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西歌則是每天都泡在俱樂部裏。
她初四就把俱樂部的門開開了，因爲知道許浩沒什麼地方去，跟家裏人也待不了太久。提前開門也方便他過來。
開門的那天下午許浩果然來了。揹着大包小包的，一進門就說要紅包。
“今天還沒初六要什麼紅包。”林西歌纔不慣着他。
許浩很不滿，“年都沒過完當然要給紅包！再說了，我還沒對象，有對象的人要給後輩發紅包。”
有對象的前輩：？
“你算個錘子後輩，你比我都大。”
許浩嘿嘿一笑，“那我不管，反正只要我還沒對象你就要給我拿紅包。”
林西歌翻了個白眼，“什麼廣東人習俗。沒帶紅包，給你微信轉賬吧。”
許浩：“也行。”
科技發展起來了就是好，要紅包都不需要帶紅包出門了，只要有手機就行。
林西歌給他轉了五十塊錢過去，突然反應過來許浩都說了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有對象了的？”她之前的口風不是一直都是已經分手了嗎。
“洛洛。”許浩開開心心地開紅包去了，“她說霍乾言趕在年三十之前跟你求了婚，你答應了。”
嘖，小叛徒。
“半點驚喜感都沒有了。”她本來打算年後大家都開工了喫開工飯的時候順便宣佈的。
“沒關係，她只跟我說了，我沒跟其他人說。”許浩知道她在想什麼，“你還是可以等大家都回來喫飯的時候再宣佈。”
林西歌瞄了他一眼，“你最近怎麼突然這麼貼心了？”
她有一點知道蘇洛洛爲什麼會先告訴許浩。
其實她自己也能明白許浩的小心思，許浩自己從不掩飾，但也不會挑明，所以她有時候也假裝把眼睛耳朵閉起來，當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她終於有了着落。
也算是另一種交待吧，她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
許浩笑笑，“我一直都很貼心啊，至少比霍乾言貼心。可你不喜歡我啊。”
他就這麼直愣愣說出來，林西歌也被噎住了半秒鐘。半晌兩個人都笑了。
“怎麼突然想開了？”許浩問她。
林西歌唔了一會兒，想了想那天霍乾言說過的那些話。他的確改變了很多，是會讓霍司宴也驚訝的程度。她也時常會想，一個人願意爲你改變就是愛你嗎？
不好說，但是如果一個人不願意爲你改變，就連嘗試的機會都不必了。
至少這件事情，有讓她覺得可以給個機會的希望。
也不算是想開了，只是覺得，如果彼此相愛，又覺得無法分開，一直彼此消耗也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繼續錯過的話，會感覺很遺憾。”
許浩點點頭，“說的也是。”
霍乾言在辦公室打了今天第三個噴嚏，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壞話。聽說林西歌已經在俱樂部了，難道是她結婚的事情讓另一個人在背後罵他？
又把腦袋轉向霍司宴。
“劉家那邊有下文沒有？”
霍司宴對着屏幕深深地皺眉，“自從上次來人找過公司被拒絕了之後，到現在都沒有聲響。但是又覺得他們不像是已經放棄了的樣子。”
“劉家不會放棄的。”
霍乾言很明白劉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們如果決定要找到一個人，想讓這個人消失，就會用盡一切辦法。
動用所有的資源和人脈，哪怕花費了鉅額成本，只要他們想找，就會不顧一切。
所以業內大多企業都不會喜歡得罪劉家，畢竟比起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上的競爭對手，大家更怕死咬住你不放的瘋狗。
現在這麼安靜，多半是在憋着作妖。
“嗯。”
“焦煜那邊什麼情況？你不是安排他和陳淺默住在一起了嗎？”
霍司宴沉默了一會兒，他想起焦煜這幾天的報告，大多都是一切正常。可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過去，至少不應該這麼快。
他現在沒法判斷劉家打着什麼算盤。
“焦煜說盯了這麼久，沒發現有可疑人員出現。也有可能是他們真的沒查到，也有可能是心理攢着別的算盤。”
霍乾言託着下巴，原本只有一個劉栩洋，卻沒想到劉家老爺子軟硬不喫，死活都要保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如果是他大姐拿了劉氏，他們的局面就不會這麼被動。從理論上講，劉媛不會一味地爲了劉栩洋的愚蠢和他們叫板。
事情就會輕鬆很多。
不至於現在兩家明面暗面都撕破了臉。
“你說，老頭兒死了之後，劉家會給誰？難不成給劉栩洋那個廢物？”
“……”霍司宴眉頭微微擰起，“劉栩洋撐不起劉家。劉燁比所有人都明白這事兒。”
“那劉媛甘心給他打一輩子工？明明都是同一個爹媽，有些人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只要是個兒子就能獲得一切。”
霍司宴沒說話。
他也希望未來劉氏會是劉媛接手。他當初直接拒絕了劉燁的橄欖枝，是因爲蘇洛洛在他心裏地位太重，誰也比不上。但不代表他看不起劉媛。
劉媛是少數這個圈子裏不在暗面裏花大功夫的人。她會坦蕩蕩地把她的心思攤成明牌，不會跟你過分耍心眼兒。
前提是你沒有在背地裏玩花樣。
所以一開始他就覺得劉媛不會被劉燁太喜歡。
畢竟劉燁自己就不是什麼好人，當然會偏愛跟自己更像的劉栩洋，別說還是個兒子。
“算了，敵人不動，別讓我們這邊先亂了陣腳。”
霍乾言點點頭，“也是這個道理。”
他剛把眼睛挪回電腦屏幕，又想起明天好像林西歌家附近的夜市在開美食節。
“你明天有空嗎？有空帶你家那個小老婆出門逛逛啊。”
霍司宴擡頭看他，“有什麼建議？”
“我對象租的房子附近有條街都在開美食節，你要去看看嗎？”
“知道了，我回去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