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精淡淡的回道:“知道, 魔族的嗜血將軍, 生平毫無敗仗, 另外, 爲人喜怒無常, 性格多變,今天可以將你捧上天,明天可以將你五馬分屍,是魔族裏首屈一指的人物, 無人敢惹, 不過, 你換個角度想,有了他, 你說你出門拉不拉風這大腿是不是巨粗”
此時的顧意, 真可以說是欲哭無淚了,她絕望的說:“真的是謝謝你全家, 不過這真的太太粗了。”
“嗯, 滿意就好,我先走了,什麼時候再出現, 看我心情,再見。”
“走走走, 給老孃滾”
“臨走前給你點小福利吧。”
“滾”
深呼深吸, 逼着自己接受這荒唐的事實。
突然, 顧意感受到一道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她悄咪咪的轉過頭去,發現那個本來睡得像死豬的人,只今正睜着眼睛,往她的方向看來。
顧意先是嚇了一跳,但是一會兒,她伸出手來,在寧一闌的面前晃了晃。
沒有絲毫反應。
確認他看不到自己之後,她的膽子變得大了一點。
想着自己面前的人,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好像有點小興奮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牀上多了一個人,可能比自己更訝異吧,畢竟應該從來沒有人爬上過他的牀吧。
她可是第一個喔。
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俯下身來,雙手託着下巴,一雙眼睛眨都不帶眨的,看着他的臉。
心裏有股奇怪的衝動,促使她伸出手來,指尖輕輕碰上他的臉。
怎麼有點不同。
這次沒有穿過他的臉,是真真實實碰上了,她還能感受到他臉上皮膚的觸感。
仔細觀看寧一闌的反應,他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
這就是樹妖給的福利
嗯,還行。
自己“噗嗞”一聲笑了出來。
有一個感覺,好像自己把這大魔王玩弄於股掌似的。
真棒。
只不過,上天好像隨時隨地的在觀察你似的,它總是有辦法讓你在心情最好的時候,將你一下打回谷底。
顧意之所以等得出這感悟,是因爲
寧一闌要穿衣服了。
而且他還伸出手碰她了不對,是碰她身下的那件褻衣
看着他要把衣服往自己的方向拉,顧意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那衣服,情急之下,她手腳並用,像只章魚一般從背後一把纏住寧一闌。
現在,看起來就好像寧一闌背住她似的。
心裏其實挺忐忑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跟異性靠這麼近。
寧一闌不喜歡別人侍候,因此他都是自己穿衣繫帶,一件件衣裳穿過顧意的身體。
不過一會兒,他便已穿戴完畢。
接着,他又坐在銅鏡面前,在鏡子裏,顧意看不到自己,只有寧一闌一個人。
他安靜的替自己束髮,他喜歡把一半的頭髮挽起,用冠束成,剩下的一半則披在身後。
髮絲在顧意的臉上擦過,癢癢的。
鏡子裏的寧一闌沒有什麼表情,他靜靜的坐着,目視前方,偏偏沒有一個落地點。
片刻,他又站了起來。
顧意趕緊調整好姿勢,讓他“背”着自己。
“主子想要去哪呢”
門外的兩名侍衛看到寧一闌出來,不禁感到有點奇怪,這個時間點不是一直都是主子的午睡時間來的嗎怎麼突然醒了
“去兵營看看。”
“是。”
兵營。
“哧”
“哈”
寧一闌站在飛檐之上,周身的重量由足尖那一小處託着。
半眯着眼睛,往下方望去,顧意又趕緊把眼睛閉上,抱得更緊了。
不愧是二殿下啊,站到這麼高都不怕摔死的。
他瞰視着下方訓練的士兵,不發一語。
那兩個侍衛自然是不敢打擾的,垂着頭站在他的身後。
“應許。”突然,他開口道。
“在。”身邊那個較爲年長的侍衛立馬應聲。
“那個,那個,那個,這三個人都給我除了。”
“是。”
似是一陣風拂過,應許便了無蹤跡了。
不問緣由,服從命令,這是他們長久以來所學會的,並且銘記於心的。
顧意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她沒有能力去幹涉,更何況她也沒有要干涉的意思。
閒事莫理,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法,除非你站在權力的尖端,不然只是白白送死。
“應諾。”
“好嘞。”
寧一闌突然淺淺一笑,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說:“走,我們去玩。”
去玩
顧意還真追不上他的腦回路,剛剛還殺了數個人,不過一會兒,就突然畫風一變,說要去玩
下一瞬,寧一闌腳尖用力,提步而起。
“啊
他又來了。”
在他背上的顧意,只覺腹肚裏五海翻騰,欲吐無門,頭昏腦脹,快不知天地爲何物,唯一一個意念就是要抱緊他,不讓他把自己甩下。
來人啊,他超速了快把他攔下。
在顧意感覺自己再過一瞬就會灰飛煙滅時,寧一闌終於停了下來。
但是在看清周圍的環境之後,顧意想:她還是暈過去比較好。
那隻蠍子精比她大十數倍吧。
那隻老鼠精伙食不錯啊,長得比那蠍子還要大上兩倍。
那條蛇精身軀也太粗太壯了吧,不是那樹的樹冠大,她還真看不出這樹幹已經被牠卷得一點都看不見了。
這樣的鬼地方,真的適合“玩”麼
你的興趣還真是特別。
“主子,今天要玩什麼”
寧一闌一副認真思考狀,若不是顧意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還以爲他在思考什麼謀略。
“一柱香爲約,萬年狂草,誰找到誰勝。”
應諾一聽,立馬哀嚎遍野似的,“主子,那玩意兒由什麼看守着,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賭的話,回去洗茅房去。”斬釘截鐵的語氣。
應諾的性子跟應許不同,他個性張掦,應許沉穩,因此,在一般情況之下,應許都是負責行動,而他則是跟在寧一闌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