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李君歌側躺在鋪了毛皮的坐塌上,頭靠在顧諺腿上。
月光下,顧諺的手猶如白玉一般,蒼白且纖長,拇指摩挲着桃花般嫣紅的臉頰。
李君歌驀地坐起身,茫然地看着四周,砸吧着嘴。
“要喝水了?”顧諺問道。
李君歌才知道自個渴了,懵懂點頭。
顧諺倒了一杯茶,遞到李君歌嘴邊,李君歌也沒擡手,手撐着坐塌邊沿,低頭喝杯中茶。
李君歌喝得急了,擡手握住顧諺的手腕,翻轉杯子,車內有些搖晃,幾滴水從劃過她的下巴,滴落在他腿上。
“慢些。”顧諺伸手兜在李君歌下巴處,待李君歌喝完,手中都快成小水潭了。
李君歌喝完水擡手擦了下巴,閉眼躺下,頭放在顧諺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顧諺哂笑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擦乾手心的茶水,“你起來說話,還是繼續裝睡?”
腿上的人兒沒有迴應,顧諺的手撫上她的臉頰,輕柔的撫摸,突然握住她的下巴,低頭咬住她的耳垂,狠力一咬。
“嗚嗚嗚……疼……”李君歌擡手去摸自個的耳朵,可顧諺並未放開她。
聽到輕細的哭聲,顧諺鬆開牙齒,鼻尖在她耳廓上摩挲,“還要釣曲江池的鯉魚嗎?”
“魚?魚好喫。”李君歌模糊地道。
顧諺又一用力,咬住她的耳垂。
“疼!”李君歌哼唧起來,“不要魚了,不要了……”
李君歌皺着眉頭,口中嘀咕:“不理顧太傅了,不理……回雲……中郡去……”
顧諺的手頓住,她若回雲中郡去,他該當如何?
臨江閣。
沈皓月正要坐馬車回沈府,一行捕快上前圍住了沈皓月和臨江閣門口。
“姑娘是臨江閣的主子,沈家三姑娘?”一名捕快上前問沈皓月。
旁人見這陣仗都退了幾步,沈皓月應道:“是,有何事?”
“昭行寺昨日發生鬥毆打殺的事,死了不少流民,有人上報至衙門了,大人請沈三姑娘去問個話。”捕快道,還拿出了文書給沈皓月。
王招財本就在門口送沈皓月,聽到捕快這麼說,跑上前擋在沈皓月面前,對捕快道:“官老爺,是不是弄錯了?那些流民打殺,與我家主子有何干系,我家主子可沒去過昭行寺。”
“上報的人說,打殺因一桶飯引起的,那桶飯是臨江閣送過去的,可有這個事?”
王招財看了一眼主子,沈皓月示意他如實說。
“有是有,我家主子見那些人可憐沒飯喫,就叫小的每日把臨江閣的剩飯剩菜送過去,這是做善事啊,怎麼還怪罪我家主子了。”王招財討笑道,“官老爺,是不是抓錯人了?”
“我們也是聽大人的話辦事,抓沒抓錯人,去衙門審問了就知道了。”捕快揮手示意抓人。
王招財擋在沈皓月面前,“等下,官老爺,飯是小的送去,抓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