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我活不過十章[穿書] >73.番外
    此爲防盜章, 首發晉江請勿轉載  進了屋, 沈明淵終於發覺這屋子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大是挺大的,也有隔間可做不同用處, 就是牀只有一張。

    那張牀還特大, 彷彿是專門給兩個人睡的, 就是牀上的裝飾,太喜慶

    紅紅粉粉的, 牀幔上還帶着浮誇的大蝴蝶結。

    “要不要, 再來一間”

    聶辛一本正經婉拒他,“不用了吧,這裏不比沈宅, 離得近, 也方便在意外發生時第一時間照顧到你。”

    倒是挺有道理的。

    沒一會兒, 豐盛的酒菜就被送了進來, 沈明淵在小二端來的水盆裏洗了手,又讓人給自己斟酒, 剝蝦剝蟹挑魚刺,恨不得連雞骨頭都挑乾淨了再送他碗裏。

    指使人幹活指使得很溜, 就是不見動手喫, 就倒了杯酒,慢悠悠的抿,抿了三四口也不見杯裏的酒下去多少。

    聶辛看不下去了, 賞了小二一塊靈石, 將屋裏的閒雜人等都轟了出去, 關門。

    轉身時,沈明淵正面無表情看着一桌子美食,手拿起了筷子,又放下了,轉手去拿酒杯。

    他說,“聶辛,你也出去吧,我怕你跟我搶喫的,等我喫過癮了你再回來,好不好”

    聶辛說不好。

    沈明淵便耷拉着腦袋,彷彿真的被搶了食,沒精打采。

    聶辛坐了過去,不是桌對面,而是坐在他的右手邊。沈明淵見他過來,忽然坐直了,拿起酒杯,往嘴裏送。

    “不是餓了麼”聶辛拿起他面前的空碗,盛了一碗秋水羹,勺子放進去,推到人面前。

    秋水羹晶瑩剔透,像是融化了的琉璃,中央點綴着一顆枸杞,裏面混着些淡黃色的桂花,桂花懸在羹裏,如同被琥珀凝在中央的繁星,看着極美,還散發着淡淡的甜香。

    盛着秋水羹的碗,和勺子,則是瓷白色的。

    沈明淵想了想,記了起來,這也是一道只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喫食,以一種罕見的水果製成。水果乍看起來是球狀,酷似多肉植物,外面的粉色果肉層層包裹,肥厚得蓮花花瓣似的,剝去果皮,裏面就是透明果肉。甜糯軟滑,生喫則沁涼醒神、熟喫則如酒糟溫熱暖胃。

    也是一個富含靈力的食材,吃了不會有任何害處。

    他一直想喫一次試試的。

    沈明淵胳膊放在桌上,捏起勺子,低頭往嘴裏送了一口,口感很好,介於果凍和豆腐之間,甜而不膩,清香在一瞬間竄過七竅,讓人神魂一清。

    然後是第二口,第三口。

    嘀嗒一聲,勺子沒拿穩,羹肉掉出碗邊少許,沈明淵放下勺子。

    他又去拿酒,酒是霧花酒,最適合冰鎮着喝,酒面上飄着一層嫋嫋霧氣。

    聶辛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攥緊掌心,然後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嚥下肚裏,才明白少年爲何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太烈了,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

    指尖很快被他的掌心蘊熱,不再微微發顫了。

    聶辛覺得心裏發緊,忍不住細細思索,這雙手一直在發顫嗎,不肯動筷子是因爲怕拿不穩、怕出醜他竟到現在才發覺。

    明明已經不是少爺了。

    他暗自感嘆,這酒真是醉人,比傳聞中還要厲害些。

    沈明淵掙了掙,沒能把手掙出來,便放棄了,皺着眉,“你究竟想幹嘛”

    聶辛拿起他的勺子,在那羹裏攪了攪,挖起一勺,送到人嘴邊,動作神態都極爲自然,“餵你。”

    沈明淵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他,大眼對小眼看了半晌,還是屈服地張了嘴。

    在沒來由的親暱動作上面,兩人默契一致地將一切歸結於霧花酒,而非自身本願。

    聶辛想起來,在之前的夢境裏,他與夢中的沈二少初嘗雲雨後,他便是這樣一勺勺地,親自將早飯喂到少年的嘴邊。

    許是夢裏做過一次,如今再做來,竟不覺得有絲毫不妥。

    可的確是與夢中不同的。

    不知第幾勺餵過去的時候,沈明淵已經不再覺得不好意思,配合地張嘴,那勺子卻忽然往後一躲,害他咬了個空。

    面對着質問般的瞪視,聶辛舉着勺子平靜開口,“第一次麼”

    沈明淵滿臉問號,第一次什麼,被人餵飯怎麼可能

    手指被捏了捏,從剛纔開始,他的右手就一直被攥在聶辛掌心,“用劍殺人,第一次”

    那架勢,像是不說實話,就不給喫下一口。

    沈明淵好不容易緩和了些許的臉色,再次冷了下來,看着蒼白虛弱,可憐極了。

    只是,再可憐,聶辛也不是沈和光,不喫這一套,該問的、該做的,不會就此放棄。

    他把勺子放了回去,耐心看着人,等着回答。

    許久,沈明淵深吸一口氣,“可以這麼說。”

    他不知道如果換個人,不是沈和光,而是其它什麼人被他刺中,是否還會這麼久都緩不過來,但毋庸置疑,對他來說,的確是頭一次。

    他知道,活在這個世界,無法避免地還會有第二、第三次。

    就像要獎勵他的勇

    氣和坦白,聶辛再次捏起勺子,挖了一勺秋水羹,送到人嘴邊。

    沈明淵別過頭,有骨氣地拒絕投喂。

    聶辛卻很有耐心的樣子,見人不肯喫羹了,就放下勺子,換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銀勺,挖了一塊蟹肉,淋上金黃色的湯汁,送到少年嘴邊。

    “你想引某個人出現,故意將自己的藏身處透露給路人,是麼”

    沈明淵看着他,眼裏寫着抗拒,以及,隱隱的畏懼。

    聶辛覺得不太高興了,放下勺子,儘管少年並沒有張嘴要喫。

    “是。你既然猜出來了,何必再問我”

    話剛說一句,就被一勺香噴噴流着油的蟹肉堵住了嘴。

    真香

    沈明淵忍不住覺得這種,用美食威逼利誘他說實話的手段,有點幼稚,還有點傻,但嫌棄的話幾次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並不是怕說了就沒得吃了,哪怕他嚴重懷疑聶辛做得出掀桌的事來。

    至少在短時間內,他還得依靠一下聶辛的武力值,順着對方那摸不清的心思,讓人喂個飯、說個實話什麼的,也不算損失。

    雖然有點恥,恥就恥吧,他連土豪式炫富都做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沈明淵忍辱負重,再次張嘴,吞下一口香脆可口的酥肉,嚼嚼嚼,很緊張,喫爽了也不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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