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飛昇上界的人越來越少,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黑馬會不會還是那些下界飛昇而來的人。
所以他們這些招待辦的人,是一點兒也不想錯過。
不過眼下看對方都這麼說了,也算是明着拒絕立馬做選擇了,他們也不想和一個有可能是黑馬的人結怨。
自然也是笑臉相待,還有人提出可以帶沈陌四處轉轉,不過都被沈陌拒絕了。
沈陌前腳一走,後腳那幾個不同學院招待辦的人,也互相看着,各自都有爭奪的意思。
而沈陌這個從下界飛昇而來的人,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被幾個學院知道了。
沈陌對這些並不在意,他此時正走在這白玉石鋪成的道路上,白玉石這個東西有聚靈的效果,在下界的時候很難見到。
反而是在上界,白玉石不過就是鋪路的石頭罷了,這也是上界和下界最明顯的區別。
資源不同,靈氣濃度不同,各方面的原因都讓人能夠輕易看出上界和下界的區別。
路邊的房屋,依舊是雕樑畫棟,不像現代的高樓大廈,卻形如商業街一般,全是一些賣東西的鋪子。
在看這些東西的時候,沈陌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不少人在跟着自己,不過都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跟着。
沈陌也就全當沒發現,只是繼續觀察着這些。
然後他發現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身份證明,沈陌拉住一個路人問了一問。
這纔打聽到,每一個人都必須拿到身份證明,不然就是黑戶,是不被承認的,並且沒有身份證明,想做什麼都不行。
這麼一來,沈陌自己去到專門辦理身份證明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他才走到那裏,和對方說了自己的來意。
突然從一旁跑出一個半大小子,那小子猛地抓住沈陌的手,一雙眼閃爍着淚光,喊着。
“哥哥,我也可以辦身份證明嗎?”
嗯?沈陌垂眸,看着這個陌生的孩子,手掌接觸的地方,傳來對方有些涼的體溫。
想到突然多出來的那份記憶,沈陌又認真看了看這孩子的模樣,眉尖微動,便也認了下來,朝着工作人員說道。
“嗯,我和他一起辦。”
話落,那半大孩子似乎有些驚訝,還有些愧疚,都不太敢去看沈陌的眼睛。
“一共十塊中品靈石。”
工作人員開口,沈陌也把靈石拿了出來,雖然上界和下界不太一樣,但靈石方面卻沒有差別。
所以,真要算起來,沈陌還是算非常富裕的。
不過牽着他手的孩子,似乎想鬆開手,聽到十塊中品靈石這幾個字,這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在這裏守了很久,就想辦理一個身份證明,以前他都是在小山村裏,根本就不知道這個。
後來,小山村一朝被屠滅,他運氣好活了下來,就跑了出來,結果在外面做什麼都需要身份證明。
他來問過,一個身份證明的辦理需要五塊中品靈石,而他連一塊下品靈石都拿不出來,怎麼辦理?
可是他沒有身份證明就不能做任何事,只能靠一些好心人的施捨,喫一些殘羹冷炙,或是自己去外邊喫那些野草果子。
味道肯定不好,但好歹能填飽肚子。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那麼幹,結果沈陌這一通好意,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嗯?他下意識的擡頭,一眼望到沈陌溫柔的眸子。
一瞬間,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目光向慌亂的朝四處看去,就是不去看沈陌,還結結巴巴的應聲。
“凜……凜川。”
說着,他還小心翼翼的瞥了沈陌一眼,心裏的愧疚也越發深了幾分,然後就聽到沈陌和那個工作人員說着。
“勞煩,我叫沈陌,他是我弟弟,叫沈凜川。”
凜川聽到這話,猛的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怎麼的,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
好一會兒,新鮮出爐的身份證明拿到了手上,沈陌將沈凜川的身份證明遞給他,一邊問道。
“要跟着我嗎?”
凜川望着遞到眼前的身份證明,一時間有些慌張,他擡頭看看沈陌,又看看那個象徵着身份證明的玉牌。
好一會兒纔不好意思的接過玉牌,一邊羞愧的小臉通紅的道,“對不起,我……我利用了你。”
“嗯,”沈陌只是嗯了一下,表示自己明白了,又領着這孩子往外走,一邊繼續說着。
“助人爲樂,不用放在心上。不過我看你似乎也是孤身一人,不如跟着我,與我做個伴如何?”
“可以嗎?”凜川自逃出那個小山村後,還是第一次得到陌生人的關懷。
心中五味雜陳,也有些不敢相信,他擡頭望着沈陌,想確認什麼。
“當然,不是說了嗎?沈凜川,我的弟弟。”
凜川,沈陌在上界的任務對象。
大約是飛昇的緣故,原本沈陌應該成爲凜川的,陰差陽錯間就成了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沈陌覺得以旁觀者的姿態,也有另一番趣味。
而這個世界的任務,大約就是讓凜川理所當然的得到他本該得到的一切。
在這個故事裏,凜川原本是個修二代,擁有着令人羨慕的身世,只是他出生之時出了意外。
被人掉包了,本該是修二代的他流落到偏遠的山村,而假的那個修二代,卻享受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若是這一切凜川都不知道也好,糊塗過一輩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誰能料到,他所在的村子被屠了。
凜川當時上山偷玩,僥倖存活了下來。
那個村子他也不敢繼續待下去了,只是等了許久,確定沒人會來後,他把村裏人的屍體好好掩埋,便走了出來。
而外面是一個嶄新的世界,凜川來到這裏,卻和這裏格格不入。
更是在險些餓暈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姑娘,姑娘憐惜他,收留了他。
他那時想着,能活着就行,還要好好報答姑娘的雪中送炭之恩。
那時的他以爲,自己只是去做僕從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把他當少爺養着。
凜川起初很不自在,後來聽其他人說他類似於男寵,更是不自在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姑娘談談時,姑娘卻說她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自然要對他千好萬好。
面對姑娘這麼直白的話語,凜川本就年少,面皮薄,哪敢再多問什麼?直接落荒而逃了。
至於其他的,他只要一想起來,就臊得慌。
後來,姑娘來的次數多了,還每每都在告訴凜川她的心中所愛。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凜川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自然而然的也就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