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儀卻也不跟雲若初說真話,只神祕兮兮道:“不是什麼毒藥,這可是好東西,你讓他吃了,以後他都會聽你的,保證他對你唯命是從!”
雲若初知道她還是不信她,不動聲色地將紙包收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雲鳳儀笑了,對雲若初越發滿意了。
雲若初心裏擔心蕭月冥,也坐不下去了:“時間不早了,那初兒就先告退了。”
雲鳳儀點了點頭,又道:“把玉嬤嬤帶回去吧,她這次應該受到教訓,以後會知道怎麼做的?”
雲若初笑了笑,起身朝着雲鳳儀福了一禮,便躬身退下。
到了外面,雲若初看也沒看玉嬤嬤一眼,直接便出了永壽宮。
薇兒和薔兒連忙跟上。
跪在地上的玉嬤嬤有些無措,回頭看了眼永壽宮中的雲鳳儀,見她給她使了眼色,才急急爬起身跟了出去。
雲若初腳步飛快,等於一路狂奔到了二宮門。
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馬車外焦急等待的範舟,在看到雲若初的那一刻,眼睛瞬間就亮了,疾步上前迎人:“王妃……”
“王爺呢?”不等範舟說話,雲若初便焦急問道。
“在馬車上。”範舟立刻側身讓路。
雲若初連氣都還沒喘勻,便急忙上了馬車。
看到馬車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的蕭月冥,雲若初的心猛地一痛,一個健步上前扶起蕭月冥。
蕭月冥費力地睜開眼,看到是雲若初,便不再堅持,直接倒在了雲若初懷裏。
雲若初皺眉看着他:“你怎麼樣?”
蕭月冥想要張口寬慰雲若初,可是沒等說話,才一開口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噗!”
殷紅的鮮血一滴不落地全都噴在了雲若初臉上,雲若初大驚,急忙抓着他的手腕替他探脈。
那若有似無的紊亂脈象,讓雲若初驚出一聲冷汗,她立刻朝外面喊道:“範舟!”
範舟聽到喊聲,急忙撩簾,卻見雲若初滿臉的血,頓時嚇得不輕:“王妃,您……”
“王爺吐血了。”雲若初急忙解釋一句。
範舟這才注意到蕭月冥脣角的鮮血,頓時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王爺到底是怎麼了?”
“中毒了。”
範舟震驚不已,急道:“那怎麼辦,要不要去蘇神醫那裏!”
“來不及了,先回王府。”
這斷腸散毒發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如今已經大半炷香過去了,只怕他們還沒趕到蘇雲開的別莊,蕭月冥就會毒發身亡了。
“是。”範舟二話沒說,急忙駕着馬車,就狂奔出了皇宮。
薇兒和薔兒見狀也顧不上形象,跟着馬車狂奔。
等玉嬤嬤趕到二宮門時,這裏哪裏還有云若初他們的身影,連馬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知道雲若初是真的生了氣,玉嬤嬤有些惴惴不安,卻又不敢回去告狀,只能喘着粗氣,拖着兩條老腿,繼續去追雲若初了。
馬車上,雲若初拿下玉簪劃破蕭月冥的手腕,一股濃腥的黑血瞬間冒了出來。
雲若初繼續劃開他另外一個手腕,兩隻手腕同時放血,蕭月冥的意識終於清明瞭一些,喘着氣啞聲開口:“你去哪兒了?雲鳳儀,蕭巍,沒爲難你吧!”
“死……”蕭月冥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自嘲一笑:“能死在你懷裏也沒什麼不好的!”
只要孤獨的人再也不是他了就好。
雲若初眸光微斂,心緒複雜地看着他。
爲什麼要替她喝毒水?
又爲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
可她做了什麼,能讓她這麼輕易地愛上她?
難道他真的……
之前被強壓在內心深處的那個想法又冒了出來。
一瞬間,她看他的目光再次冷了下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替她喝了毒水才變成這樣的,人她還是要救的!
蕭月冥也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她的冷漠和恨意,隨即眸中閃過一抹懊惱。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雲若初讓範舟從後門入王府。
一進王府,雲若初便讓範舟揹着蕭月冥回了主苑。
“王爺……”蕊兒和蓉兒她們看到蕭月冥這樣半死不活地被揹回來都驚呆了。
雲若初看到兩人直接吩咐:“去準備熱水,將浴桶裝滿。”
“是。”兩人應了,立刻便去辦了。
這邊,範舟進屋將蕭月冥送到牀上,又急忙道:“屬下去請御醫。”
“不用了,給本宮拿個藥箱來。”雲若初吩咐了一句,便到書桌前拿着紙筆寫着什麼。
範舟有些怔愣,不太明白雲若初的意思。
拿個藥箱來做什麼,難道王妃要自己給王爺醫治?
可王妃會醫術嗎?
見範舟愣着不動,雲若初頭也沒擡地冷聲道:“若是想你們王爺一命嗚呼,你可以再耽擱一下。”
範舟哪裏還敢耽擱,急忙便跑了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薇兒和薔兒也回來了。
雲若初將寫好的方子遞給薇兒:“按方子去王府庫房抓藥,速度越來越好。”
“是。”薇兒接過方子立刻便跑着去抓藥了。
沒一會兒,範舟便拿着藥箱回來了,蕊兒和蓉兒也將浴桶裝滿了。
雲若初看着範舟繼續吩咐:“將你們王爺的衣服扒光,把他抱進浴桶。”
雲若初說完,便帶着蕊兒她們出去了。
範舟也不敢怠慢,聽話地去裏間給蕭月冥脫衣服了。
在看到蕭月冥兩隻手腕都被劃破時,範舟再次心驚不已,已經來不及思考是怎麼回事,急忙繼續做事。
外頭,薇兒已經抓了藥跑回來了。
沒等她說話,雲若初便又道:“去把藥煎了,三碗水煎成一碗藥,藥不能離人,親自看着,煎好就端過來。”
“是。”薇兒應了,拿着藥便去煎藥了。
“王妃,弄好了。”範舟開門出來稟報。
雲若初看着範舟和薔兒:“你們倆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房間。”
“是。”兩人立刻應了。
雲若初知道蕭月冥不能等,便立刻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