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就這麼說了出來，也就是說，它沒辦法裝作不知道了。
人魚暗暗咬着牙齒，臉上卻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不過卻沒有害怕的意思，而是好奇極了。
“海巫師？你真的是海巫師？”
沈陌就這麼淡淡地看着人魚的表現，一邊又繼續喫東西，好一會兒才道。
“如假包換。”
說話間，沈陌也懶得和人魚來一場誰都不認識誰的過家家戲碼，直截了當的繼續說着。
“要是有願望，我可以和你交易，要是沒有，好走不送。”
話都說到這裏了，人魚便是想就此離開，也有些擔心，擔心沈陌又搬家了，可是……
權衡利弊了半天，人魚纔開口，“我想擁有人類的雙腿，還有手，讓我的手也和人類的一樣。”
說話間，人魚擡起手來，沈陌也看了過去，其實人魚的手和人類的手看上去差別不大，只是因爲人魚是海洋生物，五指相連的地方形成了蹼狀。
其實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什麼，不過人魚顯然不接受自己身上和人類有一絲一毫不同的地方。
沈陌聽此，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緩緩站起身來，一邊道，“可以，小人魚，你想好交易的東西了嗎？”
帶着人魚遠離自己喫東西的地方，沈陌先是看了一眼自己那擺放着好多收藏品的石櫃，臉上帶着滿意的笑，這纔看向人魚，等待着它的回話。
人魚當然知道來這裏需要完成的流程，原本它是想着速戰速決的，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它還是有幾分搖擺不定的。
不過它轉念又想到自己看到的那艘輪船上，如此美好的生活，便咬咬牙，點頭應聲。
“敬愛的海巫師大人，我想好了，爲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絕不後悔！”
嗯，人魚的話說得斬釘截鐵，不過真的等到那個時候，它會後悔的。
沈陌看着人魚認真的模樣，不得不說人魚長得都很好看，眼前這條人魚生着一頭金色的捲髮，大約是還年幼，看不出雌雄來。
他張張嘴，帶着陰森的笑意溢出，“很好，小人魚，用你美妙的嗓音進行交易。”
“嗓音？”人魚微微一驚，手也下意識的放在自己的喉嚨位置，“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後不能說話了？”
“當然，我親愛的孩子，這是規矩。來吧小人魚，別擔心，睡一覺就好了。”
說着，沈陌遞給人魚一瓶顏色詭異的藥水，示意它喝下，人魚拿着藥水，糾結了一瞬就直接一口飲盡。
沒一會兒，人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就不知道沈陌在其中做了些什麼。
等人魚再次醒來，它已經被丟到了外面，睡在一塊帶着細密沙礫的石頭上，它微微起身還覺得下半身被硌得慌。
它試圖擺動一下魚尾，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尾巴不見了，留下的是一雙屬於人類的腿。
人魚驚喜地看着自己的腿，又擡起手看了看，成功了！人魚此時想張嘴歡快的高歌。
對了，它不是在大海巫師那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人魚起身，大約是在水裏的緣故，它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
頂多就是尾巴變成腿後，遊起來有些怪異罷了，它把周邊看了一遍，都沒發現沈陌住處的蹤跡。
最後只得作罷，朝着自己所向往的人類世界而去，然而人魚並不知道，人類世界有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也有節衣縮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而不會說話，又不認識人類文字的它，將會遇到什麼很難想象，除非……
另一邊，把人魚丟到另一邊海域後，沈陌又在周邊轉了轉，這才抓了下一頓食材回去了。
人魚的嗓音被他放進了一個空海螺裏，每天給他唱歌聽，也算是陶冶情操了。
這一次，人魚沒有多在海底停留，沈陌的新住處也沒有被傳播出去，不過傳不傳的對沈陌來說也沒什麼差別。
畢竟，他也打算收拾收拾上岸去玩兒了。
於是，不出半個月，在人魚上岸後不久，一個模樣俊美，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也上了岸。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沈陌上岸的地方就是人魚當初上岸的地方，沈陌纔出現不久，就把自己僞裝成了一個四處遊玩的貴族。
至於在人類世界走動需要用到的錢財，這個地方用到的是金幣、銀幣、銅幣之類的錢，沈陌沒有。
但，海底有。
沈陌從海里來，自然會帶上這些東西，那些沉沒的船隻裏，值錢的東西可不少。
他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換取不少金幣，然後很快，沈陌就成了大富翁。
當然，目前爲止，是對這靠海的漁村來說。
沈陌也沒有選擇上岸就往繁華的地方去，而是在漁村裏租住了一間屋子住下。
在漁民們的眼裏，沈陌就是出手闊綽的貴族，面對他的時候也大多都是恭敬的狀態。
這麼一來，沈陌也待的舒適，他還和漁村的村長好好交流了一番，從村長那裏得到了不少消息。
白日裏，沈陌也會和那些小孩兒一起，提着桶趕海，有些時候他還會用糖之類的東西換小孩兒們撿的東西。
所以小孩們都愛和他玩兒，而小孩兒們說話也不像大人們那樣謹小慎微，所以很快沈陌就聽到了人魚的消息。
據說是在半個月前，一個渾身赤裸的美人兒被衝上了岸，它懵懂的目光讓漁民們很是憐惜。
有漁民拿了衣裳讓人不至於赤裸，問話的時候才發現美人兒是個啞巴，他們憐惜這個美人兒，但他們也要喫飯，所以並沒有太過關注對方。
美人兒也沒在這裏待多久，就被一個貴族看中帶走了，聽小孩兒們說，那個貴族老爺還是從繁華的l城來的。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又好看又厚重，小孩們眼饞羨慕得不行，還笑着問沈陌。
“貴族老爺，您也是從l城來的嗎？那裏是不是最美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