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雲若初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該不會是他吧?
“他們應該是跟着你們的小船上島的。”壯漢猜測道。
東魚島周身繞着白霧,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島,所以他們肯定是跟着王妃的小船過來的。
雲若初看了眼三十,三十也有些懵:“之前行船的時候屬下沒發現後面有人跟着啊。”
“去看看。”
雲若初帶着三十一行人一起往海岸去了。
還沒走到海岸,雲若初便遠遠看到了蕭月冥和範舟。
雲若初倏地黑了臉。
果然是他!
蕭月冥也看到了雲若初,她站在礁石上,任海浪拍打她的腳面,任海風吹亂她的髮絲,那一副似要迎風而去的模樣,讓蕭月冥心慌極了。
“初兒~”蕭月冥腳踏礁石,縱身飛到雲若初面前,一把抱住她。
雲若初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可是蕭月冥卻抱得死緊,半分也肯鬆開。
旁邊的守衛和報信的壯漢們見狀,就要衝上前保護雲若初,卻被三十擡手製止。
守衛們全都不敢再上前了,不過全都好奇地看着雲若初和蕭月冥。
這男人是誰啊,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抱着王妃!
不過這男人長得可真好,像天上的神仙一樣,就樣貌來看,倒是跟王妃很相配呢!
雲若初見這麼多人看着,又氣又臊,想要推開他,又推不開,氣得在他背上捶了兩下:“蕭月冥,放開我!”
“不放,我一放你就跑了!”蕭月冥委屈巴巴地說着,非但不肯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
雲若初推又推不動他,罵也懶得罵他,實在是拿他沒辦法:“我什麼時候跑了,走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三十有事做。”
她怎麼就跑了?
再說她若是真的跑了,能讓他這麼輕易地追上她?
抱了好一會兒,蕭月冥纔將人鬆開,看向三十。
三十被蕭月冥看得心肝一顫,王爺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好像他是拐帶王妃的情敵似的。
“王爺。”三十連忙垂眸斂目地躬身行禮。
衆人聞言都驚愣住了。
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冥王,難怪長得如此好看,也難怪敢這樣抱着王妃。
“王爺。”衆人回過神來,也紛紛朝蕭月冥行禮。
蕭月冥也沒理會那些護衛,只看着三十質問:“這麼晚帶她來這裏做什麼?”
三十連忙躬身解釋:“屬下等暫住在此,王妃是來……”
三十瞄了眼雲若初,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跟王爺說精鐵礦的事。
之前礦場開出精鐵礦,王妃沒有告訴王爺,王爺應該還不知道。
事關重大,他還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跟王爺說。
雲若初不想蕭月冥爲難三十,蹙眉道:“既然來了,那今晚就暫住在這兒吧。”
雲若初說着就要走,可蕭月冥牽着她的手,她死活也甩不開,雲若初無奈,只能拉着蕭月冥回了木屋。
蕭月冥看着那一地的狼藉蹙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有人在這兒打架了?
“這……”
三十又瞄雲若初了,不敢回答。
“是我讓他們鍛造了精鐵做的武器,這是試武器時弄的。”雲若初倒是坦坦蕩蕩地解釋了一句。
蕭月冥挑眉,似乎是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雲若初又帶着蕭月冥到了那堆放武器的木屋裏。
蕭月冥看到那堆滿了半個房間的精鐵武器,眸子瞬間亮起來:“做了挺多啊。”
說着,他順手從哪木箱裏拿出一柄精鐵劍揮舞了兩下。
看着既厚重又鋒利的精鐵劍,蕭月冥忍不住誇讚道:“好劍!”
這精鐵劍果然要比普通劍要厲害不少!
雲若初看着蕭月冥沒有任何驚訝,還誇誇其談的模樣,狐疑地眯起眼:“你早就知道鳳凰山會產精鐵礦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因爲他也有前世的記憶吧?
所以他纔將鳳凰山的礦脈從雲坦之哪裏誆來了,就爲了這精鐵礦吧!
只是這一句話的功夫,雲若初已經想到很多很多了,甚至將蕭月冥所有的心思都猜透了。
所以,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一時間,雲若初盯着蕭月冥的眸子越發冰冷銳利了!
蕭月冥也是身子微僵,片刻後輕聲道:“我知你買下了鳳凰山對面的茶園,我和楚南弦去茶園探查過,精鐵礦的事情我的確是知道一段時間了,不過我沒想插手,所以也就沒提。”
雲若初蹙眉,盯着他的眸子依舊透着懷疑:“你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精鐵礦的?”
蕭月冥鎮定地擡眸與她對視:“不然呢,我應該什麼時候知道?”
兩人對視間,似有火光四濺。
雲若初一瞬不瞬地盯着蕭月冥的眸子,想要從眼裏看出些什麼,可他的眸子太深邃,太幽暗,她終究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許久,雲若初才盯着蕭月冥故意問道:“你想要這精鐵礦嗎?”
蕭月冥冷笑一聲,將手裏的精鐵劍丟回了木箱:“這是你的嫁妝,你見我何時動過你的嫁妝!”
他就是再走投無路,也不會動她嫁妝的主意!
雲若初看着蕭月冥脣角那抹自嘲的冷笑,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是生氣了吧!
是氣她看不起他!
或許真是她多想了,他這個人這點傲骨還是有的。
錦州城缺糧缺成那樣,他也沒惦記她的嫁妝,雖然最後還是她出銀子解決了問題,不過他確實一直都不曾動過那念頭的,更何況她的嫁妝裏還有一多半是他的聘禮。
就錢財方面他的確是有這傲骨的,可這是精鐵礦,卻是能助他登位的神兵利器,他能不心動?
雲若初眯着眼睛又問一遍:“你應該知道這精鐵礦對你而言的價值,你真的不想要這精鐵礦?”
聽着她話裏明顯的懷疑,蕭月冥再次冷笑道:“你覺得我沒這精鐵礦,就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