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兮剛跳下來,遊靈遙就撲過去緊緊抱住。
捏捏她綿軟的小臉蛋,白思兮把遊南蕭三人一龍放了出來,問葉雲容:“娘,誰把你們抓過來的?其他人在哪?”
“此事一言難盡……”
葉雲容還沒說完,中午過來送飯的鮫人守衛,見到水牢中多出好幾個人,連忙吹響了脖子上掛着的海螺。
沒一會,四周圍滿了手握長戟的鮫人守衛。
領隊的鮫人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
白思兮很無語,“我娘、我弟和我妹,還有四叔公都被你們抓了過來,你好意思問我是什麼人?”
鮫人們:“……”
那個鮫人看了看他們,“既然是一夥的,那就一塊待着吧。”
水牢也沒被弄破,此事還得上報長老纔行。
“憑什麼?”
延長的藤蔓輕鬆打碎了水牢的晶石門,海水灌入。
幾人被水球包裹,藤蔓卷着那些水球,白思兮帶上冥魚的脊背。
鮫人守衛過來,被遊南蕭一一擋下。
冥魚看着巨大,在水裏的速度卻很快。
被打傷的鮫人們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只能先回水晶宮殿稟報長老。
冥魚浮出水面,白思兮收回藤蔓,水球消失。
終於重見天日,雙胞胎深吸了一口氣,藍天白雲比海底的珊瑚漂亮多了。
遊南蕭問:“娘,我們不在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遊靈遙舉了舉爪說:“哥!我知道!四叔公以前的情人發脾氣,把四叔公打了一頓,然後抓走我們關在水牢裏。”
遊離無奈的摸了下游靈遙的小腦瓜,“就你機靈。”
白思兮不解道:“不是說嫁人子孫滿堂了?”
“若真如此也就罷了。”
遊離滿眼憂傷的說:“她一直在等我,後來還去遊家找過我,我爹告訴她,我背叛家族入贅到了玄月國,還把鮫珠還給了她。她不死心,又去了玄月國,被那邊的聖女打成重傷,在海底休養。之後練了他們一族的禁術,功力大增,也成了無雙國長老,此生卻無法再離開幽暗的海底,還要日日忍受錐心之痛。”
聽完,幾人一陣沉默。
林芊芊誠懇道:“她沒殺了你,真的很不錯了。”
白思兮問:“那你怎麼不解釋?”
“我解釋了,只是你們給我治療的太好,連個傷疤都沒有,體內也沒暗傷,她能信嗎?”
遊南淼同情的看了下自家四叔公,說:“那個長老問了我們的名字後,就把我們關了起來。”
遊靈遙說:“我覺得,她把我們當成四叔公的孫子了,還說我們長得跟四叔公有點像。”
白思兮點點頭。
確實,沒個證據,現在這種狀態的遊離,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喫過那麼多的苦。
白思兮認真道:“四叔公,要不你忍着點,我再還原一下你當時的情況?”
“……新傷跟舊傷能一樣麼?”
見他真考慮了這個可能性,遊南蕭忍笑道:“四叔公,思兮在跟你開玩笑。”
遊離心亂如麻,他甚至有點後悔被治好。
海水翻涌成巨大的漩渦,方圓十里的海水凝結成冰,幽怨的女聲自海底傳來:“遊離!你又騙我!”
接收到眼神的遊離嘴角一抽,“我說我願意永遠陪她在海底,可她沒答應啊,說我癡心妄想。”
遊靈遙嗯了一聲,“我可以證明。”
遊南淼弱弱道:“她應該是同意了,不然怎麼會每頓都送食物過來?好喫好喝的送着,缺什麼說一聲便是,也沒讓人嚴刑拷打。”
冥魚在漩渦中穩穩當當,也沒被捲進去。
白思兮建議道:“四叔公,要不回去說清楚?”
“好。”
遊離想了想,懇求道:“思兮、南蕭,我能不能求你們給她看看?她實在是……太苦了。”
白思兮無所謂道:“她是長老,應該很有錢,到時候要是治得好,讓她送點鮫綃給我們就行。”
遊南蕭也說:“四叔公放心,若有辦法,我們定然不會不管。”
“謝謝……”遊離有些哽咽。
於是,冥魚順着漩渦下去。
在海底,他們看見了那個擁有着水綠色長長魚尾的漂亮鮫人,可她卻怒氣衝衝,握着一把黑色三戟叉,見到遊離便速度極快的遊了過來,尖刃直指他的心臟。
遊南蕭看了眼白思兮。
白思兮會意的用藤蔓束縛她,熟練的捂住嘴。
這邊的鮫人不知道,但她那邊的魚人可以發出高分貝的叫聲,會讓人有暈車的感覺,強大的音波攻擊,還會讓人七竅流血。
白思兮不喜歡那種感覺,所以每次動手都要捂住嘴。
綠鮫人掙脫不開,惡狠狠的瞪着遊離。
那眼神讓遊離更加愧疚,解釋道:“他們是我的家人,想幫你治病。寶寶,你聽話點。”
寶……寶?
這稱呼是認真的嗎?
不過,考慮他們以前是情人關係,也……能接受。
在海底真不好扎針,遊南蕭跟白思兮說了下,冥魚帶着他們去水晶宮殿,但看着就不防水。
白思兮隨便捲了個鮫人守衛過來,問:“哪裏沒有水?”
“……進去就沒水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事實跟鮫人守衛說的一樣,踏上水晶宮殿,那些海水好像憑空消失,踩在上面就像在陸地。
而鮫人進來後,魚尾化作雙腿。
這讓遊南蕭鬆了一口氣,他還沒給半人半魚的人扎過針,若是找錯了穴位,會有點尷尬。
把綠鮫人固定在貝殼牀上,遊南蕭十幾針下去,人很快安靜了下來,陷入昏睡之中。
不久後,水璇匆匆趕來,見到白思兮一行人,說不心虛是假的。
可她也沒辦法,打又打不過長老,想偷偷放人,還被關在水球裏,若不是那個水球消失,她還過不來。
只是,白思兮貌似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們……”
遊靈遙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姨姨,我哥在給人治病呢,待會跟你說。”
水璇:“……”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疑惑歸疑惑,水璇也沒繼續問話,而是站在一旁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