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庚就是沈家三姑娘的未婚夫婿?”李域問道,他昨日也聽說了沈皓月拒才子贈畫一事。
沈仲恆沒想到一向不問窗外事的安陽王世子竟也聽說了他三妹妹的八卦,點頭道:“嗯,先二嬸給三妹妹定的娃娃親,小時候許長庚經常來沈家,不過近好些年兩家都沒有走動了,二嬸故去後沒人再提,我還以爲這婚事沒人記得了,沒曾想還當數的。”
“可有下聘定親?”李域問道。
沈仲恆被問蒙了,猶疑道:“沒有吧,沒聽三妹妹說。”
李域輕點頭,跟着沈仲恆繼續前行,腦中出現沈皓月方纔道‘他是我的長庚哥哥啊’,握拳頭的手指幾聲骨節脆響。
山月居中,許長庚站在院子裏,仔細打探四周,從前他和皓月就在這裏玩耍,一晃多年,熟悉的畫面又在腦中出現。
玉蝶和春曉端來糕點和茶水放在樹下石桌上,玉蝶道:“許公子,我家姑娘那還要一些時候,你且先喝杯茶。”
許長庚頷首道謝。
玉蝶和春曉又偷偷打量了許長庚幾眼,嬉笑着跑回屋裏去。
沈皓月正在吩咐玉蟬將前些日子買的墨紙和硯臺裝點好。
“姑娘,姑爺長得可真好。”玉蝶跑到沈皓月面前道。
“許公子,”玉蟬三個字着重強調,“你說話仔細些,別給姑娘惹蜚言。”
玉蝶聳了下鼻子,不服氣又不好反駁玉蟬。
“姑娘可要去跟許公子說幾句話?”玉蟬察覺到沈皓月神情恍惚,只以爲是因爲腿傷的緣故。
沈皓月扶着桌子勉強站起來。
“還是奴婢去把許公子叫進來吧,就別講究那些虛禮了,沒得姑娘腿傷更嚴重。”玉蝶道。
“不可,”沈皓月抓住玉蝶的手,“你跟着玉蟬這麼些年,她的穩重你倒是半點沒學會。”
玉蝶低頭不敢說話,沈皓月扶着她的手往外走,到院子裏許長庚正擡頭看院子裏的柿子樹,見沈皓月出來,趕忙迎上去。
“皓月妹妹不用往前走了,我就站在此處說話吧。”
玉蟬將竹藤盒裝的墨紙硯交給許長庚。
“上次見面匆忙,只贈了長庚哥哥一支筆,合上這裏面的,筆墨紙硯齊全。”
許長庚將竹藤盒抱在懷裏,欣喜得眼中都是光,“皓月妹妹放心,我一定用皓月妹妹贈的筆墨科考,考個好名次……”然後來提親,這句話他在心裏說。
“長庚哥哥,離科考只有半月了,皓月這不必記掛,你潛心科考。”沈皓月瞭解沈家,即便是她自己願意,祖父祖母也不會答應她嫁給一個沒有功名的人。
“嗯,”許長庚懇切地應下,“必不負皓月妹妹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