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冥立刻縮回手,將受傷的手腕掩藏到袖中:“只是不小心劃傷了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更不存在血祭不血祭的事情!”
他越是這麼說,雲若初便越是不相信,她突然捧起他的臉,認真問他:“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用血祭的方法讓我重生的?”
她的執着讓他害怕,他輕輕擁住她,小聲哄道:“別再問了好嗎?爲什麼一定要執着這些事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好嗎?重要的是你又回到了我身邊,而我也永遠不會再離開你!”
蕭月冥沒有回答雲若初的問題,可雲若初卻什麼都明白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抱着蕭月冥嚎啕痛哭起來。
她做的夢都是真的!!
他真的血祭了自己讓她重生了!!!
他怎麼能這麼傻?
他又是何苦呢,他明明就已經奪回了江山,明明就可以安枕無憂地做他的皇帝,爲什麼要爲她放棄一切,承受那樣的痛苦!
看她哭得像個孩子,蕭月冥也是心疼極了,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着眼淚,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哄她:“別哭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只要不哭什麼都行!”
雲若初哭得張不了口,只能氣惱地打他泄憤,可是打了兩下,想到他在夢境中爲她做的一切,她又捨不得下手了。
就在蕭月冥手足無措地抱着雲若初不知道該怎麼哄的時候,外頭的人聽到了雲若初的嚎哭聲,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
蘇雲開和楚南弦,還有蕭日曜,茗音,以及玉嬤嬤等人都跑到了門口。
“怎麼回事?王妃醒了嗎?”幾人都問範舟。
範舟也是一臉懵:“屬下也不知道。”
剛剛他好像聽到王妃的聲音了,應該是醒了沒錯,可王妃怎麼好好的,就哭成這樣了?
幾人都有些擔心,給範舟使眼色:“不知道你倒是問問啊!”
範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前敲門:“王爺,王妃?”
屋裏除了雲若初的嚎哭聲,沒有任何動靜。
幾人有些急了,楚南弦忍不住敲門:“蕭月冥!”
楚南弦敲了幾聲,也沒人應,實在忍不住推開了房門。
房門一推開,雲若初的哭聲便更響亮了。
幾人進屋便看到雲若初抱着蕭月冥哭得稀里嘩啦的場景。
“若初……”茗音心疼地看着雲若初,不知道她爲什麼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蕭日曜也皺眉看着蕭月冥道:“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怎麼哭成這樣?”
蕭月冥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隨口道:“一醒過來就這樣了。”
“是不是被噩夢嚇的吧。”楚南弦猜測道。
蘇雲開看着雲若初這脆弱無助的模樣,很是心疼:“能醒過來就好。”
雲若初哭得止不住,根本停不下來,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外頭,蘇母聽到雲若初的哭聲也急忙進了屋。
“心兒!”看到雲若初哭成這樣,蘇母連忙上前,推開蕭月冥將雲若初摟到自己懷裏:“孃的乖寶,怎麼了這是?”
雲若初看到蘇母,才終於冷靜了些。
“好了,不哭了,母親在呢。”蘇母摟着雲若初,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她。
雲若初實在不好意思在人家懷裏哭,哭聲漸漸小了。
蘇母替她擦着眼淚:“是不是你哥哥欺負你了,母親幫你打他!”
都不等雲若初說話,蘇母就朝蘇雲開身上招呼了一下。
雲若初被她這一下打得哭笑不得,收了眼淚道:“母親,我沒事,哥哥沒欺負我,您別打他!”
一聲“哥哥”讓蘇雲開心裏多了幾分苦澀。
其實做哥哥……也挺好。
“不哭了好,不哭了漂亮。”蘇母替雲若初將臉上的淚擦乾淨。
蘇母是真的將雲若初當孩子一樣待,惹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雲若初又擡眸看着衆人道:“嚇到你們了吧,我就是做了個噩夢,被噩夢嚇着了,放心吧,我沒事。”
“沒事就好。”蕭日曜和楚南弦他們看到她恢復正常,也是鬆了口氣。
茗音上前,坐到雲若初身邊,拉着她的手道:“你可真是嚇死我們了,你連睡了好幾天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雲若初苦笑:“我就是陷在夢境中,醒不過。”
“還好蘇老想了這個辦法,否則你一直在夢中不喫不喝對身體肯定不好。”茗音說着便想到什麼:“你餓不餓啊,三天都沒喫東西肯定餓了,我去給你做點喫的。”
茗音說着就要去小廚房。
蘇雲開看着茗音交待道:“她剛醒,不能喫葷腥,清淡些就行。”
“好。”茗音應了,便去小廚房了。
蕭日曜跟着去幫忙。
蕭月冥又看向蘇雲開:“你再幫她檢查檢查,她應該不會在陷入夢境了吧?”
都不等蘇雲開開口,雲若初就嗔了蕭月冥一眼:“我沒事,就算我再入夢,你不是都有法子叫醒我了嗎?”
這意味深長的話又讓蕭月冥心虛了,輕咳一聲道:“那讓蘇老多留些綺夢香給我。”
雲若初蹙眉,也看向蘇雲開:“怎麼?蘇老要離開錦州了嗎?”
蘇雲開苦笑:“他們離開京都太久了,也該回去了。”
這句蘇母聽懂了,立刻抱着雲若初:“不要,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裏陪着心兒。”
看蘇母又這般無理取鬧,蘇雲開鬨道:“妹妹在這裏挺好的,王爺也對她好,我們就不要留下打擾她的生活了,我陪您跟祖父回京都好不好。”
蘇雲開想去拉蘇母,蘇母哪裏肯讓他拉,撇開他的手,將雲若初摟得更緊了:“不要,我不回去!”
“你也要走了嗎?”雲若初有些驚訝地看着蘇雲開。
蘇雲開苦澀地避開雲若初的目光:“如今驛站那邊已經沒什麼病患了,錦州也不再需要我了。母親如今這般模樣,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京都,所以就想陪着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