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早就跟着黑壬的紅蛇過來,在山溝那邊等着,只是沒收到遊南蕭的聯絡彈,怕打草驚蛇,才潛伏在暗處。
警惕的進了院子,卻沒感知到危險。
黑壬先進的房間,“總營長大人?”
說話的是站在一邊的白思兮:“他在給那些孩子解毒。”
“毒?”
黑壬對後面的幾人做了個這裏安全的手勢,往裏走去,瞧見了那幾個木訥的孩子,還在裏面看到了暗衛營的人。
“十八?你沒事吧?”
黑壬上前,剛想碰他,卻被遊南蕭告知:“別碰,他們身上有劇毒。”
蓮子想起遊靈遙湊近過,看了看她,確認沒事才送了一口氣。
黑壬幫不上忙,轉而看向被藤蔓綁起來的白衣男人,“女鬼就是他?”
白思兮說:“店小二也是一個。”
後面進來的雲辛說:“不如問問他解藥在哪?”
雖然白思兮覺得他不會說,但還是把他嘴裏的棉絮花弄了出來。
白衣男人眼神陰冷的掃視他們,最後盯着白思兮說:“你是從哪來的?”
“與你無關。”
白思兮擡了擡下巴,“解藥在哪?”
“呵……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看來,你也沒有。”
白思兮平靜道:“把他帶回去,問一問買家是誰,抓這麼多孩子關在這,還喂毒,總不可能是有特殊癖好吧?”
正在沉思的遊南蕭聞言哭笑不得,“思兮……別鬧。”
“那隻蟲不是號稱能解百毒?正好能用。”
白衣男人嗤笑道:“我這毒,什麼蟲都不管用,七彩冰蠶還差不多……”
話音未落,遊南蕭從戒指空間裏取出七彩冰蠶。
白衣男人的笑容僵住:“……”
白思兮微笑說:“正好有一隻,氣不氣?”
七十二營的暗衛們不由多看了白思兮幾眼,他們以爲白思兮如一朵高嶺之花,冷漠的睥睨衆生,如今一看,好像還挺皮的。
那些孩子身上的毒太重,十八還好,他是暗衛,中毒也沒其他人那麼深,恢復的也快,剩下的人,還得帶回去慢慢治療。
丟失的孩子不止這些,必須得從白衣男人的口中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暗衛們將人帶回去,從地道走比較快。
上去後,白思兮拉了一輛馬車,帶着雙胞胎和蓮子先回去,遊南蕭還要跟他們善後。
回去的路上,遊靈遙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等興奮勁一過,靠着白思兮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遊南淼上了馬車沒多久,便挨着蓮子睡着了,等遊靈遙安靜下來,馬車裏只剩蓮子和白思兮還醒着。
蓮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摸摸完好無損的脖子,心情忐忑,掙扎了好半晌,才低聲道:“少夫人,你之前說,我還可以抱着頭自己癒合傷口,這是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麼?”
白思兮看了下他的頭,“你現在的獸魂和晶核融合在一起,必須要改變以前的運功方式,否則再強的力量也沒辦法用出來。作爲一個喪屍,最重要的就是晶核。有些喪屍,哪怕被砍成無數段,只要帶着晶核逃走,還能長出其他部位。”
蓮子聽的心潮澎湃,“我也能這樣嗎?”
“不知道。你太懶,我還沒發現你有什麼別的天賦,先把最基本的癒合能力掌握,再想別的。”
所以幹嘛要告訴他啊?!
回去先把雙胞胎安頓好,白思兮泡了個澡,躺在大牀上,身邊空蕩蕩。
閉上眼好半晌也睡不着,於是,白思兮又睜開眼數羊駝。
數了兩千只羊,直到晨光從木窗溜進來,她才徹底放棄一個人睡的想法,起牀洗漱完去喫飯,順便給遊南蕭送早飯。
玲兒還以爲白思兮要睡到中午才醒,見她出現在廚房,訝異道:“少夫人,這麼早?”
白思兮也沒跟她說是失眠了,“嗯。你多做點,我帶去給夫君。”
“是。”
其實,葉雲容也以爲白思兮要睡很久,看見她來喫早飯時,還有點驚訝。
吃了一會,白思兮嚥下嘴裏的食物,問:“娘,你有事嗎?”
葉雲容給她又舀了一勺辣椒油放在蘸碟裏,笑了下,說:“也沒什麼事。待會傅夫人過來,說讓我陪她去一趟雲蓮寺。”
白思兮看了看她,“錢不夠?”
“呃……這倒不是。”
葉雲容猶豫了一會,解釋道:“傅夫人也不信佛,只是她有一個好友的夫君無知無覺躺在病牀上多年,那個好友聽說雲蓮寺很靈,從寺裏買了不少藥材和符紙回去,整個人都有些癡狂,家裏上上下下都貼滿了符紙和佛經。這次,聽說雲蓮寺有神要顯跡,她傾盡家財,買了進去的資格,傅夫人想讓我跟她一起去揭穿那個邪神。”
“一個寺廟,賣符紙和藥材,還說有神?”
白思兮很無語,“傅夫人的好友不長腦子嗎?”
葉雲容哭笑不得,無奈的點了下她的額頭,“莫要這麼說,關心則亂。若是我最重要的人病重多年,突然有了一線生機,我也不見得會比她聰明到哪去。”
白思兮想象了一下,也確實如此,“那娘是想讓我去幫她夫君治病?”
“有空去瞧瞧也行……只是,我總覺得那個雲蓮寺沒那麼簡單,貿然前去,有些不妥。所以,想讓思兮陪我們一起去看看。”
若白思兮沒醒的話,葉雲容也沒想到這事。
如今人醒了,多一個人總要安全些。
白思兮點點頭,“可以。什麼時候去?”
葉雲容笑說:“等傅夫人過來,咱們就走。”
“哦。”
白思兮還以爲能給遊南蕭送了早飯再去,然而,吃了飯沒多久,傅夫人便帶着一個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的青衣婦人過來,她只能讓蓮子帶上令牌去七十二營送飯。
坐在馬車裏,青衣婦人蹙眉道:“怎麼又多了一個?”
傅夫人安撫着拍拍她的手,“這是雲容的兒媳,先前我跟你說過,雲容有個兒媳,可漂亮了,還會種果樹,雲容送你的櫻桃,忘了麼?就是思兮種的。”
青衣婦人神情緩和許多,看了看四周,拉開櫃子,裏面卻是空的,煩躁的皺起眉,瞥見手腕上的玉鐲,她才笑了起來,取下鐲子給白思兮戴上,“好孩子,給。”
白思兮說:“謝謝夫人。”
“叫我蘭姨就行。我夫君說你種的果子很好喫,明日去我家喫飯,他一定會很開心。”
李蘭說着,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卻還是帶着一股子神經質。
白思兮看向葉雲容,早上不是說她夫君變成植物人了麼?
葉雲容也不清楚,只好看向傅夫人。
傅夫人指了指自己的頭,示意李蘭腦子不清楚。
倆人:“……”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