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初試了下水溫,便將自己煉製好的藥水倒進了浴桶,原本清澈的熱水瞬間變成了墨綠色:“可以了。”
傅柔有些羞澀,不過想到都是女子,便也就脫了衣服,坐進了浴桶。
雲若初去取了銀針來:“我現在開始給你施針,開始幾次應該會有些疼,你稍微忍耐一下。”
“好。”傅柔小聲應了。
雲若初開始替傅柔施針,刺針不疼,可隨着針刺得多,傅柔便感覺自己渾身都疼了起來。不過爲了自己的病,她還是忍了。
看着她滿頭溼汗,強忍痛苦,雲若初柔聲道:“前幾次是這樣的,這浴桶裏的藥水是幫你清除你體內的雜質的。等多行幾次針,你的身體適應了就不會那麼疼了,身體也會比之前康健些。”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能忍。”傅柔咬牙堅持,她知道王妃是絕不會害她的。
雲若初沒再解釋什麼,快速行鍼。
隨着傅柔身上的銀針越來越多,浴桶裏那墨綠色的藥水也在漸漸變淺,傅柔也越來越痛苦。
開始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堅持,到後面實在疼得有些忍不了了,她便輕哼起來。再之後她疼得腦袋暈暈乎乎的,整個人便是無意識地在叫喊。
守在外頭的耶律荊聽到傅柔的叫喊聲,立刻就要衝進帳篷,卻被蕭月冥拉住:“你幹什麼呀?剛剛沒聽我家王妃說嗎,她醫治的時候別人不能打擾。”
“可是柔兒在喊,你聽到了嗎?”耶律荊心急如焚,又想衝進去。
蕭月冥卻是死拉着她,不讓她動:“沒聽到,可能是醫治的過程有些疼痛,這不也是正常的嗎?你現在衝進去,萬一影響到了我們初兒,一不小心給你家閼氏扎走火入魔了可咋整。”
“走火入魔?”耶律荊狐疑地看向蕭月冥:“這治病還能走火入魔嗎?”
他家柔兒也不會武啊!
“當然會了,施針戳的是穴道,刺的是經脈,你自己學武,你自己應該清楚啊,這能是開玩笑的嗎?一個弄不好,都會要人命的。”蕭月冥是越說越嚴重,直接將耶律荊嚇得再不敢動往裏闖的念頭了。
可聽着傅柔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叫喊,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地疼。
蕭月冥看着耶律荊坐立難安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只是治個病而已,你就這樣,等以後她生孩子你不得急死啊!”
說到生孩子,耶律荊更是愁眉苦臉:“我也沒說要生孩子啊,柔兒的身體生不了孩子,我們可以不要孩子。”
蕭月冥挑眉,瞬間對他便又有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拍着他的肩膀安撫道:“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我們家初兒的醫術,她可是連死人都會救活的。”
“死人都能救活?”耶律荊滿心的驚訝,又有些不相信。
看着他一臉狐疑的模樣,蕭月冥氣笑了:“你這個井底之蛙哪裏知道我們家初兒的厲害,你去我們錦州打聽打聽就知道我們家初兒的醫術多厲害了。”
蕭月冥說着怕他不信,還朝薔兒擡了擡下巴:“王妃的醫術如何?”
薔兒立刻躬身配合道:“王妃醫術高超,幾次起死回生,比宮裏的御醫都還要厲害。”
畢竟情人眼裏出西施嘛,他這麼喜歡他家王妃,誰知道有沒有誇大其詞啊。
可是這個冷臉侍女一看就不會說謊。
沒想到蕭月冥這個王妃醫術竟然真這麼厲害!
一瞬間,耶律荊便生出了無限希望。
但願她真的能治好柔兒。
一個時辰之後,傅柔直接疼暈了過去。
雲若初看着暈過去的傅柔,也是有些無奈。
她怎麼也沒想到傅柔的身體竟然這般柔弱,不過暈過去也好,也就不會覺得疼了。
雲若初哪裏知道,傅柔雖然暈了,可疼痛感始終在她的腦海裏,半分沒有減弱。
施完針,雲若初沒有立刻給傅柔拔針,而是在等那些藥汁被她吸收。
銀針打通了她所有的穴道和經脈,藥汁吸收起來就非常快了。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木桶裏那墨綠色的藥汁便恢復了清澈。
時間剛剛好,若是再久,水就要涼了。
雲若初迅速地拔完針,也終於能鬆手了,讓傅柔小心翼翼地靠到木桶上。
剛剛傅柔身上全是針,人又疼暈過去了,她只能一直拖着她不讓她靠到木桶。
收拾完銀針,雲若初便揉着手臂出了帳篷。
“初兒。”將雲若初揉着手臂出來,蕭月冥連忙上前心疼地替她捏肩:“辛苦你了。”
雲若初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將手臂遞給他。
蕭月冥又屁顛顛地給雲若初捏手臂。
耶律荊擔心地往帳篷裏看了一眼:“柔兒怎麼樣了?”
“她暈過去了。”雲若初老實回答。
“暈了!”耶律荊卻是瞬間激動了。
雲若初連忙安撫:“沒事,就是身體太弱了,承受不了我配置的那些藥水,第一次是這樣的,等多做幾次她就不會有這麼疼了。”
見耶律荊還是一臉心疼,雲若初又道:“她還在浴桶裏,你進去把她抱到榻上,給她換身乾淨的衣服。”
耶律荊立刻便衝進了帳篷。
“柔兒。”將傅柔暈在浴桶裏,耶律荊心疼極了,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替她擦乾淨身子,才抱着她到榻上。
這邊雲若初醫治了幾個時辰,也着實是累了,轉身回自己的帳篷休息了。
蕭月冥屁顛顛地跟進去,又很有眼力見地給雲若初倒茶。
雲若初喝茶的功夫,他又來給她捏手臂,錘肩膀的,弄得雲若初都有些受不了他的殷勤了:“你跟耶律荊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蕭懷瀚的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
“給他下了個套,等他來鑽呢。也不定什麼時候來,就先來陪陪你。”蕭月冥賣力地捏肩。
雲若初呷了口茶,嗔他一眼:“誰要你陪啊!”
蕭月冥手上的動作一頓,巴巴地湊了過來,拉着雲若初的手:“初兒,你還生氣啊,昨晚我不是喝醉了嗎?喝的又是鹿血酒,我也不是故意的,這次我們圓房圓的的確是有些草率……”
“噗!”聽到那句圓房,雲若初一口茶一滴不漏地全都噴在了蕭月冥臉上。