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範舟立刻應了。
雲若初看到銀杏出來,又小聲道:“把銀杏的屋子也搜一遍。”
“屬下明白。”範舟小聲回稟。
玉嬤嬤帶着銀杏到了之前蕭月冥和雲若初的房間。
雖然現在蕭月冥和雲若初沒再住那間房了,不過屋裏已經被玉嬤嬤和薇兒她們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就連薰爐裏那有問題的香灰都處理了。
雲若初發現薰爐被清理,便皺眉看向玉嬤嬤:“這薰爐裏的香灰沒丟吧。”
“沒有。”玉嬤嬤連忙回稟:“香灰老奴收拾出來了。”
玉嬤嬤說着便去拿了一個紙包遞給雲若初。
雲若初仔細聞了香灰,從那幾瓶情藥中找出了一瓶:“應該就是這瓶了。”
雲若初說着將那瓶情藥和那瓶十香軟筋散,以及那包香灰一併給了玉嬤嬤:“這些都收好,這都是證據。”
“是。”玉嬤嬤應了,便將雲若初給的那些東西都收好了。
銀杏跪在地上,眼睛都不敢擡一下,也不敢偷聽她們說話,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雲若初看向地上的銀杏:“你之前親眼看到蘇沁心在王爺的饅頭上下毒了?”
銀杏心裏一慌,立刻伏地:“奴婢看到小姐分發饅頭的時候在一個饅頭上抹了什麼東西,至於小姐是不是抹的毒藥,奴婢就不清楚了。”
相比之前面對玉嬤嬤,此刻銀杏面對雲若初,顯然更加拘謹。
不過雖然銀杏的回答很謹慎,可也足夠證明,蕭月冥中毒的事情跟蘇沁心有關了。
“聽說你這幾日一直都跟蹤蘇沁心。”
“是。”銀杏顫巍巍地回答。
雲若初眯眼:“那你可看到她往平井村水井投毒?”
銀杏連忙搖頭:“沒有,小姐不準奴婢跟着她,奴婢是偷偷地跟蹤的,那日奴婢醒來時發現小姐不在屋裏,以爲她去了河道,奴婢就直接去河道了,奴婢在河道等了一個時辰纔看到小姐的,所以奴婢並未看到小姐在平井村下毒。”
雲若初倏地皺眉,她仔細盯着銀杏,見她雖然害怕,可目光澄澈,應該不像是在說謊。
如果銀杏說的是真的,那蘇沁心應該是先去了平井村下毒,再去河道給蕭月冥下毒的。
按照蘇沁心的計劃,也的確是必須先在平井村下毒,才能將她和蘇雲開引出太守府。
如此說來,那蘇沁心在平井村下毒的時間,就應該是在她去河道前的一兩個時辰。
天微微亮,那就是申時,不知道這個時間,平井村有沒有人看到蘇沁心下毒。
一會兒,得讓範舟再去平井村跑一趟。
雲若初想着又看向銀杏:“你不想當衆指認蘇沁心?”
銀杏慌張地垂眸回話:“奴婢是蘇家的家生子,除了奴婢的賣身契在小姐這裏,奴婢父母的賣身契也在小姐這裏,若是奴婢指證了小姐,不僅奴婢活不了,奴婢的父母只怕也活不成了。奴婢自己不怕死,只怕連累了爹孃。”
雲若初倒是也能理解,不過再沒找到蘇沁心下毒的毒藥之前,銀杏的證詞很重要。
他們肯定是需要她站出來當衆指認蘇沁心的,畢竟除了蘇家人會來,還要跟整個平井村的村民交待,甚至整個錦州的百姓,都很關注這件事。
所以這件事必須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縱使他們知道是蘇沁心做的,也必須拿出充足的證據纔行。
“這樣,這件事我會跟你家少爺,還有王爺和殿下再商量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確保你的家人都安全,纔會讓你出來作證的。”
雖然她的證詞很重要,可她也不能真的枉顧她一家的性命,逼着她出來作證,這樣只怕也會適得其反,到時候她臨陣反悔改證詞,那纔是最不利的。
“謝王妃!”銀杏立刻感激涕零地朝雲若初磕頭。
雲若初看到了門口的範舟,才朝玉嬤嬤擡了擡下巴:“帶她回去吧。”
“是。”玉嬤嬤應了,領着銀杏便回去了。
等銀子離開,範舟才進屋稟報道:“王妃,蘇沁心屋裏和銀杏屋裏,我們都仔細搜過了,並沒有找到其他毒藥。”
甚至連個藥瓶都沒有了,之前世子爺已經裏裏外外都翻遍了,能找到的東西也全都找出來了。
這也在雲若初意料之中,看來蘇沁心提前將毒藥都處理了,或者之前就算好了用量,全部都用完了,沒有多餘的。
這個蘇沁心行事還挺周密的,想要抓她的把柄不容易呢,希望蘇雲開那裏能有新的線索吧。
雲若初想到什麼,又擡眸道:“你親自帶幾個人去平井村,把村民召集起來問問,看看有沒有人看到蘇沁心下毒,若是有目擊證人,便將人帶到太守府認人。”
“是。”
範舟應了一聲,便帶着人去平井村了。
範舟這一句就去了好幾日,這幾日雲若初除了照顧蕭月冥和蕭日曜之外,還會每日抽時間去驛站給小寶醫治。
除了小寶之外,還有幾個中毒嚴重的村民也在驛站。
雲若初給他們都配了藥,還幫他們施針調理身體,在雲若初的精心照顧下,村民的身體都恢復了不少。
就連最嚴重的小寶也甦醒了,所有村民都對雲若初非常感激。
而云若初再次救小寶起死回生的事,也又一次被大家津津樂道,冥王妃神仙轉世,菩薩轉世的言論很快傳遍了整個錦州,錦州的百姓們都無比信服雲若初,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甚至錦州周邊的其他州郡也都聽到了雲若初的各種事跡,也都十分崇拜起冥王妃來。
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將雲若初真的傳成了活神仙,要不了多久,雲若初的美名便會傳遍整個東秦。
雲若初哪裏知道百姓們對她的崇拜和讚美,將來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