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習慣了沈陌這個坐在第一排,總是睡不夠的樣子。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那個三班的同學,手裏提着一個袋子,她走到門口,臉上有着幾分羞怯。
其他人都以爲女孩兒是來給丁思文送東西的,就是丁思文自己也這麼覺得,他眉頭緊緊皺着,臉上擺滿了不耐煩。
沒想女孩兒進門後,直直的往窗邊走去,此時沈陌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女孩兒擡手輕輕拍了拍沈陌的肩,就這一下,沈陌立馬醒了過來,他半眯着眼,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人。
“嗯,你是?”
沈陌疑惑的看着女孩兒,睡意還沒消散,就見女孩兒積極的應聲,“安紜。”
“哦,對,安紜。你找我?”
沈陌說着,雙手向外展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安紜看着沈陌的動作,將手提袋遞了過來,一邊道。
“你叫沈陌對嗎?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這是謝禮。”
謝禮?沈陌輕挑眉頭,沒打算接,“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沈陌這個態度在外人看來就是非常的不近人情,何況,安紜也算是校花級人物了。
然而安紜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收回手,“你的衣服還沒幹,我明天還給你。”
說着,人卻是沒有離開,依舊站在那裏,沈陌看了她一眼,身子向後仰了仰。
“嗯,”應答一聲,轉而又道,“還有事?”
話出,安紜似乎總算找到了話題,連忙出聲,“我可以僱傭你做我的保鏢嗎?就放學期間,不會耽誤你做其他事情的。”
“沒興趣,”沈陌搖搖頭,保鏢什麼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況且,他也不缺錢,沒必要給自己找活幹。
於是他擡手落筆,在紙上寫着什麼,又動作閒適的撕下寫着東西的那一塊,遞給安紜。
“這幾個都是挺靠譜的保鏢公司,安紜同學可以參考一下。”
安紜接過沈陌遞來的紙張,紙張還是從沈陌後桌給的那個本子上撕下來的,還帶着毛邊。
那上面的字跡,卻是飄然俊逸,觀字如觀人,安紜又看眼沈陌,就將那紙條好好收起,又笑着說了句。
“沈陌同學,謝謝你!”
說着,就這麼把手提袋放到沈陌空蕩蕩的桌上,自己則一溜煙兒的跑了,沈陌正準備還回去,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嘚,這小妮子還跟他耍心眼呢,沈陌輕笑一聲,轉而看了看手提袋裏的東西,裏面放着兩個透明盒子。
上面那個擺放着的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糕點,看着很鬆軟。
下面那個,看不出來,沈陌伸手拿起第一個盒子,下面那個盒子就漏了出來。
也是個透明的盒子,裏面卻擺滿了各種口味的糖。
沈陌看着那些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再這麼下去,他喫糖都喫不過來了。
想是這麼想,動作卻是非常誠實的拆開糖衣,放了一顆到嘴裏,又神遊天外的聽着課。
全然沒注意到丁思文蹙眉疑惑又敵視的看着他的目光。
丁思文,就是堵沈陌的另一個人,和巫明宇一樣,亂給人扣帽子。
原身的記憶裏,安紜似乎在某一日退學後,丁思文就對外宣稱自己已經沒有未婚妻了。
雖然沈陌有些不太理解,這個年代還要有娃娃親,家裏人還將此宣揚得人人皆知到底是爲了什麼,不過,同樣是被婚約桎梏住的人。
丁思文憑什麼理直氣壯的傷害另一個如他一般沒有自由的人?
說到底,丁思文該傷害的,該恨的,應該是他自己纔是,安紜纔是無辜的替代品。
喫着安紜送的謝禮,沈陌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也就是說那天不是意外,安紜被針對了,針對她的人,很有可能是丁思文。
嘖嘖嘖,真是無毒不丈夫啊!
沈陌側目,瞥了一眼丁思文,和巫明宇戴着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模樣不同,丁思文是很吸引目光的體育型男孩兒。
這樣的人,大多都會給人直爽的感覺,至於內在到底如何,只有他本人才最清楚。
收回眼,沈陌又繼續喫東西,講臺上的老師看到了,也就輕咳幾下,就不再管了。
午間,沈陌還沒走出教室,安紜又來了,這一次她手裏提着個食盒,幾步走向沈陌,臉上帶着笑。
“沈陌同學,我們一起喫午飯吧?!”
正是此時,丁思文走到門口,垂眼看了下安紜,落下一句,“朝三暮四的賤人。”
這話一出,安紜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沈陌沒有做什麼,見丁思文走出好遠,只是道。
“如果你想利用我刺激他,那很顯然,這是步臭棋。而且,像你這樣的女孩兒,應該多看看自己,而不是把所有的一切放到一個垃圾身上。”
話落,沈陌也側身離開,朝着食堂走去,也就是這個學校的食堂很大,一共有五層,這就讓打飯得人不會排太久的隊。
不然,沈陌早就邁開大長腿跑起來了。
他一路走到一樓,就聽樓上有人喊着,“沈陌同學,我沒有利用你。”
說着,安紜又快速向下跑着,走到沈陌身邊,繼續道,“我只是想找你說說話,可以嗎?”
此時,安紜眼中帶着淚光,沈陌倒是沒興趣聽,不過嘛,聽聽也無妨,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可以,不過,你得給我帶今天那個小糕點。”
沈陌提着要求,那小糕點的味道還真的不錯,入口綿軟,甜而不膩,還帶着淡淡的奶香氣息。
味道非常好,當做小零食喫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好!”安紜點頭,就這麼跟着沈陌去了食堂,打了一份飯,兩人尋了個角落坐下。
這是五樓,人不多,隔着兩三個桌子纔有三兩個人,也就給了他們一個合適的談話環境。
喫着飯菜,安紜突然問着,“沈陌同學,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差勁兒啊?”
“唔?”沈陌嘴裏塞滿了飯菜,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安紜,安紜穿着統一的校服,長髮高高束起。
額頭一片光潔,即便是同樣的打扮,安紜也依舊非常出挑,至於差勁兒?兩人頂多算是認識,他能知道安紜到底如何纔怪了。
於是他問着,“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