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被水淹的地方,房屋被衝倒,良田被淹沒,就連山體都被沖垮了。
蕭月冥邊走邊看,表情也越發凝重了。
很快,便到了河道邊,馬兒已經無法前行。
“王爺,王妃,前面就是河道了,需要走路過去。”宋徵下了馬躬身道。
蕭月冥倒是沒意見,自己下了馬,還將雲若初給抱了下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雲若初小聲道。
蕭月冥看着那一望無際的混濁水面,實在不捨得將她放下來,可他也知道一直抱着她,也不是個事。
他到底還是把人給放了下來。
雲若初本來身上也是半溼的,還沒換衣服,此刻也就不介意這些渾水了。
倒是後頭的蘇雲開半截腿都在渾水裏,那看不清底色的渾水讓蘇雲開根本邁不開腿。
總感覺下面有無數噁心的東西附在他的腿上,讓他無法動彈半分,寸步難行。
蕭月冥他們走了幾步,才發現蘇雲開落在了後面。
蕭月冥和楚南弦跟蘇雲開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他的潔癖症,也能理解他。
蕭月冥:“不然你就留在這裏等我們吧。”
楚南弦:“你留下看馬吧。”
……蘇雲開一頭黑線。
他是能明白他們的好意,可他來都來了,若是因爲這個就留在這裏,他那真的沒必要在錦州待下去了。
因爲他即便留在這裏,也只能是一無是處。
這不是他來錦州的意義,他必須克服他的心理障礙。
蘇雲開咬着牙,閉着眼睛,邁出自己了第一步。
“主子。”青木看着蘇雲開臉色慘白,滿臉虛汗的樣子,十分地心疼。
“我可以的。”蘇雲開顫抖着聲音,小聲說了一句,便睜開眼,強迫自己跟着蕭月冥和楚南弦他們走。
兩人看到蘇雲開這般模樣,也是有些不忍。
可他們也知道,錦州如今這麼大的水患,幾乎沒有一處是乾的地方,蘇雲開必須克服他的潔癖症,否則在錦州定是寸步難行的。
一行人跟着宋徵往河道邊走着。
蕭月冥見周圍沒有任何標識,宋徵卻在這水面上走得遊刃有餘,沒有一絲差錯。
可見他是經常來這河道邊,對這裏十分熟悉。
光從這一點來看,這位應該是個好官,至少關心着錦州水患。
之前那錦州太守估計這河道都沒來過幾次吧!
“王爺,我們現在站的地方,就是紅河岸邊,再往前走就是紅河了,太危險了。”宋徵停下腳步對蕭月冥道。
幾人站在紅河邊,看着那滔滔的紅河水都犯難了。
這麼大的水衝下來,難怪會有如此嚴重的水災了。
蕭月冥他們還真沒處理過這種事情,一時都愣在了原地,都在想着從何下手。
雲若初看着那滔滔和河水蹙眉道:“錦州水患有多久了?”
宋徵沒想到雲若初會突然發問,怔愣了片刻道:“有三年了吧。下官調任錦州的時候,錦州就已經有水患問題了,不過那時候還沒這麼嚴重,百姓們的生活還並未被水患影響,如今卻是……民不聊生了。”
“既然錦州之前並未水患問題,那說明紅河這些水之前是能順利奔流下去的,可如今錦州水患卻如此嚴重,應該是河道堵塞,這紅河水無法往下奔流,所以纔會從河道溢出。”
雲若初的話讓蕭月冥他們眸子都亮了起來。
還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宋徵也因爲雲若初一句話,便對她刮目相看了。
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在哪裏,之前他可是跟錦州的縣官們研究了很久,纔有了這樣的猜測。
“下官跟錦州的縣官們一起研究過,也覺得可能是河道堵塞,才導致了錦州水患。之前下官也帶人嘗試着下紅河清理河道,可是根本行不通,還有因此犧牲了不少人。”
宋徵愧疚地說着,那全身的無力感,讓蕭月冥他們感覺到了他的無助。
雲若初看了眼滔滔不絕的河水,也是表情嚴肅。
“這麼大的水,想要下去清理河道的確不太可能。”
宋徵無奈地嘆了口氣。
現在他們錦州的治水工作就僵在了這裏,即便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也沒人有辦法解決。
雲若初想了想看向紅河上游:“上頭應該有堤壩吧。”
“之前有,後來被紅河水沖垮了,我們幾次嘗試重建堤壩,但是都不行。”宋徵苦惱道。
雲若初:“勞煩宋郡丞帶我們去上游看看堤壩吧。”
“是。”宋徵立刻帶着雲若初他們到了紅河上游:“這裏原本是堤壩,不過被紅河水沖垮了。”
雲若初往水面看了一眼,此時堤壩已經被全部淹沒,完全看不出來堤壩的樣子了。
楚南弦在旁邊看着,也有了些頭緒:“這麼說是不是應該先重修堤壩,可以先攔截住水源,能讓水淺些,再下去清理河道。”
宋徵苦笑:“下官之前也是這樣想的,可如今水患嚴重,堤壩根本重修不了。”
他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可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雲若初想了想道:“我覺得應該先引流,如今紅河水氾濫,不敢是修建提拔,還是清理河道,都很難做到。”
雲若初的話讓宋徵眸子瞬間亮了起來:“王妃高見啊,的確是應該先引流,下官之前還真未想到。”
楚南弦看着到處水汪汪的一片,蹙眉道:“辦法是個好辦法,不過現在錦州到底都是水,要怎麼引流呢?”
雲若初倒是有個注意,不過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還有他這辦法得耗費大量的人力。
宋徵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連忙道:“王妃可是有辦法引流。”
雖然王妃是個女子,但是他卻覺得王妃對治水還真有些見解,或許王妃真的能解決錦州水患呢!
蕭月冥和楚南弦他們也都看向了雲若初。
雲若初苦笑:“我也不知道我這法子能不能行?我說出來你們先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