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羣人從那些怪石嶙峋的陰暗處走出，也是這時，敖川看到了這些人，系統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人。
“他們……怎麼會擺脫系統的控制？”敖川滿眼驚訝，又試圖退出這個世界。
他本就是以精神層面的方式進入的第二世界，想要下線很簡單，可惜，下線這條路被沈陌堵上了。
他眉心處插着的桃枝，是沈陌用盡辦法，好不容易弄出來的一個法寶。
也是沈陌改了又改，專門爲敖川定製的法寶，可謂是用心良苦。
這東西能夠將對方同化成這個世界的人，也就是說，敖川從此刻開始，便回不去了。
時間一久，現實世界裏他的軀體，將會腦死亡，而他，也將永生永世呆在這個世界。
“姝槐大人，此人要怎麼處置？”有人走上前，出聲問着。
這話，讓沈陌擡眼看了看敖川，此時敖川原本姣好的臉，扭曲了起來，猙獰的像是要殺了沈陌一般。
實在是，醜陋不堪！
沈陌移開眼，隨意的道，“任你們處置，切記，不可傷及性命。”
畢竟，敖川要是就這麼死了，也太過便宜他了。
想着，沈陌拿着硯條，聽着那個直播系統叫囂不止的聲音，漫步離開。
身後也偶爾傳來一兩聲敖川淒厲的慘叫，沈陌沒有回頭，這些都是敖川該受的。
他又垂眼看了看直播系統，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這些個掠奪世界氣運的系統。
說起來，沈陌是有些好奇，系統都那麼厲害了，還得靠別人獲取氣運，這麼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回到青塔，沈陌把封住系統的硯條放在地上，自己也盤腿坐在地上，好奇的問着。
“你叫直播系統？既然是直播，直播給誰看啊？？”
沈陌是真的好奇，順便，他也想報復一下那些看直播的人，一羣老色批，還慫恿着發泄獸慾。
這都不能稱之爲人，該稱之爲野獸纔對。
系統卻不答話，而是重複的問着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
這一句接着一句的，跟個復讀機似的，讓沈陌不耐煩了起來，他伸手，一束焰火在掌心出現。
又於一瞬間席捲整個硯條，奇怪的是硯條在火焰中毫無變化。
反倒是系統，原本還不把沈陌的動作放在眼裏，此刻卻是淒厲的叫喚着。
（啊——！不，不要燒了，我說——我說！）
沈陌也在這時收回了焰火，只是，他看着掌心裏跳動的焰火，突然有些疑惑。
他剛纔也就是下意識的喚出了焰火，沒想到，還真能對付這個系統，那麼綠糰子是不是也怕這玩意兒？
想着，沈陌轉手收回焰火，目光落到光芒收斂起來的硯條上，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系統也在話落的一瞬，開了口。
（根據直播的內容，會找到最適合觀看的人羣，他們可以選擇看或者不看。）
“直播的內容？意思是，你的直播主要是攻略，而非牀上那檔子事？”
（嗯，不過內容會根據觀衆喜好發生變化……）
嗯？沈陌眉頭上挑，聽起來好像還挺靈活的，於是他又問。
“可以通過直播，反觀看那些觀衆嗎？”
大概是剛纔的火讓系統沒了膽子，它也不敢反駁沈陌，連忙拉開直播系統給沈陌看，一邊道。
（可，可以的。）
看着直播突然拉開，沈陌的目光落到那滑動的留言上，突然惡劣的笑了笑，先是掐了個訣。
這還是他學習的一門術法，喚做“反噬”，意思就是將人做過的惡，反噬到作惡的人身上。
當然，反噬也分輕重緩急，犯了多少惡，就回報多少惡。
做完這一切，沈陌又朝着系統道。
“你那裏，應該有讓人倒黴的東西吧？”
（……嗯。）
“用在那些觀看直播的人身上，明白嗎？”
（……好的……）
於是沈陌眼睜睜看着觀看直播的人數在迅速變少，還有人抱怨自己遭到的倒黴事。
看到這裏，沈陌的心情愉快了不少，又看向那個系統，讓它關掉直播，轉而又問。
“你的編號是多少？”
話出，系統身上的光芒不受控制的快速閃動了幾下，好半晌才答着。
（a711）
嗯？爲什麼這個編號有字母？沈陌心有疑慮，又問，“你們這樣的系統，有很多？”
（不，系統編號是隨機抽取的，系統總數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隨機抽取？這不就是搖號嗎？奇奇怪怪，想着沈陌又問，“像你這樣的叛逃系統，很多嗎？”
話落，直播系統似乎被問住了一般，好半晌，才應答一聲。
（我不是叛逃系統！是主神，是主神拋棄了我！）
這道聲音似乎帶起了系統激動的情緒，它身上閃動的光芒越發亮了起來，又在一瞬間暗淡下來。
而沈陌，也在這一刻，越發疑惑了起來，系統什麼的，他大概知道，主神什麼的，他大概也猜得出來。
無非就是掌控所有系統的存在，被稱作主神。
至於什麼不是叛逃，是被拋棄的，他就不太瞭解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想着，沈陌突然道，“我要向你學些東西，條件是，我不殺你，怎麼樣？”
說是條件，實際上沈陌最開始就沒打算毀掉這個系統，他想要了解這個東西，勝過毀掉它。
那個系統顯然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似乎是人爲刀俎它爲魚肉，實在沒辦法，只得同意。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陌跟着那個系統學習了許多的東西，那控制這個世界的代碼編程就是其中一項。
只偶爾他學的累了，會去芸孃的酒樓，喫上一碗芸孃親手做的陽春麪。
第二世界在沈陌捕獲直播系統後不久就對現實世界完全關閉。
那些來到第二世界的人，在沈陌的篩選下，有一部分回到了現實世界，另一部分，則留在了第二世界。
在沈陌學有所成的時候，那些原屬於現實世界的人，被沈陌設定成了npc。
每日過着曾經第二世界原住民的日子，一直到三年後，沈陌朝現實世界完全開放了第二世界。
左佩蘭則成爲與第二世界交涉的代表人物，也是那時，人們知道了這個世界，原來並非什麼遊戲。
而是另一個，孕育着和他們擁有同等生命的，全新的世界。
兩個世界聯通，會帶來許許多多的好處，那些原本就因爲第二世界被敖川獨自掌控而不滿的人，自然不會反對沈陌提出的通商。
同樣的，二者將各自的條約給對方觀看，又擬定了許多東西，纔開始試着來往。
至於那些被困在第二世界的人，都被沈陌放了回去。
只是，經過不斷的折磨，他們即便回到原來的身體裏，精神也好不到哪兒去。
如今大勢所趨，那些人的家人也自知理虧，自然不會將這些事情鬧大，更何況，沈陌的本事他們看在眼裏，不敢造次。
隨着兩個世界的融合，法度的完整化，那些不合理的東西全然沒有了立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