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哥的話都趕到這個份上了，不幫顯得他沒有人情味。
“行，我想想辦法。”
“認真想啊。”霍乾言走前還要額外再叮囑他一遍，生怕他反悔。霍司宴笑着衝他擺手，讓他別那麼小家子氣。
求婚……
不說林西歌本人的態度，他老婆那邊可能聽了都要跳起來。他多少聽過一耳朵霍乾言和林西歌的事情。
他們霍家的人都有點心高氣傲，他這個哥哥也是經常嘴上不讓人。
心是好的，但到了嘴邊過了個彎，就變得難聽起來。
林西歌又是個脾氣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驢。
聽說他們前一陣子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後，林西歌就一直避着霍乾言，連霍乾言親自去找她都沒什麼好的進展。
更何況她身邊還留着一個許浩。他見過許浩在人羣裏注視着林西歌的眼神，他以往總會在每個有鏡子的地方，車窗，玻璃門上看見那樣的眼神——
那是他曾經注視蘇洛洛的眼神。充滿愛意，只被那一個人填滿世界的眼神。
所以在這種時候求婚，不會弄巧成拙嗎？他想。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姻緣沒被寫在月神本子上的事情，強求也無用。他伸了個懶腰，懶得深思霍乾言的終身大事。
而是轉而開始思考蘇洛洛最近的校園生活有沒有別的不愉快。
他回想起何昭給他看的照片。他了解蘇洛洛的秉性，她不是那種會和敵人握手言和的類型，哪怕只是假裝她都做不到。
她的性子很多時候過於烈了，所以他纔會花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在她身上保護她。
沒什麼意外的話，多半是劉栩洋找了她，跟她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卻被她甩了臉，惱羞成怒之下用她的朋友們威脅她，才最終得到一個和蘇洛洛一起喫飯的機會。
不是這樣，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能讓蘇洛洛和他共進午餐的理由。
啊……霍司宴揉着腦袋，思考怎麼樣讓劉栩洋從這個世界上合理地消失又不被人抓到把柄。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當過兵，也不會下作到和劉栩洋做一樣掉價的事情。
果然還是先等霍乾言那邊的事情有結果了再說吧。
沒想到蘇洛洛先給他打了電話。他接電話的時候還以爲這丫頭打錯了，畢竟平時只有自己給她打電話訴衷腸的時候，這小丫頭沒心沒肺慣了，只喜歡聽他剖白心跡。
自己卻從來不主動示愛。
自己挑的愛人，得認。
於是他把電話接起來，“怎麼了洛洛？”
那邊聽起來有點莫名的心虛，“老公……”
她平常總是害羞，領了證爲止從來沒這麼叫過，一直還是延續之前二叔的稱呼。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司宴很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今天高興。
愛人願意喊他一聲老公，就算是有鬼，讓他去補天他也樂意。但商人最重要的就是隱藏情緒，不讓別人把腳蹺上談判桌。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反問，“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沒有直接回應那句老公。
“嗯……就是……”蘇洛洛支支吾吾的，半天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霍司宴也不急，慢悠悠地等對方的下文。
蘇洛洛被電話裏滋啦的電流聲、霍司宴平緩的呼吸聲弄得心煩意亂，她越是焦急越沒辦法冷靜思考。
最後乾脆決定一把豁出去。
“對不起！我今天見劉栩洋了！”
“啊……”霍司宴的嗓音裏還夾着一點似有似無的笑。原來是這件事。
他以爲蘇洛洛不會想告訴他來着，畢竟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喜歡劉栩洋。一個不學無術作奸犯科的紈絝，蘇洛洛說每次看見劉栩洋那張臉她都忍不住想上去揍一拳。
“劉栩洋？你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麼突然見他。想和他交朋友？”
他知道蘇洛洛不是那樣的人，可他就是喜歡逗完蘇洛洛之後看小貓發飆。
只有養貓的人才能懂這種微妙的樂趣所在。
蘇洛洛果不其然地炸毛了，“什麼……什麼朋友啊？誰會想跟那種腦殘交朋友啊，我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嗎？”
察覺到小貓真的有點生氣，霍司宴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過，連忙往回哄，“我知道我知道，你當然不是那種人。”
蘇洛洛更生氣了，“再說了！就算趨炎附勢，我老公不夠有權有勢嗎！我都嫁給一個這麼有權有勢的人了我還去和這種下三濫交朋友？”
霍司宴心道要糟，小貓認同了婚姻關係他是很高興沒錯，但現在明顯是要翻舊賬的節奏啊。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隨口說說……”
“霍司宴！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蘇洛洛高昂的質問情緒愈演愈烈，霍司宴知道她偶爾的戲癮又上來了。
她也知道霍司宴在逗她，又不肯落下風，所以故意反客爲主，質問霍司宴在他的心裏她蘇洛洛是個什麼樣的人。
兩個人都清楚答案。但是現在話趕話，霍司宴也明白她是要他說好話哄着才肯下臺階。
“好好好，小姑奶奶，我錯了。我真就是順口一說，我當然知道劉栩洋的德行，也知道你的正直。”
那頭的蘇洛洛哼了一聲，算是迴應。
“所以呢？你今天打電話過來不會就只是想跟我解釋你和劉栩洋見面這件事吧。”
“……”蘇洛洛沉默了半晌。
其實她一開始打電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和劉栩洋見面的這件事告訴霍司宴。
劉栩洋不是什麼風評好的角色，她怕有人看見她和劉栩洋一起在飯堂喫飯，又會把風言風語傳到霍司宴耳朵裏。雖然她自己和霍司宴都不會真的把這當回事，可與其讓霍司宴去猜，或者等他來問，她還不如自己把事情攤開。
省得好像是她做了賊心虛。
但現在霍司宴既然問她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她也覺得或許自己可以說說她一直擔心的另一件事。
“確實不止這一件事情。我還有別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