最好的產品，而我就是設計師之一。除此之外，每次公司舉辦的設計比賽，我都是第一，請問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切，靠關係誰不行啊？你又不是設計專業的，真以爲自己設計的東西很厲害是嗎？要不是霍總找人給你投票，又找人買這些珠寶，你以爲憑你這三腳貓畫功就無敵了？”
主管連環炮般的話讓林西歌鎮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呢？這個季度是淡季，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買首飾啊？還有公司裏這麼多牛人，你覺得你憑什麼拿第一？”
撕拉一下，好像有什麼被劃破了。
林西歌好像站在頒獎臺上，遠遠地看見霍乾言和評委交頭接耳，眼帶笑意。
“34號選手你們覺得怎麼樣？”
雲淡風輕的一句問話，對於在職場多年的老油條早已經摸透了霍乾言的心思。
他們都知道林西歌是霍乾言保進來的，紛紛給了高分。
“34號選手雖然畫功青澀，但是很有創意，質樸純真，我們公司就缺這樣的新鮮血液！”
“對對對，34號選手表現太好了，很穩定，很出彩，畫風清新，深得我意啊……”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
……
林西歌感到自己之前的努力都好像一場笑話，而霍乾言就是那個站在巔峯俯視嘲笑她的罪魁禍首。
她不再理會主管，徑直朝霍乾言辦公室方向走去。
門口虛掩，霍乾言還在和霍司宴聊天，突然砰的一聲，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誰讓你不敲門的？”
“霍乾言，我要辭職！”
“辭職？”霍乾言滿頭霧水地看着她，“怎麼突然要辭職？”
“不是突然，我要回我家公司了，霍乾言，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了。”
林西歌冷漠的樣子讓霍乾言感到一陣心悸，他走過去想牽住她的手，最終只抓住了飄走的衣襟。
“林西歌，別胡鬧了，你說說看你在這裏有什麼不滿的，是不是誰得罪你了，我來教訓他！”
林西歌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只是不想繼續活在你構造的烏托邦裏面了。霍乾言，我們就到此爲止吧。”
林西歌轉身要走，霍乾言趕緊上去從後面箍着她，“把話說清楚，不然我今天不會放你走的。”
“是你讓人去買我設計的東西的？”
霍乾言愣了一下，“是……”
“是你讓評委給我打高分的？”
“我沒有……”
“好了，霍乾言，鬆手，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我不松。”一向隨意的霍乾言如今反常的執着了起來。
“霍乾言，我承認我不優秀，賽車一般般，畫畫也一般般，但是我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你這樣做相當於在侮辱我，傷害了我的自尊，你明不明白？”
林西歌想起之前他也對林成新做過類似的事情，好像在他的世界裏，用錢可以解決所有端倪。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林西歌掰開他的手，向前走了幾步，“你這樣做，我不會也不可能開心，你不用再挽留我了。”
另一頭的霍司宴聽的清清楚楚，等到霍乾言回到座位上才發現忘了掛電話。
“喂，你怎麼沒掛電話啊？”
“我都聽見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宴宴，我只是想讓她開心而已，你說我做錯了嗎？”霍乾言看着桌上的設計圖，心中酸澀不已。
“你可以問問洛洛，不過我唯一可以回答你的就是，我永遠不會像你這樣做。”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霍乾言陷入了迷茫和悵惘之中，涼風翻過一頁又一頁的紙張。
他好像看見了林西歌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努力畫圖的樣子，累了他會給她按手，冷了他會給她蓋被子。
一念之間，雲泥之別。
UG大學的研究生教室的角落靠走道處，坐了個Z國女生，她正在奮筆疾書的做着筆記。
愛麗絲踩着鈴聲趕到教室，看見蘇洛洛一排裏面有個空位，毫不情願地走了過去。
“讓一讓。”
蘇洛洛側身給她讓出了個通道，愛麗絲煩躁地擠了進去，把蘇洛洛的包弄掉了。
蘇洛洛連忙去撿，可愛麗絲眼疾手快地搶過一封粉紅色的書信，接着到裏面坐下，還耀武揚威地給蘇洛洛豎了箇中指。
蘇洛洛焦急地用嘴型跟她說：“快還給我！”
“不給！”愛麗絲看不懂中文，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衛辰。
打字問道，“大哥，幫我破譯一下。”
衛辰上課從不看手機，沒留意到消息，直到下課走到後排，才被愛麗絲攔了下來。
“大哥，快說，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蘇洛洛趕了過來把信搶回來，“愛麗絲，你幹什麼啊？衛辰，你快把照片刪了，我什麼都沒寫。”
衛辰懵逼了片刻，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一封告白信染了情竇初開的粉色，上面娟秀的字體一看就是出自蘇洛洛之手。
“許多話不知如何開口，許多句子不知從何寫起。我爸媽的事情謝謝你，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的不離不棄，我纔能有勇氣一直調查下去。以前的我不明白，可在我生病的時候夢到了我小時候初見你的情形，原來，緣分早已註定。
我敬你，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
最後的人擰沒被拍進去，衛辰卻把每句話都完美的帶入了自己。
他激動地看着蘇洛洛，“洛洛，這是你寫給我的？”
愛麗絲戳了戳他的手，“寫了什麼啊？”
“洛洛？”衛辰現在眼中只有蘇洛洛，根本放不下旁人。
蘇洛洛搖了搖頭，“不是，那是我亂寫的，你不要誤會。”
她說完就逃跑了，可這種行爲在衛辰看來就是害羞默認了。
愛麗絲看見他笑容甜蜜，也猜出了個幾分，“不會吧，真的是情書啊？她喜歡你？”
衛辰握着手機，“說到底，是我先喜歡她的，不過既然她都表白了，那我也不能再慫下去了。”
“我警告你啊，你們要是因爲談戀愛影響研究進度，我肯定讓老師把你們踢出隊伍！”
衛辰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我想她也不樂意啊，她比我還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