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兮又說：“是他愛錢，我才這麼說的。還有，給錢還擺着一張臉，他真去了也沒生意。”
剛說完，白思兮見雙胞胎的表情不對，一擡眼，遊南蕭站在門口。
“不勞煩白姑娘費心。我即使要賣身，也會擦亮眼睛，總不能賣給一個成天不幹正事，只想着如何勾搭男子，不懂禮義廉恥的暴發戶。”
聽到這，三人一臉驚愕。
這是遊南蕭能說出來的話？
“我什麼時候成天想着勾搭你了？你讓我勾搭了嗎？暴發戶也比沒錢好。我是不太懂禮義廉恥，你懂可以教我，給本書也行。至於不跟我說話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又不是精神系異能者，可以猜出你的想法。”
白思兮一直被當成異類，也是第一次想多瞭解別人，可她也沒想到一個正常人那麼難理解，這比清理十隻碎成無數塊還能逃跑的異獸更難。
遊南蕭冷靜了許多，拿了一個信封給她，“你不用知道我在想什麼，以後離我遠一點。欠你的錢，五年之內必定還清，這是字據，你看看這個數能不能接受，若嫌少，可以提。”
“你進屋就爲了寫這個？”
白思兮拿着信封看了看，還給他，“錢可以不給，我蹭飯，當伙食費。”
遊南蕭沒接，“白姑娘對我們家有那麼大的恩情，喫些飯罷了，若是願意，喫一輩子也行。我若死了，讓我的孩子繼續給你做，全家上下絕不餓着白姑娘。”
說完，轉頭進屋。
白思兮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你孩子死了怎麼辦？我能活好久的！”
只是，這個問題無人應答。
全程圍觀喫瓜的三人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
躺牀上睡覺時，白思兮還在想，“你哥要有孩子，是不是得跟別的女人或者是男人睡一起纔有？他不是雌雄同體吧？”
在她懷裏的遊靈遙腦殼痛，“呃，我哥是正常男人。生娃必須娶女人吧？男人沒法生啊。”
“可我不想讓他跟別人一起睡，心裏不舒服。”
沒等遊靈遙消化這個事情，白思兮又問：“勾欄到底是什麼？”
遊靈遙乾咳一聲小聲道：“就是良家不會去的地方，賣身……懂嘛？有錢人喜歡去尋歡作樂，反正不好。”
都是生意，還有好不好之分？
白思兮似懂非懂，“怪不得他那麼生氣，明天我給他道歉，應該就不氣了吧？”
“或許……”
白思兮拍拍遊靈遙的後背，“睡覺。”
本來有些睏意的遊靈遙，瞌睡蟲全跑。
然而，白思兮卻很快呼吸平緩。
同樣失眠的還有一道簾子後的葉雲容。
或許，她該找個時間跟兒子談一談。
倘若兩情相悅，完全不必這麼僵着。
可若不喜歡，也該早早說清楚，免得到頭來傷己傷人。
第二天，白思兮起了個大早，雙胞胎拿着木劍在院子裏練功，一招一式像模像樣，就是力道不夠，速度一般。
總結下來，強身健體可行，殺人不行。
見遊南蕭出來，白思兮特意跑過去說：“對不起。”
短暫的沉默後，遊南蕭淺淡一笑，客氣又疏離，“白姑娘並未做錯什麼，是我不該對白姑娘呼來喝去。”
“多謝。”
明明事情已經解決了，但白思兮還是覺得有什麼發生了改變，遊南蕭笑起來也沒以前那麼好看。
忙碌了一陣，好像什麼都沒變化，又好像變了什麼。
看了好幾次遊南蕭的笑容，白思兮悟了，他嘴巴在笑，眼睛卻沒動，所以會很奇怪。
人出門時，白思兮想問他去哪，又記起昨晚遊南蕭說她整天圍着他不幹正事，就沒開口。
而遊南蕭一走就是一上午，白思兮喫着白一飛兄妹倆送來的一籃子紅雞蛋，看那些工人井然有序的幹活，根本不用她操心，連茶水都是遊南蕭走前備好的。
吃了仨雞蛋，味道很一般，白思兮用藤蔓把紅雞蛋送廚房去，百無聊賴的躺在藤椅上曬太陽，順便吸收能量。
她似乎真沒事做，不像他們那樣，每天忙着做這做那。
“姐姐！”
遊靈遙焦急的聲音傳來，白思兮睜開眼看她，“火燒房子了？”
看她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遊靈遙這才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中暑暈過去，正想給你擡回去刮痧。”
“我不會中暑，這裏的紫外線沒有我那個世界強。”
更何況，沒聽說哪個喪屍會中暑。
“紫外線？”
遊靈遙撓頭，沒聽懂。
“可以理解爲陽光。”白思兮伸手把她拉入懷中，揉了揉那軟乎乎的小臉蛋，“有事？”
遊靈遙沒想到她身體這麼涼，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摟着白思兮笑說：“喫午飯呀。”
“你哥沒回，誰炒菜？”
“哥今天要在書齋抄書賺錢，菜是我娘炒的，也很好喫，還做了姐姐喜歡喫的麻辣魚片和粉蒸肉。”
白思兮想了下，“你哥的廚藝是你娘教的？”
遊靈遙卻說：“是哥哥在父親的家裏跟大廚學的。”
“父親？”
是了，她來這麼久，都沒見過他們的父親。
“唔……我也不太懂，聽哥哥說，我和南淼沒記事就跟着哥哥和孃親來了桃花村，就當他死了。”
白思兮點點頭，家裏能養得起大廚，卻把三個年幼的孩子和妻子丟在小村子裏，那人大概是個渣渣。
吃了飯，白思兮跟着遊靈遙去河邊洗衣服。
她這才知道，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是遊靈遙洗的。
“娘要繡花賺錢，南淼洗碗掃地煮飯，我洗衣服燒水。哥哥其實白天經常不在家，不是去碼頭搬貨，便是去書齋抄書，或者給人寫信、畫畫，一個月也就空閒一兩日，還得去山上採藥。”
遊靈遙跟白思兮碎碎念，手上動作不停，搓的兩隻手都是紅的。
這邊的衣服普遍都長，水浸溼後更重。
白思兮看了一會，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讓開。
遊靈遙笑了下，“姐姐，我洗就可以了。”
“你太慢。”
被嫌棄的遊靈遙只好乖乖讓開。
只見幾根藤蔓把所有衣服捲入水中，緊接着河面形成一個漩渦，衣服在裏面飛速旋轉。
這場面把旁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用這麼厲害的招數洗衣？
突然感覺她們連洗衣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