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言嫉妒得不行,說他要是生病了林西歌沒準就讓他多喝點熱水。
“你們家那個小嬌嬌女是冰做的嗎,難不成燒一下就化了?”
霍司宴沒理他。這個人現在追愛不成心理扭曲,和他說話容易被傳染。
“我今天早點回去,你把後續的工作整理一下,別有遺漏。”
霍乾言氣得在後邊跟他做鬼臉。
心想,林西歌好像很容易心軟,不如我也用苦肉計讓她多關心關心我吧。
說做就做,他開始上網瀏覽讓女朋友心軟的108種苦肉計。
霍司宴急着回了家,阿姨說一開始只以爲是小感冒,所以大小姐不肯吃藥,只說在被子裏捂一捂就好。
所以從早上開始一直在睡覺,中間偶爾起來喝點水,喫兩口粥,沒想到傍晚時分就開始發燒。
整個臉紅撲撲的,看起來溫度不低,一看溫度計,三十八度二。
但是蘇洛洛不肯去醫院,霍司宴也不太想讓她在流感區跑來跑去,最近年底,人們開始扎堆生病,醫院裏因爲感冒發燒的人多到不勝枚舉。
去了反而容易交叉感染。
他打電話給自己家的私人醫生,醫生來看過,說問題不大,普通的發燒喫點藥就好了。就給她開了退燒藥,說如果吃了藥晚上還沒好,就要再打電話給他。
“如果那時候還沒好,我就得給她輸液了。”醫生對他說。
牀上剛喫完藥昏昏沉沉睡過去的蘇洛洛用鼻腔哼哼了幾聲,像是拒絕打針這個選項。
霍司宴說明白了,又聽醫生說隔一個小時就要測一次體溫,儘量保持水分,不要給她洗澡,最多拿毛巾給她擦擦汗。
所以他乾脆就待在房間的沙發上工作。
到了晚餐時間,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霍司宴走過來,輕聲地哄,“洛洛,要不要喫點東西?你一天沒怎麼進食了。”
蘇洛洛嬌美的臉上一陣蒼白,眉頭微微皺起,脣上也沒了血色,發出了難受的輕哼。
霍司宴嗅到了不對勁,伸手按在她的額頭上,感受到一片驚人的滾燙時,他的臉色發沉。
趕緊又給她測了一次溫,發現又升了0.2度,嚇得不行趕緊給醫生打電話。
醫生說他立刻趕過來。
“洛洛,醒醒。”他放低聲音,溫柔地哄。
霍司宴將牀上睡得沉沉的蘇洛洛抱起來,擁在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貼了降溫貼。
“你現在燒得很嚴重,等會醫生過來會給你吊水,你能接受嗎?”他低頭,炙熱的脣貼在她發熱的耳垂處。
“唔……”蘇洛洛睡得很沉,被挖起來,眉頭委屈地皺起,難過地嗚呼兩聲。
霍司宴以爲懷中的人要醒過來,沒想到蘇洛洛將小臉埋在他的心口處,只是想換個舒服的睡姿,又睡了過去。
向來雷厲風行的霍總,在遇到老婆生病這件事上第一次感受到手足無措。
霍司宴沒轍地擡手,輕輕地揉着蘇洛洛的腦袋,修長的五指在她的發間來回地穿梭,將所有的耐心與溫柔都給了她。
蘇洛洛迷迷糊糊的,思緒一片混亂,意志完全不清醒,只含糊地說,“……不要。”
“不喝水,不打針。”蘇洛洛又糊糊地補充了一個字。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抗拒,霍司宴的眉頭微動,卻還是保持着耐性,“打針好得快,打完針就不難受了。”
蘇洛洛直接裝死,靠在霍司宴的懷裏,不吭聲了。
霍司宴拿她沒辦法。
只能用別的事情威脅她,“起來喝水,不然我用嘴餵你了。”
果然,一聽到嘴對嘴,蘇洛洛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眼底是一片迷離的光,從一片模糊到漸漸清晰地看到霍司宴的臉。
溫裳柳葉眉皺起,不高興地看着盛琛,氣巴巴地說,“二叔是壞人。要我打針,還要欺負我。”
霍司宴的眼底裏生出了笑,深深地凝着懷中的姑娘,她額頭貼着降溫貼,一臉迷糊的模樣,有幾分可愛的憨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聽話,打針好得快。起來喝點水,林西歌讓我一定要看着你打針。”他說。
蘇洛洛望着他,不是很清明的眼神裏依舊流露着迷惘,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再不動我真的用嘴餵你了。”
見她無動於衷,霍司宴把水杯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蘇洛洛這時候倒是眼疾手快了。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杯子,一股腦灌進去。
然後她嗆到了,開始劇烈地咳嗽,本來就像被刀子割的喉嚨更痛了。
她目光譴責地盯着霍司宴,用眼神指責他不應該嚇唬她。
霍司宴嘆了口氣,覺得今天真是不夠好的一天,好像所有事情都在朝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他只好輕輕拍着她的背,讓她的不適能夠減輕一些。然後輕輕地在她眼睛上方落下一個像羽毛拂過般的吻。
蘇洛洛終於安靜了。
“打針……真的會好得快一些嗎?”她以前很少輸液,也不怎麼生病。長這麼大,她最多也就是喫點感冒藥。
沒想到一朝病重,迎來了她最怕的環節。
霍司宴看着她喝完水,又躺回被子裏,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捂着,“放心,輸液不會太難受的。打完針你就好了。”
睡得太久,蘇洛洛的意識開始抗拒繼續入眠。
“醫生還要多久?”
蘇洛洛問他。霍司宴看了看錶,回憶了一下醫生說他剛出門,估摸着過來怎麼着也要半個小時左右。
“不會太久,二十分鐘吧。怎麼了?”
“我不想繼續睡了,你陪我聊聊天吧。”蘇洛洛衝他撒嬌。
霍司宴沒什麼招,於是關了電腦,問她,“你想聊什麼?”
“要不,就聊聊我不認識的霍司宴?”蘇洛洛也不知道爲什麼到今天她纔開始認真地思考這個人。
可能是病起來的人更加感性的緣故吧。
她突然就想了解霍司宴從不說起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