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日曜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腳下一軟,朝着茗音撲了過去。
茗音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他,蕭日曜直接倒在了茗音胸口。
“轟!”的一下,兩人同時臉色通紅。
那軟綿綿的觸感,讓蕭日曜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猛地便直起身子:“抱歉,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蕭日曜便眼前一黑,再次倒了下去。
茗音再次接住蕭日曜,看他徹底暈過去後,眼底閃過一抹擔心,將古琴背到背上,抱着他便飛了出去。
茗音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抱着他回了破廟。
將人放到一旁的草堆上,茗音檢查了下他的傷勢。
發現他全身的衣服都被火燒得差不多了,茗音雖然不懂醫術,可也知道應該儘快將衣服從他身上脫下來,否則衣服粘在皮肉上更不好處理了。
茗音顧不上男女之防,伸手便替他脫衣服,可是那些燒焦的衣服全都粘上了他的皮肉。
茗音才一動手,蕭日曜便被痛醒了。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後都愣住了。
“傷口粘在了皮肉上,不好處理。”最後還是茗音先解釋了一句。
想到自己剛剛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又想到如今自己的滿身狼狽:“我自己來吧。”
茗音挑了挑眉,倒也沒有太過勉強他,轉身便坐到了火堆旁。
蕭日曜看着茗音的背影有些猶豫,原本他是想讓她先出去的,可是想想人家畢竟是救自己的恩人,這可能也是人家的地方,他也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而且他這樣滿身狼狽也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人家姑娘都未必在意,他在意什麼呢。
蕭日曜想通之後,便開始撕身上的布料了。
“嗯~”布料連帶着燒焦的皮肉被撕開,瞬間痛得蕭日曜悶哼起來。
因爲茗音還在,蕭日曜雖然痛得想死,卻還是很隱忍。
倒是茗音背對着蕭日曜,時不時地聽到他隱忍的悶哼聲,情不自禁地就往某些畫面上想了。
蕭日曜的聲音不斷傳來,茗音竟聽得面紅耳赤,細汗都出來了。
終於,茗音實在忍不了地出去了。
見茗音突然出去,蕭日曜莫名鬆了口氣地同時,也對自己下了狠手。
大手一扯,用力一撕,連皮帶肉全部扯開。
“嗯~”怕茗音沒有走遠,蕭日曜痛得渾身抽搐,依舊不敢大聲。
他顫抖着手,繼續扯着身上的衣服,撕下衣服的地方無不血肉模糊,通紅一片。
蕭日曜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想起了年少時,同樣的痛苦。
似是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父母的死他尚且不能接受,更沒精力管自己的死活,若不是嘉順姑姑進宮救了他,他此刻也早就在皇陵陪父王和母妃了。
那時候他也是如現在這般痛吧,不過那時候的他如行屍走肉一般,即便是痛,他也沒心思管了。
可是現在他又清清楚楚地再次經歷了一遍痛徹心扉。
衣服算是撕得差不多了,褲子還沒有撕掉,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有那麼一瞬間,蕭日曜想着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父母之仇還沒有報,他絕不能這樣輕易死了。
蕭日曜深吸了口氣,便掙扎着想要去撕自己的褲子,可是他纔剛動,門口便多了一抹紅色身影。
看到茗音突然折返,蕭日曜眼底滿是狼狽和難堪。
“出去!”蕭日曜下意識地出聲。
茗音卻沒有離開,而是端着芭蕉葉做的水盞到了蕭日曜身邊。
蕭日曜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遮掩自己的身體,可是想到自己的身體原本就是滿目瘡痍,瞬間又頹然地跌到草堆裏:“我還沒有弄好。”
他的聲音很低,帶着一絲難堪和慚愧。
“我知道。”茗音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冷,似乎不帶任何感情。
蕭日曜沒有在她眼裏看到一絲的嘲笑,嫌棄,厭惡,甚至連就連最正常的憐憫都沒有,那樣一雙漂亮的眼睛裏除了他醜陋的倒影,再無其他。
不知爲何,茗音的態度,還是讓他默默鬆了口氣。
他不想被嫌惡,被嘲笑,當然,他也不需要同情,只要把他當成正常人便好。
茗音蹲下身子,將手裏的芭蕉葉水盞放到一旁,又從靴子裏抽出匕首。
“我幫你。”
茗音看着蕭日曜說了一句,便開始替他脫褲子了,有難撕的地方,她直接用匕首劃開。
蕭日曜原本想要拒絕的,畢竟人家是個陌生的姑娘,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拒絕,那非人的痛苦再次開始了,痛得他根本沒時間想別的。
茗音就在身邊,蕭日曜就是再痛,也是一聲都不肯喊叫出聲。
茗音也很專心,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快點將他所有沾肉的布料都撕開。
茗音的動作很利索,也沒有太憐香惜玉,所以很快蕭日曜的褲子便都被撕開了。
……某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茗音眼中,茗音整個人徹底不好了,猛地便轉過了身。
蕭日曜都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見茗音這副樣子,才往自己身上瞄了一眼,這不看還好,這麼一看,想死的心又冒出來。
抓了一把稻草蓋在身上,蕭日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他是真想死了!
茗音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等了許久,後頭也沒出聲,就在茗音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蕭日曜的聲音:“是我玷污姑娘的清譽了,應該是我向姑娘道歉纔對。”
此刻的蕭日曜聲音裏已經沒有了難堪,只剩下了平靜。
茗音不知道的是,蕭日曜在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設後,才能讓自己這般平靜。
可誰知後面茗音的話,再次將他努力平復的心給攪亂了。
“我剛纔已經說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所以這不算玷污我的清譽,不需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