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冥卻根本不喫她這套:“若是蘇姑娘不會行禮,以後大可不必在本王面前行禮!”
這是在外面,他原是不在意她行不行禮的,可她既然行了禮,就不該無視他們家初兒。
第一次行禮的時候他就想說了,不過那時候初兒跟她針鋒相對,初兒的戰鬥力他是知道的,也就沒插手。
蕭月冥一口一個“蘇姑娘”,着實是傷了蘇沁心的心,她心裏越發委屈,眼眶也更紅了。
她擡眸對上雲若初的眸子,看着她眼底的戲謔和得意,蘇沁心越發難堪了。
雲若初倒是沒想到蕭月冥會替她抱不平,就目前來看,蕭月冥的確還沒開始對蘇沁心有那種意思。
似乎跟前世有所不同,前世雖然蕭月冥一直對蘇沁心都很冷淡,可也從未爲難過她,而且蘇沁心是蕭月冥親自帶回冥王府的,在冥王府也算是特殊的存在。
如今又是怎麼了,蕭月冥竟對蘇沁心這般不客氣。
見蘇沁心還待在他面前不動,蕭月冥黑着臉,沒好氣道:“不行禮就滾開!”
這麼不客氣的話再次讓蘇沁心傷心了,她委屈至極地看着蕭月冥,換來的卻只有無盡的冷漠。
蘇沁心又紅着眼睛朝着蘇雲開求助。
剛纔的一切蘇雲開都看在眼裏,這會兒怎麼會幫蘇沁心,他巴不得蘇沁心在蕭月冥這兒受到冷待,知難而退呢。
蘇雲開別開眼,專心架火堆,就當沒看到蘇沁心求助的眼神。
見沒有人幫她,蕭月冥又逼她,蘇沁心只能朝着雲若初福了一禮:“參見王妃。”
雲若初冷嘲一笑:“蘇姑娘若是不想行禮,以後就不用行禮了,這是在外面,原是不用這些禮的。”
雲若初這話好似是在替蘇沁心解圍,實際又將她的小心思活剝了一遍。
蘇沁心被說得面紅耳赤,盯着雲若初的眼裏更是恨意潺潺。
雲若初卻是絲毫不在乎。
這女人愛慕蕭月冥,她們就註定是敵人。
沒一會兒,北皓辰和楚南弦便拎着處理好的獵物回來了。
蕭月冥冷冷看一眼蘇沁心,那模樣彷彿在說,還不快滾!
蘇沁心是真怕他再口出惡言,終於是退到了一邊,跟蘇雲開坐到了一起。
楚南弦巴巴地將兩片芭蕉葉遞給雲若初:“這次特意多獵了幾隻雞,多做幾隻叫花雞吧。”
昨晚完全沒喫夠,他就吃了一個半雞腿,還是從蘇雲開手裏搶來的,他容易嗎?
雲若初被他逗樂了,剛要接那兩片芭蕉葉,玉嬤嬤便過來了:“還是讓老奴來吧。”
楚南弦一臉詫異:“你也會做叫花雞?”
玉嬤嬤笑道:“昨晚王妃做的時候,老奴在一旁學會了。”
其實一點兒也不難,雞處理好了,只需要抹調料就行了。
玉嬤嬤接了芭蕉葉便去做叫花雞了。
雲若初也樂得清閒。
楚南弦看着忙活的玉嬤嬤,湊近雲若初小聲道:“她是不是皇后的奸細?”
……楚南弦詫異地挑眉,又忍不住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牛還是她牛!
竟然連皇后身邊的嬤嬤都能搞定。
雲若初一臉的得意。
現在她覺得策反玉嬤嬤太有必要了,有了玉嬤嬤,事無鉅細,在生活方面幾乎什麼都不需要她擔心呢。
在雲鳳儀身邊伺候的嬤嬤,果然是伺候雲鳳儀的標準呢,差不了。
旁邊,蘇沁心負氣地將一根柴火丟進火堆:“剛纔爲何不幫我?”
蘇雲開表情不變:“你自己不會行禮,還去丟人現眼,丟盡蘇家的顏面,還有臉讓我幫你。”
“蘇雲開!”蘇沁心怒了,轉頭瞪着蘇雲開低喝一聲。
蘇雲開依舊看也不看蘇沁心一眼,只冷聲道:“果然是不懂禮數,沒大沒小!”
父親過世之後,母親便將她寵過了頭了,這丫頭越來越肆意妄爲了。
見蘇雲開非但不幫她,還口口聲聲幫着外人教訓她,蘇沁心氣得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蘇雲開將幾根柴火丟進火堆:“你若是現在走了,可又得餓一天一夜,你自己想好了!”
“咕嚕……”蘇雲開的話讓蘇沁心的肚子忍不住叫喚了起來。
他明知道她餓了一天一夜,還不給她送喫的,他可真是她的好兄長呢!
蘇沁心越想越氣,一甩袖子便又回了馬車。
可憐的銀杏原本想着今晚終於可以跟小姐一起蹭些喫的了。
鹿肉她倒是也不想,能喫些乾糧都是好的。
現在好了……
銀杏巴巴地看一眼薇兒她們手裏的烤魚,只能可憐兮兮地跟着蘇沁心上馬車了。
一會兒又有得她受了。
果然,銀杏一上馬車,就被蘇沁心狠狠擰了一下:“蠢貨,爲何臨行前不帶些乾糧!”
銀杏白着臉,忍着疼,一句辯解的話也不敢說。
小姐知道少爺要跟着冥王去錦州,巴巴地就從家裏跑來了,她哪裏來得及帶什麼乾糧。
她知道這些話她不能解釋,越解釋小姐折磨她就越厲害。
現在在馬車裏她只能是用掐的,可以前在家裏,小姐可是經常用鞭子抽她,用蠟燭燙她,最狠的是用刀子劃她的肉。
掐掐打打,罰跪罰餓這些,都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蘇沁心回了馬車,也沒人在意。
沒一會兒,大家便喫上了。
介於昨晚喝鹿血的經歷,這次除了雲若初,沒人再敢喝鹿血了,大家就悶頭喫烤肉。
楚南弦喫得最歡,喫完烤肉,又惦記着叫花雞。
蘇雲開的雞腿昨晚吃了一半就被楚南弦給搶了,這會兒也是有些饞了,拿了半隻雞吃了起來。
因爲昨晚的叫花雞大家都沒喫夠,所以北皓辰今日就多打了不少,今晚算是大家都能喫個盡興。
楚南弦啃完半隻雞,纔想到蘇沁心,看着蘇雲開問道:“你妹妹呢?怎麼又沒出來喫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