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初將一封信交給玉嬤嬤:“等我走了,派人將這封密信送去給雲鳳儀。”
算算時間,之前雲鳳儀給她的五石散應該差不多要用完了,她也是時候給去信問雲鳳儀要五石散了。若是這邊毫無消息,雲鳳儀也會起疑心。
她在信上還說了些錦州的情況,當然,她都是半真半假,錦州的真實情況,她是絕對不可能透露給雲鳳儀的。
玉嬤嬤沒想到雲若初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傳信給皇后的事。
王爺和殿下都還在呢,王妃也不怕他們誤會。
不過王妃爲了王爺做了這麼多事,王爺對王妃也是真心的,王爺定不會胡亂懷疑王妃。
王妃爲錦州做的事情也有目共睹,大家早就知道王妃不是奸細了,肯定都不會懷疑王妃的,而且王妃既然當衆說這件事,定也不怕別人懷疑她。
“是。”玉嬤嬤接過信便收好了。
雲若初想到什麼,又提醒她:“你自己也記得去信要解藥,若是你一直不在意解藥,那邊也會起疑心!”
雲若初這話一出,玉嬤嬤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奴婢還真忘了這茬了,多謝王妃提醒。”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跟在茗音身邊吧,還有太守府的內務也交給你。”
玉嬤嬤出自皇宮,伺候人是非常妥帖的,有她在茗音身邊照顧,她也放心。
玉嬤嬤看了眼茗音,躬身道:“王妃放心,老奴一定好好照顧樂……王妃。”
茗音被她的稱呼逗得臉色一紅:“你還是叫我樂姑娘吧,或者叫我茗音也行。”
蕭日曜身份特殊,雖然他流着皇家血脈,可他卻是一個已經不在的人了,這王妃的稱呼她屬實擔不起。
看着茗音窘迫的樣子,雲若初打趣道:“你就讓她叫你王妃好了,正好你以後要假裝我,讓她叫習慣了不是挺好嗎?而且你本來就是王妃呢!”
茗音被雲若初逗得連脖子都紅了,伸手就去撓她的癢癢:“你就知道取笑我!”
“我哪有,我說的都是實話……”
兩人瞬間鬧成了一團。
看着兩人快樂的模樣,大家全都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一行人在船上待了好一會兒,蕭月冥才趕人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不早了,我們要開船了。”
楚南弦看着蕭月冥問道:“宋徵那邊我們要不要派人盯着?”
雖然說宋徵來投誠了,可誰也不能確定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是不是還得再觀察觀察。
蕭月冥卻是不在意:“不用,他既然來投誠,我就信他!”
就算他真是假意,整個錦州城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反正他想傳出什麼密信去告密,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宋徵能力不錯,就算他不是真心投靠他,他也還是個好官,留着他處理錦州內務也挺好。
“那好吧,那就隨他去吧。”蕭月冥既然這麼信心十足,楚南弦也就不管這事了。
蕭日曜心裏也有事,走之前還是忍不住道:“冥兒,跟西部的合作一定要慎之又慎,決不可做那賣國賊的事情!”
“我支持蕭月冥!”雲若初突然開口,所有人都看向她。
蕭月冥也是一臉詫異。
他知道,對於跟西部合作這事,雖然楚南弦他們沒有反對,但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排斥的。
尤其是蕭日曜,父王曾經便親自領兵攻打過西部。
對他們來說,跟西部合作就好像做了叛國的事一樣。
若非他一再堅持,他們絕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沒想到,初兒會這麼支持他。
雲若初其實跟蕭月冥的想法是一樣的:“國家與國家,或者部落之間不一定只有你死我活的戰爭,我們可以合作共贏!百姓其實不會管我們東秦領土有多大,江山有多遼闊,他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安居樂業,永無戰爭!”
百姓的願望就是這麼簡單而已,誰給他們和平和好的生活,他們就支持誰。
就好像這次蕭月冥徵收私兵的事一樣,即便百姓們心裏明白他可能徵收的是私兵,可大家依舊支持他,甚至說出只要他帶頭謀反,他們可以連軍餉都不要,便跟着他謀反。
蕭巍和雲鳳儀這兩個上位者不仁,從不體諒百姓,一個身爲皇帝卻不問政事,一個身爲皇后卻想牝雞司晨,拼命依靠權利搜刮民脂民膏,只顧自己享樂,不管百姓死活,百姓們自然想反了他們!
蕭月冥笑着看向雲若初:“雖然我不能保證永無戰爭,可至少我和耶律荊還在世,東秦和西部就不會有戰爭,至於後面的事情我也管不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後面他的子孫後代要打仗,他也管不了了。
不過他相信他的兒孫也不都是蠢貨。
兩人的話讓衆人都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們開始並不贊同蕭月冥跟西部合作的想法,在他們看來他們就算不聯合西部也能起事成功。
完全沒必要聯合西部,更何況西部之前跟他們東秦一直是死對頭,那些人都狡猾得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耍什麼詭計呢。
現在想想或許他們纔是對的。
別說百姓了,就是他們也不喜歡戰爭呢。
“你去做吧,我們信你!”楚南弦妥協了,拍了拍蕭月冥的肩膀,也支持他。
“去吧。”蕭日曜也朝蕭月冥擡了擡下巴。
他知道他是個有分寸的人,叛國求榮的事情他也絕不會做。
蕭月冥和雲若初將他們送下了船。
“有事就通信吧。”蕭月冥看着蕭日曜他們有些不捨。
茗音更是直接抱住了雲若初:“早點回來,我們在這裏等你們。”
大家依依不捨地告了別,兩人才重新回到了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