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小心翼翼打地打量安陽王妃,方纔把世子的去向告知了王妃,平日裏那般冷靜自持的人竟怒得拍桌子。
小廝從外頭跑進來,也感受到屋內氣氛冰冷,戰戰兢兢稟告:“王妃,世子說他忙着,回不來,王妃若真有什麼事,等過幾日他回來了再說。”
安陽王妃呼吸都重了,又一拍桌子,“叫你們去把他綁回來,聽不明白?不是請他回來!”
“王……王妃,小的們怎麼敢,敢綁世子爺呀。”小廝嚇得跪到地上。
安陽王府下人都歸柳氏管,小廝辦不好事,自然也有她的錯處在,柳氏上前勸道:“王妃,世子那個身手,就算派十個八個下人去,也綁不回來的,何況世子身邊還有好些身手了得的副將,再說,王府下人同世子打鬥,叫外人瞧了去,不知怎麼閒話,只怕對王府名聲不好。”
“誰敢嚼安陽王府的舌根!”安陽王妃銳目瞪向柳氏,這幾日自個兒子就如同換了個人一樣,從前碰都不碰的混賬事,如今來了興致,好幾天都不着家。
安陽王妃清楚得很,李域這是在反叛她,她不顧他的反對派人去徐國公府提親,他就以自損的方式違逆她,蕭家就這麼一個嫡長女,徐國公夫人看得重,李域落個浪蕩的名聲,這婚事難成。
這嚼舌根的都在家裏,又不當着面說閒話,哪有不敢置喙安陽王府的,柳氏不敢反駁安陽王妃,委婉道:“王妃,世子若不想回來,派人去綁未必能綁回來,世子不是在臨江閣麼,叫人去同沈家三姑娘說一聲,請沈三姑娘看着些,世子一旦喝醉了就送回王府,王妃再有什麼話,等世子醒來便可說了。”
柳氏連忙應下,使眼神叫小廝出去辦事。
臨江閣。
李域走到沈皓月面前,“你要去何處?”
“回沈府啊,能去哪裏,李域,你們在這鬧,可不能要皓月也在這,她一個閨中姑娘,影響不好。”李君歌也沒覺得什麼不好,既然方纔吳元音說不好,她還是聽聽,畢竟皓月同她這個從小在軍營混大的不一樣。
李域輕笑,“你還知道閨中姑娘,影響不好?怎麼像假話?”
“世子什麼意思?”沈皓月聞到李域身上的酒味,他是不是喝醉了,平時話都不多說的人,怎今日陰陽怪氣的。
李域喝酒不顯臉,唯有眼睛有些紅血絲,那雙眼盯着沈皓月,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樣,“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沈三姑娘,宋三包下臨江閣的條件有要沈三姑娘候着聽命,沈三姑娘現在就走,宋三的銀子是不是也能少付?”
“宋小公爺叫我候着,是爲有需要的時候好辦事,臨江閣的掌櫃王招財做事向來麻利,且我走前也會叮囑他,世子有什麼疑慮?”沈皓月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她留在雅閣候命,有什麼事吩咐王招財不是更快?
“沒有疑慮,只是沈三姑娘必須留在雅閣。”李域的語氣和麪色都顯示出不容反駁。
沈皓月擰眉,李域定有什麼事隱瞞她,今日他們來包場,困她在臨江閣中或許是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