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少年已經闖入了自己的心中,難怪這麼多年,就算沒有陳軍的任何消息,她的心中也接納不了其他男人。
就像雷戰,這麼多年對她的付出,其他人看着都被感動到了。
可是安然一直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原來是自己的心中已經駐紮着這個冤家,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啊!
要不,像紫羅蘭這樣果斷,雷厲風行的女子,怎麼可能願意憑藉兒時的婚約就跟對方訂婚?
在陳軍生死垂危的時候,自己壓制多年的感情再也壓制不住,瞬間爆發。
看着緩緩閉上眼睛的陳軍,還有感受着對方身上傷口的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涌着鮮血,安然徹底慌了。
“陳軍,你別死。”
“你不要嚇我,別丟下我一個人!”
安然看着似乎已經在漸漸失去生機的陳軍,心如刀割,無助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史國滿臉着急,掙扎着從輪椅中下來,幫安然緊緊地按住陳軍身上的傷口,一臉愧疚的表情。
如果不是自己,陳軍也不會受傷!
“救護車怎麼還沒有來?”
史國的妻子緊張地望着路口,手足無措。
史國的兵,上次她父母反對自己跟殘廢的史國在一起,也是對方幫忙解的圍。
她還沒來得及感謝對方,這一次,對方有救了他們兩口子,現在更是命垂一線。
“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雙手緊張的揉在一起,心中不斷的祈禱。
“救護車呢,怎麼還沒來?”
“剛纔已經打電話崔了,應該很快到,我到大門口去等他們。”
“快,這個年輕人是一個軍人,他是爲了救人才受的傷,千萬不要有事啊!”
周圍的羣衆紛紛議論,自發到門口幫忙,好讓救護車能第一時間到達現場。
剛纔驚險的一幕他都看到了,如果不是這個年輕的軍人奮不顧身的救人,如果受傷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此刻,可能倒在血泊中的,就不止一個人。
在安然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時候,陳軍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肌肉微微顫抖了一下,跟着慢慢睜開眼睛,喫力對安然低聲道:“別哭,死不了。”
安然愣了一下,旋即哭得更厲害了。
“救護車,救護車怎麼還沒到?”
安然頓時被嚇得魂都沒了,眼神都滿是絕望。
安然覺得這是陳軍迴光返照的時刻,別看他現在醒過來了,可是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啊,等他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可能就真的沒了。
頓時,安然心底一寒,手腳冰冷,如墜冰窖。
黑客醫術!
這個時候,陳軍也沒有力氣跟安然解釋,腦海中將黑客醫術過了一遍。
黑客醫術,有五行氣血運行,通過截斷血管,作用內臟六腑,完全可以徒手止血,只是他也還沒來得及應用,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剛纔,蠍子的那一刀刺得很深,已經傷及他的腎臟,如果不是他4.3強悍的身體素質,其實已經因爲失血過多暈過去。
現在陳軍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只是如果再不把血止住,可能還沒有等到救護車過來,他就嗝屁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陳軍眉頭緊鎖,在安然等人驚訝的眼神中,血淋淋的手掌突然變成手道,在主經脈的足少陰腎經的腧穴間,一下下截下去。
如果現場被一些老中醫看到,此刻一定對陳軍頂禮膜拜,這可是中醫中失傳多年的徒手止血啊!
就算是現在的中醫國手,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而剛纔無論安然和史國怎麼用力,都無法按住的傷口,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中,詭異的是,傷口竟然沒有鮮血再流出來。
“這……”
安然他們差點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一臉駭然的表情。
陳軍的手刀在自己的身上就斬了這麼幾下,竟然止血,這是不是太神奇了?
其實,陳軍並沒有那麼樂觀,血管不能封閉太久,要不腎臟長時間血液不循環,就會慢慢壞死,到時就算他撿回一條命,也是廢人一個。
這是他受傷最重的一次。
掌握着神祕的黑客醫術,陳軍清楚知道自己這次已經傷到了腎臟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去。
想到這裏,陳軍喫力對安然說道:“那個箱子,在車上,你……幫我拿過來。”
安然俏臉蒼白,死死盯着他,哽咽道:“你一定要堅持下來。”
說完,風一樣轉身,安然用力掰開人羣跑出去。
沒多久,滿臉淚痕的安然,氣喘吁吁又奔跑回來。
懷裏抱着一個大箱子,但是自己手腳的衣服都破裂了,也不知道摔了幾次,鮮血都來不及擦。
陳軍喫力地指着那個箱子,對旁邊的班長道:“班長,你看,戰友的遺物,我……我都拿回來了,如果……我挺不過去,你幫我還給兄弟們……”
失血過多,陳軍的腦袋傳來了一陣陣眩暈,眼前開始發黑,意識有點模糊了,語氣斷斷續續。
史國一直緊緊拉着他的手,看着箱子的東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鐵血漢子,就算被敵人炸斷雙腿的時候,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此刻,卻已經熱淚盈眶。
安然眼中的熱淚嘩嘩的往下滑。
剛纔那個意氣風發,抓住那個殺手,痛罵女人負心的少年。
自己剛剛領證的丈夫,一下子就要走了……
爲什麼會這樣?
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讓對方愛上自己!
陳軍看着傷心的安然,心中不由得一痛,不過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立刻用嘶啞的聲音道:“那個人……就是蠍子。”
“他不久後會去劫法場,你讓溫總……盯着他,一定幹掉他。”陳軍意識已經模糊,斷斷續續喫力呢喃道。
傷心欲絕的安然,用力點頭,哽咽道:“你放心,你放心!”
陳軍一笑,清醒了一些,用力說道:“那個,告訴我爸媽,我當義務兵,沒有丟他們的臉……”
話還沒有說完,陳軍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陳軍!”
“陳軍,你別死,我們已經是夫妻,你答應過我,要娶我!”
“你別死啊,堅持住,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老公!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自己跟爸媽說,嗚嗚……”
安然看着暈死過去的陳軍,蒼白的面孔沒有絲毫的血色,生機正慢慢的從對方的身上消失。
頓時,安然只感覺肝腸寸斷,第一次喊出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