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蘇洛洛說過林西歌很擅長弄這種禮服的裙子。
現在他勉強把蘇洛洛身上的禮服裙子脫了下來,裏面還有內襯,他開始手足無措。
幸好祝姨的敲門聲響起。
“霍總,給小姐煮的解酒湯好了。”祝姨在外面說。
霍司宴長長鬆了口氣,趕緊去開門,“謝謝祝姨。”
祝姨的眼神往裏邊瞟了一眼,就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麼事。她臉上的皺紋因爲憋笑顯得更深了,“需要我幫忙嗎?”
她指了指現在正在牀上呼呼大睡的蘇洛洛。
霍司宴連忙側身,“感激不盡。”
就把給蘇洛洛換衣服的事情交給祝姨了,他自己則是在門外安靜等着。臉上的燙意還沒完全褪去,他不知道喝醉了的蘇洛洛是如此……
可愛,又主動熱情。
如果可以,他想蘇洛洛永遠都是今天晚上這個蘇洛洛。可無論她是不是今晚的蘇洛洛,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愛她。
祝姨手腳很快,兩三分鐘就把衣服給蘇洛洛換好了,就是出來嘴角還掛着沒完全消下去的笑意。
有點促狹的味道在裏邊,霍司宴看明白了。
“那我進去了?”他指了指房間。
祝姨趕緊把他往裏推,“快進去,哄哄小姐,她這一會兒的功夫就醒了。”
霍司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進去了才發現蘇洛洛換好了睡衣,正爬起來跪坐在牀上,水霧瀰漫的眼睛直瞪瞪地看他。
“怎麼了洛洛?”他柔聲問道。
蘇洛洛甩着胳膊,鬧着要洗澡,霍司宴手足無措地哄,“洛洛,現在洗澡不方便,明天醒了再洗?”
“不。”蘇洛洛耍小脾氣般地把被子踢開,嗓音中帶着哭腔,“我有潔癖,我就要洗澡!不洗澡睡不着。”
她一邊說着,一邊迷糊從牀上爬起來。
霍司宴嘆氣,蘇洛洛有沒有潔癖他不清楚嗎?藉着酒勁耍賴而已。
沒想到霍司宴還來不及按住她,蘇洛洛自己就顫顫巍巍地從牀上下來,她站都站不穩,剛下牀就跌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霍司宴趕緊過去扶她。
“你站都站不穩,路都走不直,怎麼洗澡,嗯?”霍司宴有點無力地說。
跟一隻醉貓講道理實在是頭疼,以後他不會讓她碰酒了。
蘇洛洛的頭靠在霍司宴的心臟正中央,迷糊地說,“要不你幫我洗吧?”
霍司宴的面色變得猶疑起來,保持了長久的沉默。
“那我自己來吧。”蘇洛洛等不到迴應,便推開了霍司宴,腳步不穩地往衣櫃走過來,打開衣櫃,裝模作樣地挑着睡衣。
然後她突然摸了摸自己,“嗯?我怎麼自己穿上了睡衣?”
霍司宴面對蘇洛洛的神志不清,擡手按了一下發漲的眉心,快步地走到她跟前,將她拉過來。
“洛洛,還認識我嗎?知不知道我是誰?”蘇洛洛彎下腰,精緻的眉眼裏盛着一片認真,耐心地問。
“……”
霍司宴明白她現在真的不怎麼清醒了,估計也是講不了道理的。
“你聽我說,我老公……又帥又有錢,人也溫柔。身材還好,他走在路上,那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啊!”蘇洛洛一邊自豪地炫耀,一把扒拉着霍司宴的身上的衣服,想要伸手摸他的腹肌。
偏偏霍司宴今天穿的是燕尾服,蘇洛洛摸了半天不得要領,只摸到襯衫沒摸到肉,還迷迷糊糊地問他,“帥哥,你的肌肉呢?”
這個小色鬼。
蘇洛洛並不知道霍司宴現在想直接敲暈她,還要笑眯眯地墊腳,湊到他的耳邊,像是做賊一樣小聲地說,“你猜我怎麼知道的?我天天都跟我老公睡在一起,等他睡着了我就可以盡情地摸啦!”
霍司宴倒是不知道她能這麼玩兒。
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幾次晚上睡着的時候感覺肚子上有東西在動,他以爲只是蘇洛洛搶被子。
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兒。他後悔沒有拿錄音設備給這小流氓錄下來等她醒的時候回放給她聽。
“嘻嘻。”蘇洛洛不懷好意地捂嘴笑,像是說小祕密一樣,故意壓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道說,“我天天都可以有腹肌摸。羨慕我吧?”
霍司宴的每一根神經都被她上翹的尾音拉緊,要是稍有不慎,真的會被她搞到理智全無。
蘇洛洛對眼前人的想法毫無知覺,小手不安分地按在他的小腹上,笑嘻嘻地說,“咦?你的腹肌跟我老公好像,硬硬的,還有彈性。好好摸。”
“嘶。”霍司宴的身體繃緊,猛地握住了蘇洛洛的手腕,說話的語氣都沒有那麼溫柔了,帶着點點的啞,輕聲地警告,“蘇洛洛,你別亂來。”
蘇洛洛好像又知道被喊全名要老實一點,一秒就安靜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了。
霍司宴機械地轉身,準備去喝一杯冷水,先冷靜一下。他覺得今晚不是個趁人之危的好時機。
他還來得及沒有有所行動,蘇洛洛委屈地聲音又傳了過來,“洗澡,我要去洗澡。”
盛琛愣住了,“……”
她怎麼還在惦記這事兒?
“洛洛,寶貝兒。”霍司宴看着抱着枕頭不撒手的蘇洛洛,妥協地開口,“咱們談條件,行麼?”
他纔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洗澡,迷迷糊糊的,一個不小心就摔了碰了,要是嚴重的,他怕她會在浴缸中溺水。
“……條件?”蘇洛洛的眼底似乎清澈了片刻,斜眼看着霍司宴,“什麼條件?”
“今天先不洗澡,等你明天醒了,再洗澡,好不好?”霍司宴放低了姿態,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明早我幫你把熱水放好,讓你進去洗。”
蘇洛洛聽不明白這件事,繞過霍司宴,踉踉蹌蹌地往浴室的方向走,“我不要……一個晚上不洗澡難受……”
“洛洛!”霍司宴趕緊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