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是拜師了,而記憶,也戛然而止。
看到這裏,沈陌忍不住想扶額,就這片段式的記憶,看得他心煩,還必須得一段一段的解鎖。
這種劇情,真的不能跳過嗎?
想着,身邊的呂行良又開始說起了話來,“沈陌?這個名字聽上去好熟悉啊……”
呂行良是真的覺得這兩個字熟悉,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只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熟悉在哪裏。
至於聽到他這話的沈陌,默默回憶了一番他所接收的部分記憶,對呂行良倒是挺陌生的,便也回着。
“約摸是一見如故?”
這話一出,呂行良也不繼續去想了,而是睜大了眼睛看向沈陌,嘴上重複了一遍“一見如故”。
隨即他眉眼一彎,很是認可的道,“對,就是一見如故!”
“沈陌,你多大了啊?”
“八歲,你呢?”沈陌應聲,一邊禮尚往來的反問着。
“那我比你大,我九歲。”
“哦。”
“你得叫我哥哥,”呂行良聽沈陌回了個哦字就沒了,忍不住拉拉沈陌的手,強調了一番。
“你我無親無故,喊什麼喊?”
沈陌應聲,他沒有見到個人就喊哥哥的興趣,何況是眼前這個小豆丁,兩人目前的關係,還不到親熱得稱兄道弟的時候。
話出,呂行良顯然沒想到沈陌會這麼幹脆利落的拒絕,他臉上立馬帶起失落的神色,卻也沒有強迫沈陌喊的意思。
只是拉住沈陌的手,委委屈屈的看着沈陌,可惜沈陌鐵石心腸,能容忍呂行良拉他的手,卻絕對不回答喊哥哥這事兒。
沒辦法,呂行良只能退一步,嘴上委委屈屈的問着,“那我可以喊你弟弟嗎?阿陌也行……”
眼看沈陌要拒絕,呂行良只得一退再退,面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好在沈陌也沒再拒絕,而是點了點頭。
這下,呂行良高興了,連連叫了好幾聲“阿陌”,然後因爲擁擠又向沈陌這邊靠了靠,一邊和沈陌繼續說着悄悄話。
沈陌對呂行良雖不算熱情,但還算有問必答,兩人原地踏步的動作導致他們在一羣孩子中間起起伏伏的,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眼下這些站在這裏的孩子都不知道,從他們來到這裏開始,就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們看。
與此同時,某塊巨大的水鏡旁,或坐或站了不少人,他們的目光都落在水鏡上。
而水鏡中映出來的畫面,正是沈陌他們所在的那塊空地,這羣人正在觀察着他們。
而巨大的水鏡旁,還有着好些小水鏡,小水鏡裏的畫面則各不相同,卻將那些孩子映得彷彿觸手可及。
其中一面水鏡聚焦在沈陌和呂行良兩人身上,有不少人看着這面水鏡,讚了一句。
“這二人資質不錯,腦袋也靈活,應該是不錯的苗子。”
“是極,不過下域測資質的方式過於落後,具體資質還得重查。”
“就算資質不如何,單說這機靈勁兒,也能走得長遠一些……”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很是看好沈陌和呂行良,在他們準備用神識探查沈陌二人時,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阻力阻止。
他們正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呢,面前就突然出現一個人,那人彷彿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裏一般,又彷彿剛纔纔出現。
他單單是站在那裏,就讓其他人控制不住的膝蓋一軟,好在也就一瞬他就收斂了身上的氣勢,讓其他人不至於那麼狼狽。
“子羿尊上。”
也不知道看的到底是誰,卻讓膽子大的人看到他的脣角似乎上翹了幾分,讓那人以爲自己眼花了。
就聽子羿尊上說了句,“這二人,歸我。”
冷淡的話出口,卻充斥着無端的霸道,讓人連反駁的心思都升不起來,只是回着,“好好好。”
隨後,這位讓衆人尊敬又害怕的子羿尊上隨手揮出一張冰晶椅,就這麼霸道的坐在映有沈陌和呂行良的水鏡前。
幾乎遮擋住了一大半的目光,他卻恍若未覺,只是看着這面水鏡,還不忘吩咐着。
“這面水鏡,只負責觀察他二人。”
“是,”掌控水鏡的人應聲,這水鏡想觀測什麼人都是由他一手操控,或是其他人建議他才切換畫面。
如今子羿尊上獨霸一個,他也拒絕不得,好在水鏡不少,固定一個也算不得什麼。
只是有一點不好,子羿尊上坐在這裏,讓其他人根本無法放開,繼續討論。
一個個正襟危坐的,彷彿生怕被點名的學生,不敢交頭接耳不說,連看水鏡裏的孩童都注意力不集中了起來。
空地上,原地踏步有一會兒了,沈陌停下動作又繼續站立着,身邊的呂行良見沈陌停下,他也學着停下。
一邊忍不住說着,“爲什麼天玄仙門收徒,還沒有看到來收徒的人呢?”
“大約是還沒到時間吧,”沈陌嘴上這麼說着,實際上也猜到這天玄仙門的意思了。
眼下看上去似乎只是讓人乾等着,遲遲不來人,實際上,考驗從他們踏入這片空曠的地界時就開始了。
考的,應當是一個人的耐力。雖說都是些年歲不到十歲的孩子,但以小見大,修仙不是過家家,不是兒戲。
若是連最基本的耐力都做不到的話,那又如何耐得住苦修?這樣的人,自然不適合入天玄仙門。
就是現在,已經有不少孩子堅持不住跑開了,還有一些更是撐不住的暈倒在地。
總之,單單一個耐力考驗,就讓不少人被淘汰了。
又是一個半時辰過去,呂行良也快堅持不住了,沈陌反手拉住他,給了他幾分支撐。
看他實在難受,就掩飾性的往他嘴裏塞了顆糖,呂行良原本就疲憊不堪,嘴裏突然一甜。
他下意識的砸吧了一下嘴,一邊偷摸的向四處看了看,這才湊近沈陌問了句。
“你怎麼帶的糖?”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進入這裏時,所有的孩子都被搜身過,身上不能帶任何喫的喝的,以及減輕他們受考驗的東西。
不然,有喫有喝,這些孩子可不見得撐不住。
被呂行良這麼一問,沈陌連忙捂住他的嘴,原身當然帶不了,可他不是原身,屬於他的空間裏想帶什麼就帶什麼,別人又查不到。
至於爲什麼要捂住呂行良的嘴,是因爲沈陌能感覺到有人隨時在觀察他們,雖然這個世界似乎可以讀檔重來,但沈陌還是不打算那麼隨性。
不想被發現自己作弊,便也湊近呂行良的耳朵,說了句,“噓,別讓其他人知道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祕密。”
這話一出,呂行良連忙點着腦袋,表示自己知道了,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喫着糖,整個人也振奮了許多。
而這一切,雖做的隱祕,卻讓一直觀察着兩人的子羿尊上看得一清二楚,其他人不敢打擾子羿尊上自然不清楚。
子羿尊上看到這一幕,不僅沒覺得沈陌的行爲不妥,反而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幾分,嘴上吐出幾個字來。
“鬼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